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桃说,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常年在外面打工,是婶婶抚养她长大,但对她也不是很好,整天要她洗衣做饭,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婶婶家还有一个哥哥,长得英俊帅气,对她非常好,整天像宝贝一样护着她,把所有好吃的都偷偷留给她吃。她小时候最开心的事就是跟着哥哥出去放牛,哥哥把她瘦小的身体放在温和的老牛背上,自己牵着缰绳,漫步在青青的原野上,她手里拿着火红的杜鹃花,就像出阁的新娘子。
长大后,她的哥哥去当了兵,很少回家。她的年龄也大了,就出来打工,几经曲折,靠一个远亲的关系,来到我们学校做餐厅服务员。她仍旧喜欢帅哥,她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男人都喜欢美女,女人喜欢帅哥,这能有什么不对呢?
刘老师就是帅哥,她喜欢刘老师,虽然刘老师不喜欢她,她也还是喜欢刘老师。但是她说,她再也不会去找刘老师了,那个人只存在于她的记忆里。
李桃桃说,她刚看到我时,我就板着个脸,严肃的像校门口的伟人雕塑,长相也很普通,穿着一身破旧的运动衫。她并不喜欢,更说不上心动。以后我去找了她几次,每次开口就是让她去作证,写证明,她觉得这件事就是个笑话,恋爱这东西根本不需要证明,并且,她觉得自己什么也证明不了,更洗刷不了我的罪名。
李桃桃说,我背起她走进了雨里,她的头发在雨中长长的飘动。她感到我的身躯是如此的健壮有力,十分有安全感。那一瞬间,她仿佛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春树绕藤般匍匐在哥哥的身上,看着小河边杨柳依依,山谷里春花漫漫,身体像飞了起来,心里快乐异常。
在漂泊的大雨里,她穿着紫红色的雨衣。我没有用任何雨具,却背着她走的飞快,而且步伐很有节奏。她在我背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醒来时,我们已经到了堤坝上。黑黑的深夜,窄窄的堤坝,深深地河水,陡陡的高墙,天上还下着雨,这就是她醒来时看到的景象。但她不害怕,就算掉到河水里她也不害怕,因为有我在,她就感觉什么都不怕,死也一样。
然后,我就问她关于鬼的事情,没想到她的回答是“怕”。她说,她不怕死,但是怕鬼,怕鬼出来把我夺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我说,没关系,我们死了也成了鬼,大家平起平坐,没什么好怕的。但最终,我们活着走过了那段堤坝。
李桃桃说,雨水顺着雨衣淌在脸上,流到了脖颈里面,像冰雪的**,吻得她肌肤生疼。她只需要动一下就可以不让雨水流进来,但是她没有动,因为我没有雨衣,她要和我风雨与共。
忽然,她听到我在叹气,声音非常的粗大绵长,如船舶靠岸时发出的汽笛。她想,我有这声叹息,肯定是后悔和她一起出来。于是,她问我,果然是这样。接着我大声在黑夜冷雨中嘶吼,吼完了,还问她,要不要吼,她正在暗自庆幸,她原以为我吼完了就把她扔进护城河里,但是我没有。
她那时也并非没有力气,而是,她根本就不恨刘宇翔。而且,她谁也不恨。
然后,我停了一下,调整一下姿势,就让她把手指伸进我的嘴巴里。她不肯,我就自己叼住,把她的手指挨个吸允,就像吃冰激凌一样,啧啧有声。我舌头温热的湿气像只刚孵化的小鸡,痒的她咯咯直笑。
我说,老李,我准备当个拜指狂。她就把两根手指同时伸进我嘴里,摩擦着我的牙齿。她感到我的牙齿起伏不平,像把坚硬的梳子,她抚mo着这把梳子,一股股的快感从心底传来,好像就要死去。雨水浸进了她的雨衣,打**她的头发,她的眼中满是泪水,和雨水混在一块。
李桃桃说,她看见天堂里闪烁着柔和的火焰,到处飘荡着肃穆的圣歌,天使透明的身体发出光辉,头顶上方有光环,背后长有翅膀。她想再也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纯净,所有的丑陋、黑暗、暴戾都在死亡里变得圣洁。
她的感觉就这样一会哭,一会笑,一会伤感,一会高兴,一会激扬,一会绝望的轮流交替着。
关于这一段,我就没有一点记忆,或许我是忘记了。
