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噩梦,噩梦!为什么那个恶魔要死缠着我不放呢?为什么?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惊得一身冷汗的我穿起了衣服,虽然只是一个梦,但对于自己的结发妻子,我还是关心的,即使没有爱情,感情也是有的。我走出了书房,打开了客厅的灯,然后轻轻扭开了卧室的门,卧室里呈现出的是一片祥和的宁静,除了妻子的均匀的呼吸声和床头闹钟的嘀嘀声外,我再也听不到其它声响了。借着客厅的灯光,我悄悄的走到妻子身边,看着那张睡得甜甜的脸,想到梦里恶魔对她的折磨,我不禁心酸不已。
女人得有一个依靠。小时候依靠父母,长大了依靠丈夫,丈夫老了便要依靠儿子。如此说来,我并没有履行好自己作为丈夫的职责。当妻子的父母把女儿交给了我,并再三嘱咐自己要好好照顾她时,我可能还没弄明白那嘱咐里有怎样的含义。没什么能比妻子更能体现一个男人的价值了,那不是一时一刻,而是一生一世。显然我没有做到那些,要是有子女的话,真不知我能不能算个合格的父亲!可能我不配,不幸的婚姻决没有幸福的家庭。那么我什么也不是了,既不是个好丈夫,可能还不是个好儿子!唉,妻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为什么就要想着抛弃她呢?她还急切的想着要买幢房子,好有个安定的家,还要帮我生儿育女,这一切都是美好的愿望,她没什么错,错就错在我满足不了妻子的要求!
无能啊,无能!我深深感到了自己的无能。
看着熟睡的妻子,我感到自责和内疚,但又为娶了心眼这么大的妻子而后悔不已。
人是不会满足的,可是人却往往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很少去自己争取。妻子不满于现状,我也不满于现状,但我们的方法却是一样的。妻子想通过丈夫来实现,而我则想通过别人来实现。因为凭我们的能力,仅靠我们自己,要达到彼此的目的,那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人总爱幻想,我也爱幻想!人都有惰性,我也有惰性。唉,上坡路难走,下坡路又不能走。都三十一岁了,自己还是一事无成,真是无奈啊!
我把妻子伸在外面的手拿回了被子里,然后叹息了一声便又回到书房了。是啊,别提往上升了,我能不能保住现在这份工作还是个问题呢!
我是个编辑,在杂志社里,我人缘并不怎么好。因为我办事太认真,从不肯随便对待自己的工作,特别是在审稿方面,我是个严格得近于刻薄的人。有时别人审好的稿,我非但不同意,还把它的优点批得一无是处,很让人下不了台。要是有一篇稿子文笔不行的话,我觉得多看了它一眼便是对自己的侮辱。我不能容忍那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错误,我会气得把桌子捶得“咯咯”响的。但要是偶尔我遇了一篇好文章,我又会像白痴一样对着稿子哈哈大笑,认为一定要把它印出来,不管怎么样也要印出来,即使跟主编扛上了也不怕!
这些在别人眼里也许无法理解,但在我心中却是有相当渊源的。首先,我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的,四年来的大学生活让我对语言和文字有了特殊的反应。要是哪个人一说错话,我便知道错在哪里,而且非纠正不可。其次,我的梦想是想成为一名作家,大学期间,我曾经日夜不息地看书写作,但收获甚微,因为没有几个人赞同过我写的东西。后来,我干脆放弃了那个梦想,虽然不能实现我的梦想,但我决不能让别人亵渎自己的梦想,更不能让别人亵渎了文学,亵渎了汉语,亵渎了汉字。因而我对稿子要求极为严格也不足为奇了。
人不能古板,更不能刻板!杂志社又不是我李政开的,所以我在那里很受气。但有什么办法呢?大一点的出版社别人不要,呆在小杂志社自己又觉得委屈,人啊,几时才能不这么烦!
有一段时间,为了摆脱这些烦恼,不再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觉得我像个好管闲事的神经病,我离开了毕业后找到的那份在报社的工作,并决定永远放弃当作家这个梦想,而且铁了心要做一名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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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记得四年前,那时她还不认识我,而她——刘诗画只是看到我李政长得相貌可人,举止斯文,而且画的素描又很逼真、生动,所以她打算坐~来让我帮她画一张半~的素描。“画一张画多少钱?”她问道。“五十。”我没多答一句。“为什么你的就这么贵?别人都三十呢!”她像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跟我还起了价。“因为我的画画得更用心,不是只为~钱,现在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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