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村了,我没着急回家,停在田野里,拿起后备箱我放的萨克斯风,滴滴答答吹起来,声音悠扬悦耳,村里几个牧羊人,翘首相望,我想他们肯定暗自在骂,霍老六(我爹叔伯兄弟中行六)家娃子,又撒欢呢。
我除了上学不行,别的玩的东西都能弄两下子。
尽兴,开车回我家的六层小楼。
回到卧室想美美睡上一觉,见我姐正收拾我的床,**是昨日黄婷婷和小志弄的腌臜之物,还让我姐白了我几眼。
当然这也不影响我的心情,因为我活得好,有几个女人等着我上,我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
这时候,一个一直想让我上的女人打电话给我了。
我一看,是黄婷婷,气不打一处来。
“婷儿,你忒不地道了吧,掉的毛、流的水,也不知道收拾下……”
“吕县晚报没看吗?”她没答理我。(我们县是吕县)
“什么?”我不知道她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看没看吧,也许是他们瞎说。”黄婷婷说。
我说,“你说的是什么啊,”
黄婷婷掩饰,“没事。家里没事就好。”
我说,“你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黄婷婷说,“行了,那我是多担心了,那什么,回头一块喝酒。”
她挂了电话。
突然我听到姐歇斯底里的一声惨叫“啊——”。
我跑下楼,见姐拿着一张报纸,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爹出事了。
姐拿着一张吕县晚报。
头版头条:霍老六暴毙湘南宾馆,或因性猝死。
一张爹果体的照片,差不多占了半个版面。
我头轰一地声炸了,以至于妈端着午饭进来,我都不知道。
妈也看到新闻了。
锅摔到了地上,妈也摔到了地上。
我这才我和姐醒过神来,一边打120,一边抬着妈上车,副驾驶上放着我的萨克斯,我一把扔出车窗外,砸到了家里的狗,吱吱地叫唤。
姐也要上车。
我吼了一声姐:“你去湘南宾馆,看看怎么回事。要是造谣,我挖了他们祖坟。”我还是不相信这是事实。
我和我姐一人一辆车,我去医院,她去宾馆。
医院很近,到了医院,经抢救,我妈没什么事,就是惊吓过度,没大碍,她好了后,我们马不停蹄赶往湘南宾馆,湘南宾馆在省城,路程不近。
到了湘南宾馆,见姐姐哭成了泪人。
没见着爹。
宾馆的人说,见无人来认尸,由公安机关取证留存后,火化了。
我暴跳如雷。
姐姐拿过爹的一个小记事本。
爹是个细心人,文化不高,但爱用笔记事。
小册字上记的大都是他业务上的事。几个用红笔标出来的,竟然是给姥姥看病、和二妮家商量我和二妮结婚的事。
字迹工整。
看到这个小册子,我再也坚持不住了。我的爹,这么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什么也没留下,仅仅留下了这么一个小记事本。
我抓住宾馆的人,红着眼睛说:“谁说我爹是性猝死的?!”
宾馆的人忙解释说,不是他们说的,是小报记者瞎编的吧。他们根本不知情。
我放开他,抱着我妈我姐,我们嚎啕大哭,这回是真的哭,可惜没人听,围观的人越来越少,还有几个不知趣的记者,闪光灯还在闪,给我们拍照,我一个箭步上去,抢过照相机摔在地上,摔的稀碎。吓得记者们落荒而逃。
我们嗓子都哭哑了。公安局的人送来了爹的骨灰盒。
我拉住公安局人的手,问我爹怎么死的。
公安局人说,他们发现的时候,人都死了好久了,经解剖,医院给的证明是,初步判断为突发心脏病猝死。
他们给了我们爹死时的照片,几张都**衣服,正如吕县晚报上的照片。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公安局的人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
我们一家三口被孤立在这个世界上。
我爹怎么会突发心脏病呢,他身体好好的,在家的时候,每天一早就起,拉起睡懒觉的我姐和我一块去跑步,从这一点上,我们很不待见爹在家的时候。
而现在,再也不会有人早上拉着我去跑步了。
看着绝望的妈和姐,我觉得我有义务让她们继续活下去,我是个男人,我不能就此颓丧下去,这样我才是我爹的儿子。
我拉起妈和姐,说,“走,咱回家。”
把爹的骨灰盒放在副驾驶,打着发动机的那一刻,我觉得我长大了。
一路上,我们三人无话。
二妮、卢老师还有几个朋友给我打电话,我一个也没接。没心接。
我把爹的记事本揣在怀里,姐姐保存了爹的一块怀表。妈什么也没要,妈说爹在她心里。
到家时,我们三人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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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蔽~』
家里~被~劫一空,从我家往外搬~的人,人~人海,像是赶庙会似的。有认识的,也不不认识的。有人见我们回来,好多人凑过来,不由分说,把我们从车~赶~去,抢车,我~掏出~机报警,一个老头子,过来夺了我的~机。我生气,抬~便打,没想到,我刚一动~,七八个人窜过来,和我~打在一起,我一人难敌众人,被踩踏在地,无数只~跺着我。我~、我~~地~开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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