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颖领着王娟母女进来,刘承业问:“小颍啊,你这多半天干什么去了?”“爷爷,你不是嫌我野吗?给你找个文静孙女来。”王娟说:“爷爷,刘颖去省城接我和母亲去了,今天早晨我们没有回程的路费,给刘颖打个电话,想通过刘颖借钱的,没想到她亲自去了,谢谢爷爷。”“哈哈哈,王娟比刘颖稳重,留下王娟,不要刘颖了。”“不要更好,我跟师爷爷。”
立春问:“王娟,你母亲的病好了吗?”“谢谢大姨,幸亏你借给钱,母亲做过手术就好了。大姨,我尽快还你钱。”“你这孩子说到哪里去了?当时不是说了吗,你没钱就不要还了。”王娟一笑:“大姨,债是一定得还的。”
刘颖说:“师爷爷,我让大姨住在你对面房间。”“哎,哎,孤男寡女的……”刘颖对刘承业说:“爷爷,你看他啊,枪林弹雨一辈子还不自信。”刘承业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个老家伙小资产阶级思想没改造好。”“这,这事怎么扯上枪林弹雨了?没小资产阶级思想了,去吧,去吧。一个活宝闹的三家不安。”刘颖领着王娟的母亲休息去了。
刘苍和立春要回家了,刘毅躲在终慧身后不愿意走,立春喊:“刘毅,回家了。”刘毅说:“娘,我想跟妈妈玩。”立春看着刘苍:“你看这孩子……”终慧说:“姐姐,让刘毅在这里玩两天吧,刘敏马上回来了。”“好吧,妹妹不要贯坏他啊。”“姐姐放心吧,”
离家挺远就看到砖瓦窑的烟囱冒出黑烟,刘苍说:“刘颖,麻烦你带我去砖瓦窑。”“哎,”
刘敏迎着车走过来:“爸爸,刘毅留在终慧姑姑家了吗?”“噢,燕子,你带人点窑了?”“上午我和刘强干完地里的活,下午召集工人开工,没有窑把式不会点窑,一个师傅给点窑的。”刘苍走到师傅面前握手感谢:“谢谢师傅,师傅贵姓?”“免贵姓范,谢什么啊?我本来就是烧窑的,看见烧窑手痒痒。今天专程来跟刘老师学书法的,算学生先交学费了。”刘苍说:“范师傅客气了,切磋书法陶冶情操,志同道合而已。”
刘颖认识这位灰头土脸的师傅,她挺纳闷:“范县长到这里来干什么?”
刘苍和范师傅切磋书法,范师傅汉隶书写:“破釜沉舟”刘苍摇摇头,他用柳体写:“兵无常势善变则胜”。范师傅点点头,他问:“刘老师认识吴学文?”“我和学文从年轻就是朋友,范师傅找他鉴定古玩?”“咱们初次见面以后再说吧,”
刘颖又当家了:“王娟姐姐留下在砖瓦厂帮忙,你住刘敏的房间,下班帮大姨做饭,晚上辅导刘强学习,大姨住在我家不用你管了,你的工作问题,你也别管了,我不相信县里都是糊涂官。王娟姐姐做饭去吧,刘敏上车,烧窑的搭车吗?”“谢谢姑娘,我有自行车。”“把你的自行车挂到吉普后面,”刘苍说:“刘颖总是火急火燎的,吃饭再走吧?”“谢谢叔叔.....”话音没落车跑了。
刘颖打电话:“爷爷,一个姓的范的冒充窑把式招摇撞骗,你说应该怎么处理啊?”“噢,噢,范云到刘家庄作怪了?把他拉回来严肃处理。”范云说:“刘颖真聪明,我真怕你当众点我的戏,范某无能愧对全县百姓。”刘敏说:“范县长对不起了,你公务繁忙,还求你给帮忙烧窑。”“哈哈哈,我哪里还有公务繁忙啊?成了甩手掌柜的。”
武大维又来了,他笑着说:“刘爷爷真疼我,吃了午饭还管晚饭。范县长也在啊?”刘承业哈哈大笑:“哈哈哈,大维啊,咱们的县太爷当的有声有色了,咱和刘苍在这里喝酒,他跑到刘苍家烧窑,他和人家切磋书法破釜沉舟了,你看看刘苍写的‘兵无常势善变则胜’,你替我教育教育他,解放军从来不采取破釜沉舟的战术。让老范在这里破釜沉舟吧,咱们去古义家吃饭,终慧给招待所打电话,再加份菜。”师终慧送上两杯水,一笑也走了。
