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听说李老师要来，马上从铺里翻了起来。嚷道。“快去，快去，屋里有我，你去把刀儿匠张师傅请来。从今往后，我们年年都请他来杀猪。快去，死鬼，我立马就去烧水了。”玉兰不停地催着李大麻子。听到李老师要来，玉兰感觉到自己犹如有神附体，有如神助。身体上也有使不完的劲。为了心上人，哪怕赴汤蹈火。玉兰也会义无反顾，万死不辞。有人说，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玉兰真真切切地感觉了。刚才还躺在**浑身无力。而现在马上就感到浑身上下有无穷的劲了。李老师，你是玉兰身体的加油站，灵魂的启动机。李老师，没有你玉兰真不知道怎么生活下去。

玉兰的脑子就这样电光石火，百转千回。想着李老师。玉兰记得张刀儿匠要来杀猪。虽然现在农村还没有人杀猪，但为什么玉兰就不能带这个头呢，反正玉兰喂了两头肥猪。现在杀一头，年底再杀一头，改善改善自己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可以。今年玉兰家里的庄稼也很好。李大麻子是出了名的勤快人。地里的活根本就不用玉兰搭手。生怕苦了自己的婆娘。

玉兰下地，到了厨房，把锅里参满了水，点上火。人逢喜事心情爽。玉兰烧着火，想着李老师，心情愉悦无比。就连那灶里的柴火都是在笑。燃烧的轰轰烈烈。不多时，一锅水就烧开了。等着李大麻子请回杀猪匞回来杀猪。

水开了。玉兰刚出门去看李大麻子回来没有。迎面就碰上了上了院子边上的李大麻子。

“来了，快快。大麻子，给张师傅拿烟，吃了好杀猪。”玉兰热情的招呼着。满脸红光。玉兰本来就美，现在心情好，一心等自己的心上人。脸上更是生动。张屠夫都看得呆了。“这婆娘越来越长的水灵了。”像一朵春天里怒放的野花。

李大麻子忙不迭地端茶递烟。张屠夫接了茶缸了。咕咕咕地灌下了，把烟夹在耳朵上，站起来去杀猪了。

期间，李大麻子早到了猪圈，去赶猪去了。张师傅做好了杀猪的准备工作也过来和李大麻子赶猪。

只见张屠夫挽起袖子，口里用力地衔着一把杀猪刀。李大麻子才将猪赶在门口。那猪好像知道要去受死的。恨恨地不愿意出来。李大麻子用手拍打。纠正猪的方向。张屠夫看不过去，走拢来，一手扯住猪的一只耳朵，向门外拉去，那猪由于耳朵受痛，叫声更大了。但身不得不顺了张屠夫的方向，来到了屋檐下的台阶边上。张屠夫此时仍然一手提着猪的耳朵不放，另一只手捉住了猪的一只前腿，用力一拉，用脚一顶。那猪就倒下了，张屠夫吩咐李大麻子按着猪。他腾出一只手来，从嘴上取下刀，在盆子边沿磨磨，扳住猪头，一刀捅进了猪的脖子，直没刀把，搅动半圈，取出刀，猪血就哗哗地喷出了，接了半盆，那猪就没有叫声了。

接下来，张屠夫就用开水淋了死猪，刮毛剥皮，不一会功夫，张师傅就把猪杀好了。玉兰感觉他就像在杀一只小鸡。一会，玉兰就可以用这新鲜的猪肉来招待自己的心上人了。看着张屠夫麻利地杀猪，玉兰可以想见李老师香甜地吃肉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就连杀猪的血腥场面，玉兰都觉得好看了。

话说，李老师吃了饭。呆在饭桌上。看见李大麻子刚才那急切地想自己去他家的那种样子。李老师知道一定是玉兰姐姐想自己了。让李老师回想起那月圆的中秋节的夜晚。那情景，李老师也许终身也不会忘记。那也是自己第一次进行的成人之礼。说实话，李老师对自己未来的老婆。在心里也有过无数次的设想。年轻漂亮。温柔大方。无数种形状。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和玉兰姐姐那样一个有夫之妇的纠郭，自己断然不会娶玉兰姐姐为妻子的，但又做了那样的事。李老师觉得自己对不起玉兰和李大麻子。所以，潜意识里李老师还不想陷在这段感情里太深。虽然离大麻子说的是借种。单是自己是人，毕竟和玉兰姐姐还是有感情的。虽然只见了几次。但李老师还是强烈地感到压力加剧浓浓的爱意。就这样放弃。李老师有点不愿意。但要继续和玉兰不明不白地保持暧昧的关系。李老师总有点情不愿想不甘。所以，那次过后李老师就一直没有和玉兰姐姐联系，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让玉兰姐姐和李大麻子还有自己不好做人。

