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慧开始频繁地出入荆年的家,还给自己配了把钥匙。荆年对于石慧突然爆发的热情虽然有些不适应,但是想到他上班时安乐一个人在家经常令他担心,也就对石慧听之任之了。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荆年下班回到家,客厅里没人,走到厨房门口一瞧,只见石慧系着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额头的汗水在灯光下晶莹如珠。荆年有些心疼,拿了条毛巾为她擦汗,石慧回头一笑,忽然在荆年嘴角上亲了一下,荆年心里一荡,两人交往这几个月来,虽然也曾经有过亲吻,但是石慧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他伸手把石慧搂进怀里,热情地回吻她。
两人正在缠绵,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菜糊了。”两人急忙分开,只见安乐正倚着房门,静静地看着他们,空气中果然有焦糊的气味儿。
石慧红着脸去处理那锅烧糊的菜,荆年也有些不好意思,走出厨房,没话找话地和安乐聊天,安乐只是用鼻音回应他,并不说话。
那天晚上,三个人都吃得很少。石慧心情大好,快乐地像只小鸟,叽叽喳喳的地光顾着和荆年说话,基本没怎么动筷子;荆年心里有些忐忑,嘴上和石慧闲聊,暗地里却不时偷看安乐的脸色;安乐则一副什么事都与我无关的漠然神态,筷子在饭碗里拨来拨去,却没见她往嘴里送多少。
这天晚上,三个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只是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谁也没好意思说出来。那个问题就是:一只巢里有一对小鸟就够了,多出来的一只,该飞走了。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三个人心里都存了这样的想法,于是当多出来的那只小鸟有了飞翔的能力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飞离。
那是一个阴雨的夜晚,荆年带着石慧和安乐去看电影,电影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大雨,三人躲进一间茶室避雨。
茶室里有人弹奏古筝,三个人一边品茶,一边听曲,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听到一半时,安乐忽然问:“这是什么曲子?音韵如此优美!”
石慧斜睨了安乐一眼,微笑道:‘这是名曲《春江花月夜》,是由古琵琶曲《夕阳萧鼓》改编而来,你没有听过吗?”
荆年笑着接过话茬:“品茗听曲这种风雅之事原本是文人墨客的嗜好,我们这些粗人没听过也不奇怪。”
安乐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俩的对话,侧着头,认真地聆听乐师弹奏,一曲奏罢,安乐忽然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乐师身旁,轻声说了几句话,乐师站起来,把座位让给安乐,任由她在琴凳上坐下,伸出十指,铮铮琮琮弹奏起来。
荆年没想到安乐居然会弹奏古筝,一脸惊奇地看着她。清越的琴声从她指下流出,一忽儿像百鸟林中嬉戏,一忽儿像清泉石上奔流,一忽儿又像失群的燕雀徘徊不去、哀鸣不止。渐渐地,荆年沉迷到优美的旋律中,一颗心随着琴声千回百转,时而喜悦,时而忧伤,时而茫然不知所措。曲终良久,室内还寂然无声,直到乐师带头鼓掌,众人才醒过神来,一时间掌声雷动。
安乐刚想回到座位上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到她身边,礼貌地说:“这位小姐请留步,我是这间茶室的经理,姓林,请问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安乐愕然地望了他一眼,回头看到荆年就在不远处注视着自己,心里安定下来,跟着那中年人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
林经理问道:“小姐,请问你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安乐眨巴了一下大眼睛,说:“这首曲子叫做《子衿》,是根据《诗经》里的同名诗作谱的曲子。”
林经理点了点头,沉吟道:“《子衿》,我还真没听过这首曲子。小姐的指法娴熟,琴技高超,只是给人的感觉,似乎略微急躁了些,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安乐见林经理一介生意人,居然能听懂自己的琴声,微觉诧异,于是轻声说:“最近的确遇到一些事情,不过,都会过去的。”
林经理点了点头,微笑道:“如果小姐愿意,可以到茶室来上班,我这里正好缺一名乐师,待遇方面,不会亏待你……”
安乐扭头瞧了一眼荆年,说道:“我回家跟我哥哥商量一下,再给你答复。”
回家的路上,石慧询问安乐从哪里学得一手好古筝,安乐说:“自小爹爹就请乐师教我弹琴,不过是自娱,从来也没弹给别人听过。”然后就把茶室经理要她去上班的事情说了出来。
石慧说道:“这是好事啊,女孩子就应该自强自立,不能总是依附于别人。”
荆年看了石慧一眼,说道:“安乐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不用忙着出来工作,一切等养好病再说也不迟。”
石慧张了张嘴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安乐却说道:“荆年哥哥,我想去茶室上班。”
荆年一愣,问道:“为什么?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工资不够我们两个人花?没关系,我存折上还有些钱。”
“不是。”安乐轻轻摇了摇头,“石慧姐姐说得对,我应该学会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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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情~』
安乐~班的第二天,就收到一束玫瑰花,此后天天有人送花来。看着安乐每天~着一大捧鲜~的玫瑰回家,荆年的脸色~来~~沉。几天后的一个夜晚,到了安乐~班的时间,荆年骑着自行车去接安乐,刚出小区,就见一辆保时捷跑车停在小区门~,一个~子~得车来,打开另一侧车门,从~扶出一个妙龄~郎,路灯~看得清楚,正是安乐!荆年忙躲~路旁树木的~影里,直到那~子开着车离开,他才从树影里走出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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