武大维说:“范县长,我初来乍到对这个县的情况不了解,你得多帮忙啊。”“武书记客气了,你和刘军长是亲戚吗?”“不是亲戚胜似亲戚,我爷爷给刘军长当了一辈子伙食班的班长,我父亲在刘军长手下当兵,两家关系不错。”“噢,既然这样我放心了,现在只有四宿舍的人可信,我辜负了这些老前辈的厚爱,没脸见他们。武书记,我比你年龄大的多,栽的跟头也多,在这地方,你注意远小人,除了公务不要扯私人关系。”
武大维一笑:“范县长还是信不过我,你说话太婉转,我不理解。我知道你是工人出身的好干部,咱们谈话开门见山可以吗?”“既然武书记看得起我,我真诚地告诉你,这个县迷雾重重,举例说吧,县城里有两家大酒店,县城周围还有四家大酒店,人命案件不断,都是不了了之,这六个酒店都是副县长田雁的老婆黄秦的;县里八个乡镇,七个乡镇周边的土地集中在少数人手里,所谓少数人都是黄秦的亲戚,他们都是以极低的价格让乡镇转让给他们土地;县政府的账目混乱不堪,买拖拉机扶贫,贫困村没收到拖拉机,钱却支出了,这不过一个例子……”
武大维问:“你知道的不少啊?请问你在这里什么职务?你在这乌烟瘴气里面起到什么作用?”
“我辜负了党的培养,辜负了全县人民的信任,我无德无才愧对全县百姓,我,我有难言之隐。”“且慢,我没要求你做检讨,既然信得过我,何不把你的难言之隐放到桌面上?”
“好吧,我先给你介绍副县长其人,我原来在县砖瓦厂一号窑当窑长,我的徒弟叫田延寿,田延寿的父亲是砖瓦厂任供销科科长,文革时田延寿伙同母亲逼死了父亲,大家叫他野兽,不过田延寿这孩子聪明能干,一表人才,我当砖瓦厂副厂长时他接任窑长,这时候他改名田雁,我去县工业办当主任,他任砖瓦窑副厂长、厂长。我当副县长时他接任了县工业办主任,我任县长五年后他才任副县长的。
“他任砖瓦厂厂长时办几次违法的事,砖瓦厂用土相当多,经常发现古墓,发现古墓得停止工作,保护现场,报告文管局或者考古所、博物馆;他是停止工作,封闭现场,私自发掘,文物让吴学文鉴定,文物去向不明,文物局找过吴学文,他是县考古所主任,他只字不谈田雁的事,也不好多问深究,吴学文最好的朋友是刘苍,我今天去找刘苍,想让刘苍帮忙追查文物的下落,第一次和刘苍接触不敢冒昧,我只要有证据就破釜沉舟了。
“田雁这人卑鄙无耻,没有不敢干的事,我对他历来敬而远之,和他没有私人往来,他媳妇黄秦对我挺尊敬,田雁任副县长不到一年,我带人去外县考察,回来遇雨,路上水深不能通行,在东胜酒店吃饭住宿,我刚**服上床,进来两个赤身女人扑到我身上,接着进来一群人照相,把我痛打了一顿,为首的人叫张三哥,黄秦给我解围的。
“第二天田雁拿来两万多的招待费让我签字,我说‘你的可支配招待费六千,你超标太多不能报销。’他拿出照片要挟我,他说:‘你知道照片传出去的后果吧,你四五老十了可以没皮没脸,你老婆呢?你孩子呢?’我妥协了,我说:‘我把财权交给你,也不签字。’他逐步蚕食了我的权力,我干脆甩手了。我先声明,从照片事件以后,我的县长基金一分钱没动,招待费”
武大维说:“田雁这人太无耻了,怪不的不断有人请我去酒店消费,谢谢你的忠告。范县长,我知道你是廉洁的好县长,你现在的状态实在令人惋惜,你现在不敢站起来?”“我家是祥和的家庭,我对孩子要求非常严格,孩子都挺争气,万一照片传出去对我家打击太大……”“设身处地想想,你确实有难处,我需要你出来主持工作的时候?”“武书记放心,需要我站起来,我就破釜沉舟了。”