她又睡了过去,然后被一个急速的下坠惊醒。她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一滩泥水,上面轻轻漂浮着一只蟑螂的尸体。她以为自己真的死去,内心异常平静,唯一想的是我在哪儿。我把她拉起来,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死,然后胳膊麻麻的疼,她勉强走了几步,我又把她背在身上。
那天,我把她背上三楼,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也就是说,我们在雨里走了两个小时。我浑身湿透,满是污泥,全身苍黄一片,像披了件金黄的袈裟。但是我没有关系,我急忙把李桃桃的雨衣**来,还好,还好,除了脸部和头发**一点,全身还算干燥,因为摔了一跤,裤腿和鞋子也**一些,胳膊上划了一道殷红的口子。我先给她包扎了一下,烧了壶热水,给她擦脸,洗脚,服侍她把药吃上,盖好被子。李桃桃就沉沉睡去了。我走到阳台上,雨已经停了,显**满天的繁星,像宝石一样晶莹柔和。天空异常清新洁净,一颗闪亮的流星划出银亮的线条,坠落在天际。
我把衣服全脱干净,放在水里清洗,然后晾在阳台上,还冲了个冷水澡,擦干净身体,疲倦像猛虎下山撕咬着我的神经。我就这样赤着身体躺到了李桃桃的**,闯进了她温暖的被窝。但是,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干,折腾了半晚上,我已经干不动了,李桃桃刚流产,更不能干。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八点,心急火燎的穿上衣服,就往楼下跑,这几天有考试。刚下楼,感觉忘了什么,又冲上去,李桃桃正慢腾腾的起床,我们对视了一会,李桃桃说,你走吧,我能照顾好自己,这些天你不用来了,你的证明和欠你的钱,我会给你送过去。
我点点头,说了一句,你记得按时吃药。然后就跑回了学校,连续的考试让我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管李桃桃,而且,我也没有钱了,借了老夏100块,权作生活费,打电话给家里,家里说这窝猪仔还没卖,让我再等一下。
几天以后,考试结束,我正思忖着要不要去看看李桃桃。老夏跑过来说,班头,系主任有旨,请你去一下。我以为是我的贫困生助学贷款批下来了,一步三跳的跑到杨主任办公室。我对着那扇枣红的木质门行注目礼一分钟,稳定一下情绪,用手抚抚被风吹起的头发,整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运动衣,轻轻敲响。杨主任的声音,请进。
我推开门进去,里面还有几个人,一个是刘宇翔老师,另一个人让我神经一颤,竟然是李桃桃。李桃桃穿了一件红色的衬衣,蓝色的长裤,梳了两条羊角辫,像个标准的农家小姑娘。我诚惶诚恐的站在屋子中间,努力思索着他们刚才谈了什么。看到李桃桃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紧盯着我,我心下释然,她一定是来给杨主任解释我们的关系的,这样最好,有杨主任证明,我就可以清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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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杨~说,人到齐了,小李,你可以说明情况了。李桃桃顿一~,说,陈家诺(我的名字)是我的~朋友。这一句话让我呆若木~,头晕目眩,几乎不能呼~,~立仆地~。但她以后的话更加跌宕起~,难以预测。李桃桃继续说,陈家诺这学期的学费我给~了。原来,学校餐厅欠她半年工资,4000多块钱,正好够我一年的学费,这几天发了~来。李桃桃把学校财务室的收据放在杨~面前,接着宣布,从现在开始,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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