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茜已经在卫生间洗了一个小时的澡了，却还是觉得没洗干净。

下身肿胀的难受，心里更是难受。她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好像是有什么人拉了她一把，又好像只是自然而然的就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她回身忘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熟悉，又陌生。跟刚来北京的时候比，她好像什么都没变，但又确实变了好多。两年前，她和男友肖宁住在安贞门附近的不到十平米的地下室，而今她自己住在自己的60多平的一居里。这之间的转变，一年多一点，更确切地说，是半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过度。身下又火辣辣地疼了，李茜茜用水龙头继续冲。

边冲着，李茜茜将身子靠在了墙上。然后，不知不觉间，她竟滑到了地板上。

**还是疼。丝毫没有缓解。李茜茜终于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起来。

“啊——”哭也不能缓解心里的难受，李茜茜索性大叫了一声。反正这是自己的房子，怎么样都不会有人知道。可是，她做过的那些事，却是有那么多人共同参与了的。

就是在6个小时以前，她和圈子中的一个姐妹共同去赴一个富二代的约。去之前明明说好是一对一的，但等到了那里，喝了些白酒，又喝了些红酒，而后在音乐的刺激下，她和姐妹竟然不知不觉的被富二代的朋友们拉到了俄罗斯转盘上。

嘈杂的DJ音乐在别墅偌大的客厅里响着，所有能透进阳光的窗户都被厚重的帘子挡住。见不到光的人们，都开始没羞没臊、恣意妄为。

第一个富二代进入的时候，李茜茜还是舒服的。脑子里仅残余些的理智，每次在做这种事情时，都会把对方幻想成她的前男友——肖宁。虽然比起肖宁来，他们显得更变态，但李茜茜告诉自己，这是幻觉，幻觉，等到自己再被阳光照耀着时，幻觉就会消失。自我催眠的李茜茜，开始回应着每个富二代的要求，无论是他们要求的姿势，还是回应的语言，李茜茜都照单全回。那一刻，或者说，自从和肖宁分手后，自从她被意图勾引她，却不成功的公司老板以莫须有的罪名开除后，自从她找了三个月的工作，到处碰壁后，也自从她为了500块钱的房租都愁到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呜呜哭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我要靠自己，不管做什么，我以后都不会再重蹈这样的覆辙，因为，人在钱财面前说节操，多么虚无缥缈。

第二个富二代进入的时候，李茜茜已经没了知觉，只是假装配合着哼哼几声，也感觉到了身体的累和疼痛，当第五个和第六个的时候，她明确知道自己是在咬牙坚持了。

当这一切结束后，六个富二代都累得躺在了沙发上。而她和其他的五个女孩子，也都坐在了俄罗斯轮盘上。那一刻的画面，如果被谁画下来，或者照下来，该配以一个什么名字呢？想到这些，李茜茜止不住地难受起来，同时她第一次恨起肖宁来。

“若不是为了追随你，我来到北京，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我？”

“若不是你不争气，不懂得脚踏实地做事，和我像平常情侣一样相濡以沫，我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我？”

“若不是你……”李茜茜再也想不下去了。下身火辣辣地疼。她终于小声啜泣起来。

和她一起来的姐妹听见她哭。将她搀扶起来。两个人各自穿上自己的衣服，相互扶着进了卫生间。一进卫生间，她们俩互看了一眼，就抱着嚎啕大哭起来。

想着这些，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李茜茜任由它响了一会儿，才扶着墙壁站起来，劈着两只腿，慢慢走过去。

“喂，是李……”李茜茜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肖宁却又怕她挂电话，赶紧改口说，“是戚微吗？苏媚在coco外面喝醉了，现在大哭又大闹的，你赶紧过来接下她吧。”

对于肖宁的声音，李茜茜再熟悉不过，以至于即使他不说出李字，单就一个喂字，她就知道是谁在打这个电话，只是她没有拆穿。“好，等下，我这就到。”

挂了电话，李茜茜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很久很久。然后她光着身子走出卫生间，回到卧室穿好衣服。开客厅门的时候，她鬼使神差地朝着厨房看了一眼，她看到了开放式厨房里的水果刀，愣了那么片刻，她还是把它塞进了包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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