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经深了，凉如水，风吹得更劲，从外面传来好像狼嚎一般的声音。月光照在窗户纸上，映出枯朽的树枝，像精灵的手臂，在风里摆出妖异的姿势。

喧闹的大车店早已经安静下来，在婆娑的月光下，大车店如一只蛰伏的野兽。避风峡有“避风”之称，只因为两边都是悬崖绝壁，如刀削斧砍而成。避风峡外寒风呼啸，山上到了冬天几乎是寸草不生。而避风峡里面，则是温暖如春。大车店就修在避风峡的入口处，背倚深幽空谷，面临苍莽原野。熟门懂行的人看上一眼就知道，这店家实在用心，将店铺设在谷口，恰好眼前开阔，万一有变，则可以退入深谷，全身而退。

建造店铺的老板娘此时正躺在**鼾声大作，而甄欣则被她搂在怀里。甄欣醒了过来，倒不是因为他被老板娘压得酸麻的手臂，而是听到马蹄踏到地面的声音，想到应该去给马填草了。他咬着牙抬起老板娘那条**的手臂，又把她的腿搬开，正准备起身。老板娘的手臂忽然从后面揽过来，一把把他压回到**。

“干啥去？”老板娘喃喃地问。

“喂马。”他怯怯地说。

“明天再说，”老板娘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少喂一天死不了。”

甄欣只好又躺回去，听着老板娘的鼾声，外面的风声，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好像是活在梦里，可是又变得无比清晰，他深深明白，他的人生已经在这一刻发生了不容猜测的巨大转折。

第二天，大车店里的每一个人看待甄欣的眼神都变了，他们总是笑眯眯的，眼神里有说不清的暧昧和敏锐。甄欣则是有苦说不出，走路都****，人们看着他的走受都笑到肚子疼。裤裆里酸疼难耐，撒尿的时候更甚。

夏嫂这天始终笑嘻嘻地盯着他，过来过去还故意用手去逗他那地方，略一碰触，便疼得甄欣呲牙咧嘴，夏嫂则开心地笑起来。“男人到底都是这样，碰着女人就像老虎闻着腥，不吃个撑不撒嘴，活该！”晚上他去男客的屋子里添柴烧炕，夏嫂趁着他不注意，从背后一把薅住了他的下面，疼得他险些晕倒。通铺上的男客们嗷嗷地叫着笑着，二龙头打着口哨，还不忘用荤话来戏逗甄欣。后来几天，这几乎成了男客们乐趣所在，只要甄欣进来，他们就差使夏嫂来，一直到十天以后，甄欣的疼痛终于消退了。

风雪肆虐了十来天，终于消停了，大车店里的存货也不剩多少。老板娘差使夏嫂到附近的镇子上去，趁着集市采购些蔬菜和肉米回来，冬日漫长，还有好些时日。原本每次都是倪老憨跟夏嫂去集市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倪老憨却说什么也不去，找各种理由搪塞，柜台离不开廉孝生，快刀柳太生性，老板娘只好让甄欣跟着夏嫂走一趟。

似乎是不太放心，事情定妥了，临行的前一天晚上，老板娘把甄欣叫到了屋子里。甄欣才一进去，屋门“咣当”一声磕上，带着几分力气和霸道。还没有等甄欣反应过来，老板娘已经抱着他倒在**，双手挨着老板娘那丰硕的**肉，甄欣的脑子里就一阵眩晕，便忘情地和老板娘缠绕在一起。

“你个小崽子，出去偷腥别给我知道，教老娘知道，回来掘了你的根。”

这一晚上老板娘就不见消停，好像非要把甄欣榨干了，才敢放他出门。两个人就在老板娘的炕上使劲翻滚、**，自从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甄欣再做起这事便驾轻就熟得多，不过有时候仍显得笨拙而不得要领。况且老板娘喜欢在上面，但她偏偏又胖，起伏几下便**气。就要甄欣活动，顶着两百斤的身体活动，真不是一件轻巧的事情。老板娘到了两回，才算舒坦，就躺下来让甄欣到上面。这样一直折腾到她束缚透了，甄欣累得汗**被褥，才算罢手，可天已经泛白，起早的二龙头都已经在院子里练起拳脚。

“我活了四十年，还没有这么舒服过，你这小王八犊子，看着单瘦，下头还真不含糊。”老板娘捧着他的脸说，“快去快回来，旱得我透了，小心下回榨干你。”说完话，又“小心肝”叫个不停，在他脸上一阵乱亲。

老板娘享受够了，躺在被窝里一会儿就打起鼾。甄欣则拖着酸疼的身体起来，喂马，套车，收拾东西。和夏嫂上了路，迎着北风他开始丢盹打瞌睡，于是换成夏嫂赶车，他便窝到大车的苇草堆里眯了一会儿。可这到底不是在屋子里，道路又颠簸，睡了一会儿就醒了，就这么半睡半醒的到了镇子里。

说的是个镇子，其实就是比村要大一些，房屋多一些，但是连一条像模像样的官道也没有，和下谷镇、四方台是没法比的。他们到的时候是下午，便住进镇子里一户人家，这人家似乎和老板娘有些交情，对夏嫂和甄欣极为恭敬有礼。在镇子里，这家人也算是大户人家，四间瓦房，有一处院子，院子里还停着一辆洋车。

吃过晚饭，甄欣实在扛不住了，就先回屋子里去睡了。炕烧得暖烘烘的，屋子里也不漏风，这一觉真是睡得舒服，自从甄欣出生以来，他都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早晨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尚早，他心里还隐隐有些惋惜，这么舒坦的一觉，怎么睡得时间这么短，真应该再睡会儿。在炕上翻腾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睡不着了，悻悻然爬起来，留恋不舍地看着那铺炕，连连叹息。

镇子虽然不是多么富足，但集市却非常热闹，十里八村的人都赶过来买东西。留宿的人家专门又叫了几个长工，跟着夏嫂和甄欣去，买了东西，便交给那几个长工放到大车上。不过说是热闹，到底是寒冬腊月，应时的蔬菜也不多，就那么几样。买够了食物，夏嫂又拉扯着甄欣转了一会儿，给自己买了一盒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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