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有八天的假期，返校后就是高中生涯的第一次月考。苏子敬早在前两天就把一整沓的习题卷消灭掉了，下午和老爹忙到四点多，往电饭锅里舀了些米，就骑上单车提上篮球往邻村的篮球场踩去。

场上已经有六七个高中生，苏子敬和他们是光着屁股一同长大的哥们，一一打过招呼后便开始投球做热身运动。

“子敬啊！你小子也太不厚道了。都说你考了个中考状元，奖学金拿了不少吧！怎么着也得请哥几个去掇拾一顿！”贼眉鼠目的邓鸿昌一脸献媚地凑上来。

苏子敬乐呵道：“你消息挺灵光的，我这钱才到手几天，就让你嗅出来咯！仓鼠就是仓鼠，名副其实。”

“你大爷的！道歉！而且要诚恳！”

“又要请客，又得道歉，岂不是便宜都让你给占了。哥几个，揍他一顿，咱晚上就去大排档。”

其余几人一听有戏，全然忘了这顿饭还是邓世昌从苏子敬嘴里掏出来的，一齐围将上去，拳打脚踢，疼得邓鸿昌大声哀嚎：“你们这群没义气的家伙，看我不在球场上虐死你们。”

“不怕，有子敬在，你乖乖认怂吧！”

身高一米八八，鹤立鸡群的李铭传，还有其貌不扬，十发九中的张卓霖归邓鸿昌，李涛和庄泽明两个老弱残兵归苏子敬，剩下一个刘忻勉强充当裁判。苏子敬控球能力出类拔萃，在球场上如鱼得水，打得是组织后卫，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

六球一场，几十场比赛下来，邓鸿昌那一队还是输多胜少。几个人**着上身趴在草地上，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扬言道球场失意酒场得意，今天非得把苏子敬灌趴下。

大伙都笑了，别有意味的笑。

※※※

南门桥，银杏大排档。

邓鸿昌知道苏子敬很能喝，可他偏不信这个邪，况且他今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六个人，每个人都捎上了女朋友，大有不破楼兰终不回的气势。苏子敬有些傻眼，不是为他们的气势所震慑，也不是心疼他干瘪的钱包，而是诧异邓鸿昌这人模狗样的家伙竟然有那么漂亮的一个女朋友，要胸有胸，要屁股要屁股，美中不足的就是脸上粉底厚了些。

“子敬，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康若兰。”邓鸿昌知道苏子敬仍在打光棍，颇有显摆的意味。

康若兰微微一笑，苏子敬忿忿不平道：“这啥年头，好菜都让猪给拱了！”

邓鸿昌扬眉吐气道：“这酸溜溜的是什么味道啊？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去，不带这么嫉妒中伤人的。”

“你就穷得瑟吧你！”

“哥就得瑟了怎么着，谁叫哥功能强大呢！”邓鸿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康若兰红着脸在他腰间使劲一拧，疼得他大呼小叫。大伙又笑了，别有意味的笑。苏子敬的面色则有些古怪，又好气又好笑。

这么一闹，氛围也就划开了。

“子敬，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康若兰家里有点钱，也常在酒吧、KTV等地方玩转，一马当先捧着地杯葡萄酒凑了上来，刺鼻的香水味，挠得苏子敬一个劲想打喷嚏，干脆地一饮而尽。

“我是小姚，等一下记得回敬我哦！”这回是个绑着马尾的清纯姑娘，甜甜的笑容，偶尔会**两个可爱的小虎牙。六杯下肚，苏子敬脸不红手不抖，一副对酒精免疫的模样。大家又起哄要他回敬每个女孩子一杯，推脱了下，也不想坏了气氛，又痛快地喝了六杯，继续和一帮爷们车轮战。

苏子敬自然是喝不醉的，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压根就对酒精免疫。几个女孩子明眸流转地盯着他跟一大帮人拼酒，有人觉得他海量，当然也有人认为他是打肿脸充胖子，人心隔肚皮，太当真你就输了。

小姚软软地趴在李涛身上，问道：“你们刚才都笑什么呢？一副阴险诡异的模样，肯定没什么好事！”

李涛揶揄道：“你都说不是好事了，我就不告诉你了！”

