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贵他妈镇西娘家正好有一桌,已经鏖战一个上午,有一个玩主家里俩孩子打架打破了脑袋,早就嚷嚷着要赶回家去。但上半天四个人中,就此人一个赢,其他人都输,另外三家死活不让走,说:不打不闹还叫小孩儿?没事啊,继续,继续。
来到镇西娘家一看,这一趟辛苦算是没有白跑,也顾不上张罗着吃饭,那个玩主本就赢了钱想跑,见了她如见了救星般急忙让位赶回了家。刘刘玉贵他妈乐的成了朵花,屁股一沉就打了晚上。
晚饭前要散场时,四个人一算账,两输两赢。两个输的人,灰头土脸的走了,走时还不忘放下话来,说风水轮流转明天到我家,你俩明天别跑。两个赢的人,一个是刘玉贵他妈,一个便是张桂琴她姑妈。她们俩个还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之中不能自拔,舍不得离去,你一言我一语回味下午打的每一圈牌,一一做了总结性陈述,以便为以后再战时积累经验。
谁曾想两人不说则已,越说越投机,英雄相惜相见恨晚,刘玉贵他妈便将张桂琴她姑妈留在娘家吃了晚饭。吃完饭两人又坐在**说话,从麻将说到家长里短儿女情长。
说话间张桂琴找来了,还没进门,一串铁铃的笑声传进来。
张桂琴她姑妈还没来及开口,张桂琴那边就跟机关枪是的开火了:二姑,你瞅瞅你,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不着家,我姑父也不管管你。
刘玉贵他妈见人家家里人找来,有些不好意思。谁料张桂琴本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说完往**一坐,也不走了。张桂琴她姑妈拿眼一撇她,冲着刘玉贵他妈说:这个疯丫头是我本家的小侄女,成天大大咧咧不像样子,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刘玉贵他妈转头看着张桂琴,心里打起了算盘。
因为有张桂琴在场,刘玉贵他妈当场没好意思挑明想法,只是说话间默默打量暗自合计,瞅着姑娘模样虽不算标准,但也棱角分明说不上丑,体格也壮实能过日子,心里已经暗中中了意。
三人聊到将近晚上十点,见天色已晚,便在依依不舍中散去,临分手时,刘玉贵他妈一个劲嘱咐张桂琴说:姑娘,有时间去大姨家玩,我家特好认,就是镇东豆腐厂旁边的第二条胡同,左手边第五家,黑漆的木头门,千万别忘了,第五家!
这心里一存了事儿,刘玉贵他妈也顾不上夜里太黑看不清路,急忙赶回了家。与张桂琴的第一次见面,让刘玉贵她妈兴奋异常。见到张桂琴,即便是今天下午的牌局输的一塌糊涂,刘玉贵他妈此刻心里也像吃了蜜糖一般。
打从刘玉贵二十岁起,她就开始给刘玉贵张罗着娶媳妇儿,她自己也找,别人也帮忙介绍,高矮胖瘦见总计见过十个,平均一年两个,都无果而终,刘玉贵还没着急,她到成了一块心病。
给刘玉贵介绍的第一个姑娘,是本镇北郊一个姓周的家的丫头,是本家一个妯娌,刘玉贵的二婶给牵的线。因为之前经验缺乏,刘玉贵紧张的一发不可收拾,还花了一个月的工资,特地从狗镇最繁华的那个百货商店里弄来一件西装。临见面出门前,刘玉贵在镜子前面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会儿练习笑,一会儿练习说,搞的不像是去相对象,像的得了精神病。
百密一疏,没想到见面时还是闹出了笑话。刘玉贵他爹第一次相亲的笑话,不是因为他将从百货商店里弄来的廉价西装套在来一个蓝色秋衣外面,也不是因为他嘴笨说笑错了或是错了话,这些都没有问题,而是因为扣子。
刘玉贵他爹在相亲之前没有穿过西装,只是见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穿过,比如见过黄镇长开会训话时穿过,见过豆腐厂刘厂长给大伙开会时穿过。他见别人穿时扣子是不扣上而是敞开的,因此当他在镜子之前像是得了精神病之时,是学着人家没扣扣子的。但到媒人家,就是他二婶家的时候,穿过门洞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将扣子扣上了。
扣上扣子本没有问题,问题就出在扣错了地方。总计三排扣子,左边第一个扣在了右边第二个扣眼儿上,左边第二个扣子扣在了右边最下边一个扣眼儿上,结果就是这件西装的左半边短出有半边一大截。
当刘玉贵以这种形象,又以因过度紧张造成肌肉紧绷的面部表情出现在周姑娘面前时,后果可想而知。
那天的尴尬经历,给刘玉贵埋下了相亲失败的种子,在之后的漫长的相亲生涯中,刘玉贵接连败北,直到遇见张桂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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