武大维握着范云的手:“我就是要你这句话,我会处理好这事,尽量让你轻装上阵。咱们可以吃饭了吗?”“大维,我敬你一杯。”“同饮,”
刘颖一只脚穿着高跟鞋,一只脚穿着布鞋,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刘承业说:“小颖啊,你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这样子开车方便,下车没有穿一只鞋的时间吗?”“爷爷,有情况了。”
刘颖坐到师古义旁边:“师爷爷,我的脚坏了。”她把脚放在师古义腿上,师古义问:“开车还崴了脚?疼吗?”师古义给她**鞋来问:“哪里疼啊?怎么看不出来?”“你先揉揉再说……真舒服,再揉揉这只脚。”刘承业说:“小颖啊,不要拿老人对你的关爱开玩笑,搞成狼来了不好。”师古义说:“小颖让我揉脚啊?这孩子净耍老头子,好了吗?”
王娟的母亲送上菜来:“咱家都是招待所送四菜一汤,我在院子里摘点白扁豆、丝瓜,炒了两个菜,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多包涵吧。”刘承业说:“李丽不要忙了,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坐下吃饭。”李丽说:“你们老人家先喝酒,我去擀面条,我干活挺快。”
冯震说:“小颍真能,冒冒失失给终慧找个儿子来,火急火燎的给自己找姐姐,四宿舍人丁兴旺了。”刘颖说:“你们不是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吗?过几年我得上大学哎,姑姑守着一群老头多无聊啊,小刘毅跟着她不开心吗?我喜欢王娟才和她成了干姐妹,我不在家的时候王娟照顾你们我才放心哎。”刘承业说:“好好好,小颍深谋远虑,王娟这孩子聪明稳重,她母亲老实厚道,我们老头子不会亏待她们。”
晚上刘颖教刘敏擒拿,师终慧给刘毅洗澡:“刘毅,你在家谁给你洗澡啊?”“都是娘给我洗,姐姐在家也给我洗。妈妈,我喜欢你给我洗澡。”
师终慧搂着刘毅流泪,她感觉和这孩子难割难舍了,可是他是立春的儿子,不能剥夺立春做母亲的权力,她从小接受的无神论教育,她不相信鬼神,可是她感觉刘毅就是那个流产的孩子再世,她毅然把**塞进刘毅嘴里,刘毅两只小手捧着她的秀乳轻轻吸吮,她浸沉在作母亲的幸福里,感觉自己的母爱涓涓流进刘毅的身体,她没有奶水,流进孩子躯体的只是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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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载物七』
第二天~午师终慧请假~小时回家陪刘毅,李丽问:“你自己回来了?孩子呢?”“刘毅没在家吗?”“他给我~了几块五~鱼说给娘吃……哎呀,他一定回家了,我认为他给你送鱼去了……”吓得师终慧面如~灰:“李丽,这事~告诉老人们,我马~去他家。”师终慧骑车就走,出门时~例没~车给战士打招呼。师终慧在路~碰见同学张慧,张慧~:“师终慧,那天你刚离开我家就~大雨,淋着了吗?”“张慧,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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