小姚嘟着嘴撒娇道：“你真坏！快说啦，我想知道。”

其他女孩子都伸长了耳朵，酒壮怂人胆，李涛也没什么顾忌：“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嘛，有一回就凑在一起看A片。各个都跟吃了春药的熊一样，血脉喷张，精神**。尤其是仓鼠这家伙，顶着胯下的小帐篷说他性功能强大，日后要夜御十女。大伙一笑他那玩意，要他验明正身，这家伙真就当场把**扒下来了。兹兹，他倒也有自傲的资本，十五六公分长，挺粗的。”

说到这里，李涛故意顿了顿，坏笑着问道：“你说大不大！”

小姚下意识地说大，发现上当后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呢？就这么完了？”

李涛装模作样地吐出一口烟，缓缓道：“我们这群人就子敬年纪最小，才读初二，身子单薄。仓鼠也是在子敬面前穷得瑟，说要收他当小弟。可人家子敬不买他的帐，仓鼠就要扒子敬的**。扒是扒下来了，大家也都傻眼了。你们猜怎么着？”

小姚瞅了瞅苏子敬，小心翼翼道：“他不会是性无能吧？”

李涛又**诡异的笑容，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他要是性无能，这世上恐怕就没几个功能正常的男人了！二十公分，足足二十公分啊！都快要比你的手腕还要粗了，你没看到仓鼠吃瘪的表情，活像吞了一斤大便。”

“难怪他没有女朋友，吓都把人吓跑了！”小姚瞠目结舌，其余偷听的女孩子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

这一顿饭，女孩子们没有记住苏子敬风趣的谈吐，惊人的酒量和英俊的面容，却只记住他胯下骇人的玩意。

酒永远是喝不完的，人却已经醉了。高大壮硕的李铭传是第一个趴下的，也是最后一个。蹲在河边吐了一会儿，戚薇无微不至地给他送去清水和纸巾，两个人就转移到草坪磨叽上了。这帮损友也都不喝了，全跑草坪上赏花赏月赏秋香。

众星拱月，晚风和畅，众人一时飘飘欲仙。

“草！”邓鸿昌粗俗地打破这份安谧，“子敬，你丫的就是个酒囊饭袋，哥服你了！”

庄泽明道：“服气就服气，别艹来艹去的，大家都是文明人。”

邓鸿昌伸出一根中指，满脸鄙夷的神色，“你以为你是苏子敬啊！还文明人，咱们都是大老粗，这辈子铁定坐实了。”

苏子敬抗议道：“报告，我反对！我不仅是酒囊饭袋，还是个大老粗！”

“是啊！是挺粗的。”大伙儿都乐了，就连女孩子也捂着嘴窃笑。

酒精这东西，既能让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掏心窝子，也能让两个称兄道弟的好朋友掏匕首。吃饱喝足，苏子敬和几个女孩子也熟络了。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尤其是康若兰，“子敬，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不找个女朋友。”

苏子敬笑道：“家里穷，泡不起妞。”

康若兰又道：“你这是思想误区，我必须严格纠正你的错误。并不是每个女孩子都那么势利，钱多钱少，够用就好。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女孩子啊？”

邓鸿昌不乐意了，“行了，你别瞎掺和了，搞得跟个媒婆似的，这小子要求高着呢！子敬啊，我比你大两岁，让你叫声哥也不为过。你是我们这群人中最有出息的，中考状元，乖乖，真给哥争气。我们这群人都不行，今年拿了毕业证书也就该出社会了。女人啥的都是浮云，有美人不一定有江山，有江山必定美人满怀。你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两年后金榜题名，哥几个脸上也有光啊！”

“就是！别叫那些庸脂俗粉给祸害了。”李涛、庄泽明等纷纷附和，苏子敬胸怀一阵暖流淌过，道：“哥几个放心，我一定**扼住命运的睾丸，至于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邓鸿昌几人不明所以然，忽然腰间一阵剧烈的疼痛，便听到女子军团发出的怒吼：“女人啥的都是浮云，你挺牛x的嘛，看我怎么整治你！”“谁是庸脂俗粉，你给我说清楚！”

半坡顿时传来一阵公狼悲戚的嚎叫，痛，并快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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