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觉得跟马媛媛逛街是世界上最丢脸的事情,因为她总像个花痴,确切说更像个女色狼,左环右顾,扫描着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眼睛里不放过任何一个稍稍有几分姿色之男士,然后目不斜视的盯着人家看上老半天,眼泛桃花,作饥渴陶醉状,旁若无人地说上一句“哇,这小哥长得不赖哦”、“哟,这小弟长得正点”、“胸肌好发达哦”……每每都差点口出白沫迷死在自己编织的温柔富贵乡里。
此刻,不知又看上哪家帅锅了,胳膊正一个劲儿的暗中戳我呢,“唉唉,快看快看,对面来个超级老帅”。
丢个白眼给她:“以后别总说你家老白嫌弃你了,你这样我都嫌弃,我们女同胞的颜面都给你丢尽了”。
她置若罔闻,花痴病犯起来可真是无药可医。
我顺着她的目光不经意浏览了一下,嚯,真是个帅锅,名符其实的。运动员的身材,高大健硕,五官突出,眉毛如剑,眼睛似星,鼻子挺直,薄薄的**紧抿……确实帅的让人五体投地,甘拜下风,可是,怎么这么眼熟捏?我们家的亲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立即被我否决了,我们家如若有个这样的帅锅亲戚,早就被我深深地印入脑海之中了。我的同学?也不是,我的男性同学大多都是七长八短,非肥即瘦的,偶尔有个别异形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跟此帅锅相比还是稍逊风骚(不知道这样说会遭多少男同学记恨哦)。我的邻居?我的朋友?……脑海里瞬间过滤了一遍,都被我一一否定了,但这个人我肯定认识,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暗自思忖,难道是前生的N个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似曾相识?
想到此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花痴病也是会传染的。
再看跟在男人身边的女人,也是个让人过目难忘的美人儿,女人很年轻,很美,不是那种惊魂之美,却能使人眼光一下子聚焦到她身上,让人看了神清气爽,一袭乳白色绸衣撒花长裙衬托着身材的玲珑婀娜,披着齐腰的黑色长发,肌肤白皙透亮,鹅蛋般的脸形,媚而娇柔的眼神,微微笑起来上翘的唇角,清明灵秀,如果再撑上一把油纸伞,一定就是戴望舒笔下那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好美啊,我一时恍惚,有些失神。
至到马媛媛嘴里发出奇怪的啧啧声才把我神游的思绪给拉回来。
不由得暗自赞叹,好一对人间奇耙,说什么水中月镜中花也不过如此吧。谁说好汉没好妻,癞汉娶个花滴滴?世界上俊男靓女成双结对的还是比比皆是。一时间自怨自艾又自怜起来,怨怪上天的厚此薄彼,同样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上擦肩而过的人,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看着这对人间奇耙从眼前掠过,我竟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后面。惊得马媛媛目瞪口呆。
其实我不是被美女帅锅勾去了魂魄,首先我性取向属大众化,对美女惟有羡慕嫉妒恨,再无其它。其次对帅锅也能做到表面淡定异常,虽然曾几何时,也有过猫抓挠似的焦灼如焚,但基本上不露痕迹。
我之所以后面尾巴似的跟着,是因为我内心特别好奇,我特别想知道这个让我眼熟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来,我从小就是这样,心里可以有逗号冒号感叹号……各种号,就是放不进去问号,越是弄不明白的事情越要想办法弄明白,钻到牛角尖里也得明白,唉,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我就这么亦步亦趋的跟着,就跟谍战剧里的特务一样,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恨不能生在战争年代为国效力,说不定也能成为乱世佳人,还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成了巾帼英雄……
人往往太入戏太自我陶醉就会迷失,一旦迷失就极有可能误入雷区,误入雷区就会遭到雷击,我就是入戏太深了,真把自己当个特务似的跟踪着对方,当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转身用犀利的目光和我相对时。脑子似被雷劈过似的,当场就傻了,连视线都忘了转移,呆滞的望着对方,只见对方唇角微微上扬,轻谑一笑,飘然离去。
身后的,呆若木鸡如我。
“向若葵,你个大白痴大花痴,你脑子进水了不是?”在身后跟过来的马媛媛照着我的额头给了我一记脑瓜蹦儿。
“别打扰我,刚才过去那帅锅特别熟悉,让我想想是谁”,继续挖空心思的想。
马媛媛骂道:“神经病!”
我不理她,继续沉思,越是想不起来就越是着急,谁谁谁?那轻谑的一笑尤为熟悉,到底是谁啊?
突然,脑子被雷劈开了似的,灵光闪现,是他!
“想起来了吗?”马媛媛问。
“想起来了”
“谁?”
