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锅”每天的生意都是在晚上6:00~9:00这个时间段最好，来吃这种东北牛肉火锅的大多是一些年轻男女和一些肥头大耳的老板和当官的。年轻的男男女女还好说，可是那些嚣张摆阔的老板和官儿们就难伺候了，牛长健每天不知道要赔多少不是、鞠多少躬，这还不算什么，明明被人像喝斥畜生一样地骂了，还要强颜欢笑地道歉，这才是最让牛长健痛恨地想操起板凳砸人的事情！

当然了，受气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整个“刘一锅”有二十四个服务员，后院包间十个，大厅四个，二楼卡间还有十个。在牛长健极力的坚持之下，他诱人的柳姐幸运地没有被安排到包间，但即使是在人较多的大厅，他的柳姐还是免不了被吃豆腐的。被摸摸手，要要电话号码，出言龌龊啥的，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就连柳兰自己都习惯了，牛长健就只能归功与这熟透了的柳姐太招人现眼了。至于牛长健自己，他倒是不用担心什么，反而还整天盼着被哪个美女调戏一番才好！工作时一本正经的牛长健在内心恨不得犯贱地把自己的那双肮脏的大手伸到美女们面前，然后一脸下贱地对着她们推销：免费的，来吧，你们随便摸！

今晚，也许是某个被天堂之门夹了脑袋的幸运女神之光照耀到了人面兽心的牛长健脸上，直接导致毫不耀眼的他貌似也被某位美女给盯上了！这不仅仅是他自己在意到了，就连柳姐也开始在这点上拿他开涮！

靠近火锅店大门的八号卡桌上，坐着四个人，两个年纪稍大一点的中年人，和一对明显是情侣的小青年。女孩穿着蓝色的长羽绒服，配上黑色的打底裤和黑色的靴子，羽绒服没有扣上，之内是一件米白色的紧身低胸薄衣，束起她饱满的**，她似乎毫不顾忌，总是奶声奶气地贴着身旁的青年，时不时地在他喝得通红的脸上亲上一口，把自己的**贴在他的耳廓上嘀咕着什么。

牛长健心里一阵狂暴粗口，这明显是在挑逗没有女人的他！虽然他对这对“不知廉耻”，“有碍观瞻”的小情侣腹诽不已，但内心龌龊的他还是时不时卑鄙地窥视着他们的小动作，毫不避讳柳姐的法眼！至于大厅里另外两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大姐们，自然是不会去注意牛长健和八号卡桌上的情形，只是自顾地卖力翻台，清理着客人走后凌乱的卡座，再从新摆好餐具。牛长健和柳兰只是负责餐前和餐中服务，偶尔也去当当迎宾什么的。

见暂时没有什么人要求服务，牛长健便一声不吭地慢慢走到了大厅一角，摆出标准的服务员姿势背贴着墙站在了那里，正偷偷瞄着那个长发披肩的蓝衣美女与她男朋友亲亲我我，嗅了嗅鼻，却闻到一阵熟悉的体香从一侧淡淡地弥散而来。

“小帅哥，看上别人啦？”

“嘿嘿，柳姐，你难道没看到别人有多粘？！”

“那你还看！要不你去给那桌服务服务？呵呵……”

“还是你去吧，那桌本来就是你负责的！”

“口是心非，有心没色胆！”柳兰靠近了牛长健，用她柔柔的**抵了抵牛长健的后背，压低了声音说到，“我给你说啊，那美女可是专门让我来叫你过去的……呵呵……”

“不是吧？！”

“她是真的叫你了！不信你过去问问！”柳兰再次毫不留情地向牛长健递上一记白眼，“总部来的高经理上次开会说了，顾客都是你爷爷！你要去满足她！呵呵……”

“妈的！怕啥！去就去！你看着……”

看着柳兰一副欠**的坏笑模样，牛长健心里十分不爽，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被“调戏”了还是因为近在咫尺的好东西他却吃不到，于是终于把心一横，依旧保持着把双手贴在腹部的姿势向着八号桌走去，还颇有一副英勇就义的味道！隔着一段距离看向那软绵绵美女的牛长健，却猛然发现那丫头居然也一脸清纯魅惑表情地看向自己，还是在向自己眨巴眨巴了那对大大的眼睛之后，才偷偷一笑地又开始向着她的男友嘀咕起什么。