现在，李大麻子又来请自己了。李老师估计玉兰姐姐又想和自己再续旧缘。也可能自己还没有实现李大麻子和玉兰的心愿。看在他们这样的热情，李老师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说，玉兰是自己在这里认的干姐姐。不去真的是说不过去的。李老师下了决心，以后就和玉兰保持清白的姐弟关系。不要再做干姐姐的事了。今后，大家也好正常的走动。免得被别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影响到大家的生活就不好了。

前思后想，李老师终于满意自己的决定。李老师才到街上的理发店去理了头发，心事重重，以至于理发师问他理什么发型。他都没有注意到。理发师地二次问他。他才叫理发师随便理个发型。弄得理发师多看了他几眼。以为他神经不大正常。草草地给李老师理了个大众的普遍发型。李老师也不看。付了钱，匆匆地走了。

太阳快要下山了。今天还难得地有太阳。天不烧着火红的晚霞。乡村的景色也还不错。人们都在往自己的屋去了。路上碰到几个人，几乎都没有答话。古道西风廋马，小桥流水人家，枯藤老树昏鸦。夕阳西下。李老师感觉到了马远笔下的那种意境。这样的时刻。飞鸟都在寻找自己的归宿。李老师也给去找自己的归宿了。

玉兰姐姐你是我的归宿吗。管你是不是。我来了。我真的只把你当作我的姐姐。但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李老师看着嘉陵江上越来越低的太阳，拖着自己长长的背影慢慢到玉兰家里去做客去了。

李老师一路走，一路思考。设想玉兰姐姐的种种情况，以及自己的应对方法。磨磨蹭蹭，那条道路似乎越走越长。居然天就黑了。太阳完全下山了，河水和**都落入了薄薄的雾霭中。李老师慢慢地走着。想像着玉兰会怎样对待自己，真是应了那句话。做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李老师因为和玉兰那样的事情。本来，玉兰和李大麻子都是心甘情愿的。但是李老师还要把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了又想，把自己捆在道德和良心的十字架上，自己折磨自己。极像现在反腐倡廉活动中落马的贪官，在任时，为所欲为，恨不能刮地三尺，刮落老百姓的一层皮。花天酒地，妻妾成群。但一旦落马，什么都记起了，人性，党性，良知，道德。痛哭流涕，好像什么都明白。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其实，那都是屁话。你明白，明白你还哪样做？那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是在自欺欺人是什么？李老师一路走。一路受着道德与良知的拷问。所以。那路走的就像蚂蚁搬家，一点一点的挪动。

再说此时那玉兰姐姐，听力大麻子说李老师今晚要来。一下午，杀猪，做菜做饭，为了心上人整了一桌子的饭菜。一等没有来，二等也没有来。把个玉兰心里急的要死，嘴上又不好和李大麻子说，只好把李大麻子叫到门外去了好几道。就是不见李老师的踪影。玉兰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为李老师能不能到来而担忧。真是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玉兰的一颗怀春的心，受到了强烈的煎熬。李老师呀，你为什么还不快点到来。玉兰恨不能飞到李老师的怀里。

眼看天就要黑了。桌上的菜几乎都凉透了。李老师还没有到来。玉兰再四叫了李大麻子到门口去迎接李老师。李老师还是没有到来，玉兰坐不住了，爬起来。走到村子外的村道口。等候李老师。

暮色沉沉，就连山头的月亮都看不清楚，玉兰站在村口。望着中学的方向，亲爱的李老师，你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把你拖住了。玉兰在村口徘徊，脸似火烧，苦苦等待自己的心上人。

玉兰不敢再往前走，天太晚了，路上几乎没有人。影影瞳瞳，看不清楚。玉兰在地上打着转。

李老师仿佛没有灵魂，只是习惯而机械地向玉兰家踱去，跟丢了魂似的。趴下头，怕人看见似的像个小偷。

终于，玉兰看见了李老师。

“李-——老——师”玉兰拖着哭音。一把抱住了李老师。伤心地哭了。

“玉兰姐姐，怎么在这里。”李老师惊讶道。

“还不是为了等你，你个短命的，害的姐姐在雾罩中等你了一个钟头。”

“你还算有点良心，姐姐总算没有白等，可把你盼来了。”

玉兰牵了李老师的手，回家去了，像牵了一只流浪的狗。走在没有人的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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