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嘻嘻哈哈说说笑笑着来到了庄南的“王祥坑”。
这个坑,我可得怀着崇高的敬意来跟您详细的介绍一下,要不我“愧对先人”。
这个水坑他怎么看都只是一个老水坑,可这个老坑,却是这个庄上世世代代人的骄傲。这个村子里世世代代的人都会讲一个故事,那就是:王祥卧冰。
早在一千八百年左右晋朝的王祥有一个后母,后母对他很刻薄,不但家里的苦活累活都叫他干,吃饭还尽捡剩饭剩菜留给他。但他只知道做儿子要孝顺爹娘,从来不会怨恨爹娘。有一天,他的后娘病了,躺在**奄奄一息的她只想喝鲜鱼汤,可是隆冬腊月,水塘里都是冰冻三尺,哪去捉鱼啊?王祥看着卧床奄奄一息的后母很是心痛,就拿起鱼叉去庄南的水塘边了,看着坑里厚厚的冰层,他拿起锄头狠狠的砸起来,可是他累得满身大汗也没能砸开冰块,他灵机一动,**棉裤把热身子坐在了刺骨的冰块上,可能是天可怜见,他腚底下的冰冰渐渐融化出巴掌大一块的空隙,一条小鱼跃了出来。王祥拿着那条小鱼给后母炖了一碗热腾腾的鱼汤,他后母喝了病就好了,后母终于被感动,从此再也不虐待王祥了。王祥卧冰求鲤的故事也流传开来,王祥也成为我国历史上二十四孝子之首。据说这个庄叫王祥寨就是以王祥的名字命名的,庄南头这个水坑就是当年王祥卧冰求鲤的水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传说影响着世世代代的王祥寨人(哪怕在几百年前一批姓魏的人迁徙到这里也是如此融进和被影响),据老人说,王祥寨世世代代都有“孝子村”的美名,那些平平凡凡的村民们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对家里的老人尽着实实在在的孝,当着默默无闻的孝子贤孙。
但这个“名坑”,它经过了千百年的岁月还是千百年来的样子,它跟所有的默默无闻的守着王祥寨古老的土地孕育着一辈辈的人一样默默无闻。它一脸沧桑的立在村子的东南边。坑沿四周都长满了绿苔,水却始终很清,水底很硬,也不深,最深处也没不了大人的脖颈处,所以这个坑历来没听说过淹死过人,不过老人都说那是王祥保佑他的后人。可看上去好像是天在保护这口水坑:它周围的岸边**的长着古老和新生的柳树杨树和柏树,高大茂盛的它们把这个并不大的水坑**的抱在怀里,好像不容外界一丝侵犯。于是夏天里,天底下都是骄阳似火,热气蒸腾,而这个坑塘边却自成一景:它的领地竟是枝繁叶茂,鸟鸣蝉叫;到处绿荫溶溶,凉风习习。白天,满坑里挤满了洗澡的半大孩子们,那些从地里劳作了半天的男人和老人们也有跳进去洗洗汗身子就上岸到树底下凉快的,也有抽着旱烟把鞋垫到腚底下东一句古西一句说古论今的闲聊的,也有拿着收音机或者骨牌来消暑解乏的。白天,这里真是男人们享受生活的地方。这时候总会令人想起那句唯美的家园诗句: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悠。
不过,到了晚上,这就不属于他们了。这里就成了闺女媳妇的——华清池。所以辈辈这个庄上的大小男人都遵循一个规矩:一到黑天就远离那个水坑。
一群麻雀拆窝般的闺女闹喳喳乱哄哄的走来了,那众多女声合起来的声浪和放大在黑夜里的清灵灵的笑声,令那在远处玩耍着打骂着喧闹着的小伙子们忽然闭口不言,再开口却是温柔或者羞涩的轻声了。
很喜欢邓丽君的春儿又捏细嗓子旁若无人般唱起了邓丽君的歌(平时只要心里是味刷着牙都唱着)。她不知道二红出来时刚跟她娘吵了架。
其实二红就算心情不坏也一向不参与大家的嬉闹,对大家孩子气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她总是冷着脸做壁上观。她不明白,她们咋都会对废话那么感兴趣?她刚剪了长发,那像钢针一样的粗硬的短发一根根的向外乍着。她瘦瘦短短的身子,厚厚的**,话虽不多,但句句都能戳到人的心根子里。
这时听见春儿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没完没了,她烦了,挑起眼角厌烦的撇她一眼,鼻子一哼头一扭眯着轻蔑的眼说:“都说邓丽君的歌最甜,我听着李玲玉的歌比邓丽君的好听的多。”
春儿正唱到“如果你到小城来——哎”被她那句话给生截了回去,这下一句就被堵在嗓子眼里了。平时慢慢吞吞好脾气的她说话既不流利脑子也不伶俐,此时她这一急,说话更不利索了:“呃呃呃——那人家邓丽君可比李玲玉出名的多,呃——我——我听着都没她唱得好,我觉着没人能比过她——呃呃呃——我听着她的声就像凉水里浸过的甜瓜,又凉又甜。”她出来时从桶里拿了个浸凉的甜瓜刚吃完了。
二红听了嘴一撇冷笑说:“我可没有从你嘴里听出凉水里浸过的甜瓜又凉又甜啊,我只听到破套子纺花——又粗又糟。”
春儿气得嘴更拙了,声儿都变了:“俺俺俺不会唱,俺没你唱的好听……”
二红一字一句的说:“俺唱的不好听俺不唱,省的人家听了恶心难受的……”末了又甩出一句:“人家歌唱家你搁家唱。”
“喵——呜”一声凄厉的猫叫像被一阵寒风刮过来一样令大家都凭空哆嗦了一下。
胆小鬼英子抖着膀子“啊”的尖叫了一声,没心没肺爱惊诈的冬梅也“扑通”一蹦“啊哈——”大嚎了一声,大家没被猫叫吓跳,都被她唬了一跳。春燕是她们一群同龄人中最大的,当然也就是大几个月,却是最老成的一个姑娘,在热天她身上总是有一股清凉凉的牙膏味,因为她有狐臭,她在收音机里听了这个单方:用牙膏擦腋下能压住狐臭味。她白了冬梅一眼嚷了一声:“蝎蝎火火的弄啥了,猫叫也害怕啊?神经病。”
又扭头对着春儿和二红说:“叫你俩抬杠,看,猫来吃你俩了。”
大家顿时又唧唧呱呱的笑将开了。假小子盼菊甩开宽肩膀迈开大长腿通通的跑开去了:“咱今比赛看谁先下水——”
“哄”一下子,脚底下噼噼啪啪声,嗓子里叫叫喳喳声,把眼前的夜都填满了。虹霞在后面扭着窈窕的腰肢拖着长裙款款的迈着步子,慢条斯理的说:“跑啥跑,跑得再快也当不了第一了,听听,水里早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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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虹霞 英子受惊』
虹霞在闺~堆里总能令小伙子一眼先看到她。她一张圆中略显方的小脸,两道不描不画就嵌到眼角的长长弯弯柳眉,眼睛不算太大但眼珠黑亮,小巧的鼻子~是一张由两片柳叶般薄薄~~合成的略显大的~,那皮~像剥了皮的芋头:~白,滋腻,看~去仿佛蒙了一层月光。笑起来,那弯曲的两片像~一样~鲜的~~~多~感有多~感。用现在的话她就是她们村里的一个“~~”。大闺~们很多还是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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