女孩的男友长得白白净净的，但不是那种小正太的类型，圆形的娃娃脸和略胖的身材倒让他有点小小的可爱，至少，牛长健觉得他对现在的那些花痴一般的弱智女生是有那么一些杀伤力的！那女孩贴到他耳旁说了句什么过后，他不出牛长健意料地停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看了看牛长健，眼神之中很明显写着“不欢迎！帅哥勿近！”，但他也不好意思堂堂正正地朝着厚颜无耻的牛长健吼出来！不过他也仅仅只是像只小公鸡一样地略表敌意，而后就不再多在意缓缓“踱步”而来的另一只“公鸡”了，或许在他看来，穿着搞笑的服务员工作装的牛长健根本就不上眼。这倒是让走到了八号桌跟前的牛长健内心很是不爽。

“不好意思打搅了，请问你们是不是需要什么服务？！”

标准的微笑！牛长健强忍着被这“小白脸”像研究动物一样上下打量时内心的不爽，微微躬身站在卡桌边轻声地问到。

“嘻嘻……”女孩转过脸来，将乌黑披肩的长发用双手拨到了脑后，而后神态慵懒地将头靠在了同样看着牛长健的青年胸口，用酸软的轻音说到，“服务员帅哥，你电话号码多少啊？”

牛长健神情一愣，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即使连心理肮脏喜欢胡思乱想的他也没有预料到这丫头居然这么直接……更何况她的“小白脸”男朋友还在她的背后，对面坐着的还貌似是她叔叔级别的人物……难道这个世界开放的步伐就连自己都已经赶不上了？！

牛长健第一次碰见这茬儿，无论他有多迫不及待地想要卖了自己，吃了这不知道世上男人有多邪恶的祸水，但他还是只敢看了看桌上三个一言不发的纯爷们儿们的脸色，有点措不及防、强自镇定地站在那儿。

“呃……这个对不起，我现在太忙，一会给你……一会给你……”

牛长健不敢对视眼前活脱脱、水灵灵的女孩儿，讪讪一笑。作为男人，他倒是第一次在“小女子”面前心虚发慌，眼神飘忽。

听到牛长健这么说，女孩儿似乎并不多在意，反而昂起头来看着“小白脸”，手撑着沙发用力伸长了白皙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口，仿佛十分得意，自己像是创造了了不得的丰功伟绩。

只是，莫名其妙的牛长健突然有种被玩弄了的感觉，再加上现在的他好像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便干脆再次鞠躬，摆出他那副对待“爷爷”的招牌姿势：“你们请慢用，有什么需要请再叫我！”

说完，还来不及转身的牛长健发现胳膊上有异样了。

“别跑！”原本还懒懒地赖在“小白脸”怀里的祸水女孩猛然挪了挪身子，一把抓住了牛长健的胳膊昂着头表情可爱的盯着他，痴痴地吐出了几个字，“我要尿尿……”

“我带你去！”

牛长健的神经已经彻底地麻木了，“咻”地一下弹起了腰杆，再也不在他们面前像小丑一样地自我卖弄他那副小服务员德行了！现在看来，这个长着一张纯净美丽如天使般脸蛋的妹妹是个彻头彻尾的二十一纪特等头号豪放清新小罗莉！这就是一个遍地开着奇葩的世纪！男人你越是矫情，就越是显得你愚蠢加恶心！

“你要不要陪我？！”

女孩转过身双手勾住“小白脸”的脖子，双眼水汪汪的看着对方。

“走吧走吧！”

牛长健实在受不住了，看到“小白脸”用手掰开**妹妹的胳膊后不耐烦地说要去，他才松了口气。他可不想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这么个祸国殃民的妹妹，在她有点醉醺醺的时候送她去上厕所，要是真要这样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某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人给海扁一顿。牛长健深以为然，在他们这个混乱的京山县，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

“那走啊！”女孩**地挽住了“小白脸”的胳膊，拽着他想要爬起沙发，“走！走……”

“别拽！”

“小白脸”满身酒气地撑了起来，也不和对面的两位大师打招呼，便自顾自地跟着牛长健和女孩一起朝着饭店后的院子里走去，牛长健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江湖神棍，在前方带着路，忽悠着后面摇摇摆摆地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无知小青年，头脑清醒的牛长健，走出三步两步便回头瞅瞅后面的两人，生怕这貌似找不着北的两人用他们那嫩滑的脸去磕那呆板的墙棱！他可不想那水做的诱人妹妹经历他经历过的那样惨绝人寰的遭遇！

“怎么这么远？！”

身后，传来女孩不耐烦的抱怨，牛长健无奈地停下了脚步，等着慢吞吞跟来的两人。

“你们的不爽我会跟老板说，不过它就是这么远！”牛长健索性也不恭敬了，就这么直接地回了过去！

“你过来扶我！”

“你男朋友扶着啊，我扶不好吧？！”

“他扶不稳！”这红颜祸水干脆不走了，故意瞪着“小白脸”咬牙切齿地问到，“罗飞，你说我说得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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