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妹葵花是个丑女,麻子脸,罗锅背,身高一米四零,是个侏儒。当年郭富帅沦落街头、断炊缺米的危难之际,丑女葵花曾用自己日夜加班辛苦挣来的血汗钱,无数次救济过郑哭。郭富帅为了更好地利用葵花这把遮阳伞,就主动认了葵花做契妹。郭富帅知道葵花喜欢他,如果不是因为葵花喜欢他,不要说拜把子的契妹,就是打一个**崩出来的连襟胞妹,也不可能把票子一撂一撂地往郭富帅身上这个大窟窿砸。可问题是郭富帅一点也不喜欢罗锅背麻子脸的葵花。郭富帅生得虽然谈不上一表人材,可高粱杆子一样的身骨上却吊着一颗眉是眉脸是脸的板寸脑壳,这与矮锉丑陋的葵花凑在一起就象白面馍和臭狗屎的组合。所以郭富帅尽管在老乡的圈子臭名昭彰,那些时尚的打工妹总是视他如猛虎野兽,从来不敢有人向他抛过一丝爱的**,可他也决不做饥不择食的饿鬼,连二百五十流都算不上的葵花也肯下手采摘。他只想利用葵花对他长往不变的痴情,在落难之际求得一根救命的稻草,以便抓捏而已。可葵花最近早已窥出了他的行头,票子往来不再有先前的爽朗大度。郭富帅如果不是马死落地行,才不会再去求葵花,走这条男情女爱弄不清辨不明的独木桥。
丑女葵花在一家电子厂打工。电子厂阴盛阳衰,楔入里面的几个男人个个成了稀罕动物,听说连值班的臭老头都可以包上二奶,象葵花这样丑陋的女侏儒,六十好几的保安大爷都有条件爱理不理。郭富帅正是捏着这把命运播弄之剑,老是来缠绕缺少男人气滋养的葵花。一见到葵花从厂大门口出来,跳上一辆歌手一样怪叫着的烂单车,风风火火地往出租屋里赶,就拦腰截个正着:“契妹,认不得契哥了?”葵花一个急刹制崩下车,站定,眼见是,郭富帅睛火球一般亮泛起来,惊喜道“:契哥,是你!”“好契妹,久不见面,人靓得都赛西施了!”郭富帅的嘴巴好象抹了蜂蜜,溜出的话头都甜丝丝的能浸出糖水来。葵花二十六七快奔“三”的女孩了,整天泡在车间线拉这个狭少的酱缸,青一色的女人味,现在嗅上男人久违的荤腥味,有点儿晕眩和飘忽,本想扑上去靠在人家的肩膀上拿出小豆芽叶一样的碎拳头冲撞人家的胸膛撒嗲,可一听郭富帅那句“人靓得都赛西施”,就打了个愣怔,知道郭富帅又来敲票子了!郭富帅每次来敲票子,都会甩出这句行头话,有点象黑社会接头用的暗语。“又出厂了?”葵花第一次黑着麻子脸问。“是哩!”郭富帅耷着脑袋,鼻子以下的部件全都埋入了秋衣深蓝色的领子里,只露两只鼠眼打探着苦菜花的脸。“又缺钱花了?”“是哩是哩!”郭富帅愉快地点着头。以往的经验告诉郭富帅,只要你愉快地点着头,葵花脸上的麻子粒就会变成一个个嘴巴,立体地笑起来,只要麻子粒一笑,票子的事就会水到渠成。可这次却犯邪不灵验了,葵花脸上的麻子粒没有笑,而是荡成一片片乌云,好象还扯起了黑雨。“怎么,手头紧了?”郭富帅终于忍不住葵花脸上那片片沉默的乌云和黑雨,扯着夸张的假笑,问。“是呢!发的工资都邮回家了!”葵花淡淡地说。郭富帅皱起眉头,哭丧着脸哀求说“:契妹,你行行好吧,我两天没吃过饭了!要不,你向工友借点儿?”葵花为难地说:“契哥,你以为人家象我,说借就借?”说完,推起那架銹迹斑斑的“歌手”烂单车就走。郭富帅一把扯住单车的后尾架,不让葵花走。葵花恼了,转过脑袋嗔道:“契哥,你别怪我见死不救!你那一次不是死贴了地才来找我!有钱花的时候,你鬼影不见一个!这一次我是铁了石心肠不理你了!”说完眼角竟盈盈飘出一线泪痕。郭富帅看见葵花的眼泪,心象被针尖蜇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尾架。他看看天色,夕阳西坠,黑夜扩张,心里不禁有点焦躁。他娘的,今天的手气也忒差了,跑了大老远的水脚路,不仅救兵搬不了,还可能面临露宿街头的惨景。听听那萧瑟如古铮般的厚硬秋风、一掠而过所漫卷起的沁人寒凉,郭富帅再度将牙槽一咬,扯住葵花单车的后尾架,说:“契妹,今晚契哥没钱住旅馆了,你的床就借我睏一觉吧?”葵花知道郭富帅索钱蹭宿往往是一条龙的,只是想不到他竟然蹭到契妹的床头来。但想到郭富帅今晚走投无路可能露宿街头,便淡然一笑,说“:好吧,今晚你就住我那儿!”“那你呢?”“我去找工友投宿。”可那一晚葵花没有找工友投宿,她和郭富帅聊着聊着就搂到了一块,之后两人又冲动地干起了那苟且之事。第二天郭富帅临走时,葵花还是把身上仅有的三十块纸票和几块钢镚儿一起递给了郭富帅。郭富帅把钱拴进兜里,想起昨夜竟然一时犯了糊涂把葵花给办了,真是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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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上黄毛混混』
郭富帅在契~葵花~搬不到救兵,只得就近筛选了~老乡,开明车马地向他们敲起竹杆来。可是那~老乡都不是个善茬儿,~起马步与郭富帅耍起了拳~,郭富帅一敌二玩不转只好落荒而逃。后来在一个远房亲戚的带协~,郭富帅投奔了在罗湖开~亭的表弟秦汉。秦汉的~亭用木板房搭建在路边,大小只有六七尺见方,~是一个繁华的家具城,人来人往,~闹非凡。郭富帅晚~蹭着表弟秦汉,蜷曲在木板房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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