“我曾经的相亲对象”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马媛媛狂笑起来,笑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
我深刻感受到了囧这个字的确切含义。
思绪回到一个多月以前,玫瑰网举办的万人相亲大会,地点在龙湖岸畔露天广场,那天的天气清爽,凉风习习,四周景致斐然,风光旖旎,抬头皆可见的云卷云舒,满眼尽现的花开花落,放眼眺望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下闪亮着点点碎光,倒着依依的塔影,映着远处群岚馥郁的翠微,炫得人眼发酸,心发颤。徐徐的凉风轻轻吹拂着湖岸边的金柳,吹展了愁人的眉梢,扬起了丽姝的裙裾,给暮春的龙湖美景骤然增添了无数撩人景致。也给这次相亲盛会注入了希望的原液和美好的征兆。
一直以来,全家人都在为我的终身大事马不停蹄,左一个相亲右一个相亲,他们如同优秀的销售员,我是急于被售出去的快要过期的物品,就差买一赠一了。
我抗拒过,不是矫情,而是厌烦了这种形式,双方一见面就是两军对阵,探对方的粮草,测对方的武器,查对方过往作战记录,兵戎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天,我是再次被亲人催逼着来到这个预示着爱和希望的圣地,带着被马媛媛一手包办的、据她说可以号称倾国倾城的绝世妆容开始了我的爱情希望之旅。
不知道是当天的绝世妆容掩盖了我的天生丽质,还是我的沉默寡言被淹没尽了众多佳丽的莺声燕语之中,抑或是我孤身作战,没有携上亲人朋友前来助阵示威,上前和我攀谈的人寥寥可数,偶尔也有几个鱼虾蟹贝路过,也均无法使我心起波澜。
人群中的一阵骚动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人被众位佳丽和佳丽的亲友们围赌着,水泄不通,仿佛明星偶像般的出场阵势,我禁不住好奇多看了几眼,恰巧和那人目光相接,如炬的目光像一股强流淌在我身上,并瞬间凝聚成焦点,他径直向我走了过来,身后是莺莺燕燕们的嘘嘘声和瞬息投向我的敌视的目光,我立马体会到了那种舞台上被一束光圈环抱的感觉,找到了做一回主角的感受,一时间自信满满。
那人坐在了我的对面,他就是人们常说的帅锅,真的是一个好看的男人,无可挑剔的五官,运动员的身型,一身正装并不显得古板生硬,反倒给人一种威武帅气之感。恩,印象分不错,不是我眼光犀利,也不能说是挑剔,但很少有人能让我一眼就给出这样的感觉。
“你并不适合来这里相亲”,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没有自我介绍和客套的俗事礼节。居然慧眼识真,直接道出我不适合相亲的事实,真乃知己也,好感又增一分。
“你也不适合,因为像你这种明星脸的人根本不需要这种形式。”我是发自内心的由衷的称赞。
他却笑了,说:“你是个比较注重长相的人”
听他这么说,我旋即否定说“不是”。
“不用狡辩”
狡辩?我犯得着吗?心里稍稍有点窝火,质问他:“你凭什么说我是注重长相的人?”
“因为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的脸,而不是其它”
我问:“你嘴里的其它指的是金钱还是品质?”
“都有”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奉承话而已,你大可不必当真”
“你完全没必要奉承我”
“我的错,对你不起了”,我生气了,这真是个外表天使内心恶魔的男人,把别人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又问:“你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吗?”
我说:“是的,因为我生活在这个现实的世界。”
“假如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你会爱上他吗?”
我肯定的回答:“不会,我不会爱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
他很失望的说:“你的话让我心里有点凉。”
“我不认为我说的有什么不妥,我只是实话实说。”
他说:“我觉得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外在的因素。”
“是啊,但这只是人的美好的想像啊。一个人什么都没有,他拿什么让我爱?相反,一个人能让我爱上,肯定有他自身的优势。一定有一个吸引我的点。”
“如果一个人很朴实,又有颗善良的纯真的心呢?”
我看着他说:“这个世界上善良的纯真的人很多,我不可能都爱上。街上的乞丐也许有颗善良的心呢,穿得也很朴素,不能再有的朴素。但要我爱上一个乞丐,你说现实吗?你千万不要把我想像成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你理想中的女子似乎不生活在地球之上,她一定是外星人。”
他笑着问:“你觉得你自己是阳春白雪吗?”
“不,我就一下里巴人,我的至理名言是希望自己嫁给有钱人,但前提是我爱他,我宁愿是穷人家幸福美满的妻子,而不愿做王宫里最寂寞没有尊严的王后。”
“挺幽默,也挺现实”
我问:“那我有什么吸引到你了呢?还劳您屈尊前来和我这般现实的小女子攀谈”
他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表情来,揶揄着说:“你没吸引我啊,这里这么多人,不是可以随便聊聊的吗?再说了,你又不是长得多漂亮。”
香蕉那个巴拉,来了个找茬儿的,我故作淡定,说:“别人都说我漂亮”,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汗颜,说这样话的女人得有多极品啊。
他不屑道:“拉倒吧,我见的漂亮的多了,你去高校林立的大学看一下,多了,比你漂亮年轻的多的是”
“哟,你应该去北电,中央戏剧学院挑女朋友了,干吗还来这里啊。”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朋友的网站,帮帮朋友的忙,聚聚人气,无聊之余还可以找几个美媚聊聊天,顺便再气死几只活的。”
什么人啊这是,美女不找茬儿,他找美女茬儿啊,话不投机半句多,懒得理他。
他看我不理,又得寸进尺的说:“我说话直率你别生气,人家若是当你面说你漂亮可千万别当真,我觉得你也就中等姿色,气质吧还有点张扬,你说你来相个亲,还戴着大帽子,帽子下面又架一副大眼镜框,给人感觉除了张扬,还有点二。”
我想杀人!说我二?我看他是井,横竖都二。
那次相亲,我成了他顺便气死的那几只活的里的其中一只了,他纯粹是来打击我和毁灭我的,本来像我这样的大龄女青年自信心所剩不多了,现在完全负数。
暗自发狠说别再让我看见他。见他一次灭他一次(最后这句纯粹吹牛YY)。
因为彼此没有过自我介绍,故也不知道他姓什名谁,来自哪里,出自哪派,暂叫他极品帅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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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守年华』
跟踪极品帅锅~被马媛媛拿来埋汰了好几天,我气短理亏,只得由着她极尽嘲讽之能事。我心说小样,别犯我~里,整不好等你和老白再闹分~,我还像~次那样在你面前唱尽“北郊”之类哭丧的神曲,让你再次哭得个涕泗滂沱。此为玩笑话,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我是青梅,她就是那竹马,彼此向来说话随便惯了,谁也不会跟谁计较,感情甚笃。别看这丫心直~快,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则也常烦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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