乔晔听到妻子深沉的呼吸声，悄悄起身，去书房收拾残局。把字纸篓里用过的草纸取出来，扔进抽水马桶，按下旋钮，哗啦的水流冲走他排泄的**。洗手，擦干，他才回到卧室**，躺在妻子身边，安心入睡。

事情就是这样的。当许茉躺在**等他时，乔晔吧书房的门反锁起来，对着电脑看了会儿A片，自己解决了问题。

有那么一会儿，他的眼前闪过孙翘的脸。

已婚男人还在打飞机？但乔晔知道，他不是一个人这样做。妻子不会谅解丈夫的行为，视之为对自己的羞辱。可是男人觉得这样简单省事，不用看妻子的反应，不必担心自己表现不佳。

许茉不错，身材保持得相当好，跟他在**配合默契，几乎每次都能跟他差不多时间抵达**。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结婚十年多了，太熟悉对方的身体。当你知道怎么做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时，生理上会有相应的配合，但在事情完毕后，就有种深深的孤独感爬上心头，觉得自己跟动物没什么区别。

男人是**动物，报纸杂志和电视里都这样说。其实不是。乔晔常常回忆二十几岁，他跟许茉刚在一起，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日子。他希望跟伴侣灵与肉的交融，而不是现在，**得到满足，灵魂却在游荡。

算算他俩已有些日子没亲热了。上次**，还是九月一号。记得这个日子，是因为那天儿子开学了，许茉和他碰巧都在家换休。大清早的，许茉说，走吧，带我去马陆跑一趟，买些葡萄回来酿酒。

马陆是嘉定区的一个镇，以盛产葡萄闻名。开车过去，不堵的话，个把小时就到了。

去年许茉在小区门口的水果店里买了十五斤葡萄，学着自酿葡萄酒。当然不能跟外头卖的干红相提并论。用冰糖发酵，又不是酿酒专用葡萄，甜腻腻的，像果汁，又将糯米酒酿，乔晔并不喜欢。

但他还是愿意跟妻子跑一趟，并鼓动她多买点儿，多做些酒。许茉喜欢就好，她心情愉快，他的麻烦就少。

他们买了三十斤上好的巨峰葡萄，回家后许茉就把那些葡萄从枝蔓上一只只剪下来，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晾在擦拭清洁的阳台地砖上。天气晴朗，有风，没过多久，葡萄上的水渍都给吹干了。许茉把葡萄收进来，戴上一次性的手套，坐在一只矮凳上，面前是一只干净清爽不留一滴水渍的不锈钢面盆。她将葡萄一只只挤破，放进面盆里。

乔晔从书房转到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一盒冰激凌吃了，看见许茉还在忙，就跑过去问她：“要我帮忙吗？”

许茉说：“算了，从头到尾我自己来，万一做砸了，我也能知道哪儿出了问题。”

她已经挤葡萄挤得手指胀痛，不要人帮忙，也不停下来歇歇。乔晔左右无事，就蹲下来看她干活。

“为什么一定要挤破呢？”

“为了跟碎冰糖充分接触，充分发酵。”

“那为什么要用冰糖呢？用白砂糖不行吗？”

“也可以。都说用冰糖口感更好。”

忽然许茉笑起来，手上的动作也放慢了。

她拣起一只紫得发黑熟透的葡萄，放在右手大拇指和中指间揉捏着，脸上浮起妩媚的微笑。

乔晔被她的动作和神情吸引，看看她的手，手中的葡萄，再看看她的脸。

“你看这个，像什么？”

乔晔再次把目光移到那只大大的紫葡萄上，那饱满鼓胀的葡萄，在许茉手指间颤动。猝不及防的，乔晔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些变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茉两指揉捏，猛然使劲，葡萄浆汁迸出来，溅入不锈钢面盆中。

“难怪西方人对葡萄酒的感情那么深。大地啊，母亲。葡萄汁，大地的**。”

许茉咯咯笑出声，止不住，为她这句隐晦的比喻。乔晔却在妻子的笑声中，在满屋子葡萄果汁的芬芳中，情欲激荡。

他站起来，又弯下腰，把许茉从矮凳上抱起，一边让妻子**手套，一边将手伸进她的上衣里抚mo起来。

“我只喜欢这两只葡萄。”

“窗帘还没拉上呢。”

他们跌跌撞撞进了卧室，带上房门，拉起窗帘。

熟悉的程序，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气息。乔晔的欲望依然饱胀着，却隐然有消退的意思。他迅速进入妻子的身体，于是，暗淡的光线下，熟悉的两个人，只这短短一两分钟，方才浓情蜜意的情味，已然变成老夫老妻的寻常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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