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终归是江湖老道的妇人,生怕莺窑从刚才她和老剪根的口气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偷偷逃了。于是便让绰号唤作“死鸡眼”的,盯住了莺窑。
“死鸡眼”是最会讨老鸨子好的人,他也是老鸨子的姘头,在狼窝春馆的地位仅次于老鸨子。窑姐们都唤“死鸡眼”为“鱼公”。
在老鸨子面前,“死鸡眼”是条很会摇尾巴的公狗;但到了窑姐们面前,他就成了咬死女人的狼。窑姐们要想活的安稳一些,首先要做好“死鸡眼”的工作,否则,只要他在老鸨子面前上下**一碰,那开罪他的窑姐必将皮开肉绽。这些年来,凡是得罪了“死鸡眼”的窑姐,没一个是有好果子吃的。因此,窑姐们对他是又恨又畏,当“死鸡眼”狗仗人势,骑在她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时候,她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一向是逆来顺受。
一日,百无聊赖的“死鸡眼”又琢磨出一种折磨女人的法子,便叫小厮唤来了窑姐青莲。
“青莲,快过来给“鱼公”我捶捶背。妈的,忙了一天,累死我了!”
老实的青莲无奈,只好过来给“死鸡眼”捶背,小心伺候着,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你他妈的,这窑姐让你做的,捶个背也捶不好,来,帮我把后鞋跟给提上。”
青莲不敢违背,只得弯下腰、蹲下身子,头低在死鸡眼屁股后面,为他去提鞋子。“死鸡眼”**一脸的坏笑,将屁股对准青莲的鼻子,把憋闷了大半天的一个臭屁,冷不防怪叫着“噗”了出来,登时,呛的青莲一个喷嚏。
青莲脑子嗡的一声,不禁一皱眉,顺嘴道了一句:好臭!
“你他妈的,小贱货,你想找死啊!吃老子一个臭屁是你的福分,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窑姐青莲见“死鸡眼”动了怒气,慌了神,忙道:“鱼公,小的再也不敢,我……”
“我个屁,少他妈的废话,跪下。”
死鸡眼的话还真是灵验,话音未落,青莲已跪了下去。
那天的情景莺窑可是见过的,她虽然单纯但并非一个呆子。
在“春窑边”行走了十数日,莺窑耳闻了窑里浪荡的淫声和女人被男人**的绝叫,她十分明白:自己已经掉进窑缸里面了,想要出来,怕是难了!
老剪根那令她发晕的眼神以及与老鸨子的一问一对,让莺窑预感到大事不妙。她回到与歪嘴老头儿一墙之隔的屋里是越想越惊心,越想越恐惧,胸前那一对‘球子’也是吓得乱跳不已。思来想去,最后,莺窑决定:逃!逃离这个‘破处卖瓜’之地。
来玩的时间久了,莺窑对狼窝春馆周边以及内部的环境十分熟悉,欲要逃脱出去,正路子有点儿难,非野路子不行。那时候的春窑,也分为三六九等。凡是名字冠以“院”、“馆”、“阁”的都是颇为气派的一、二等春窑之所;凡是以“室”、“班”、“楼”、“店”、“下处”命名的妓院,不值一提,很有些类似今日的路边野店。
狼窝春馆脂粉楼正面有二层楼的门面,晚间红色窑灯高挂,大门口脂粉招摇,可谓羞煞星晨;白日里,江湖之人你进我出,窑姐们为完成工作定额,使出浑身解数,搞得狼窝春馆大门前好不热闹。两个看守大门的“龟奴“(妓院平时养的马仔)平日里在正门监视进来出去的人。
莺窑思忖:那里肯定难以逃将出去。妈呀!赶紧吧,一旦被“破了处、掰了瓜儿”,我就全完了!
莺窑急忙中并没有乱了方寸,她稳住神儿,边想主意边收拾衣物。
活人岂能让尿给憋死,莺窑灵机一动,又有了主意。
“避开正门口的‘龟奴’,等夜深人静之时,顺着后院那一棵老槐树爬上院墙,折翻过去,不就可以逃将出去了。”
逃,逃出此窑院必有回家之路。
夜深人静,无月风清,万籁俱寂。折腾了一天大半夜的狼窝春馆,在夜幕中渐渐沉了下去。
夜色降临大半,莺窑在自己居住的小屋,心急似爪挠,好不容易熬到夜已中天,忙拿出早准备好的包袱转身打算出门,不料门被人从外边给锁上了。其实,老鸨子早就唤死鸡眼盯住她了,这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进来,妈的,是“死鸡眼”。
“他妈的,我说你就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门早就被我从外边给锁上了。你干妈说了,明天就有人要来“破瓜”了,妈的,你真是命好。从此,你啥活都不用干,在屋里好好养养精神等着快活吧!”
算来算去,还是晚了一步,这回完了!
一想到自己将“破瓜”,莺窑欲逃无门、欲哭无泪。不,不,不能等着让“老剪根”祸害,不成**但能弄块牌坊,就是死也要保住本小姐清白之身。死?对,死!这个字瞬间占据了莺窑的身心,遂决定给老鸨子留具尸体,让她人财两空。
第二天,莺窑没死。
原来,一夜想方设法寻死的莺窑,想来想去竟然睡了过去。天一放亮,于睡梦沉沉之中,便被破门而入的两个“龟奴”强行拖了出去,拎进脂粉楼,推进一间窑房里。
朝阳的晨光透过窑间的格子窗漫不经心地斜射进来,散了一地。“老剪根”锃亮的秃头晃入莺窑迷人的眼帘,随后,她便看见老剪根那搓衣板般褶皱松驰的驴脸和淫邪的眼神。
莺窑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地道:
“老剪根,你要干啥?”
老剪根一愣:“哎呀,你他妈的,你怎么知道我绰号的?”
莺窑知道他是江湖的绺子,懂得黑话。莺窑突生一策,想起教她的先生董不中就曾言过:紧要时,黑话能救人之性命,只不过……
不过什么?
她记得当时自己是曾问过先生的。
先生董不中喟然长叹:江风日下之时,难免会黑吃黑的!
黑话碰碰码,或许真的就能救我一命呢!念动至此,莺窑挺起精神,便道:
“蔓咋称呼?”
老剪根又是一愣,暗思忖:老子花一百两银子逛了一趟‘花果窑子’(妓院),尝个鲜儿,这“破瓜”还他妈的破在一‘熟脉子’(同道)上了。
“老子‘开花蔓’(姓范)。”
“哦,是范当家。当家的,听说你那件东西,不是被你自己用‘哑巴’(剪子)给‘咔嚓’了吗?怎么还能来我身上‘压花窑”(即**女人)。”
听了莺窑的话儿,“老剪根”两只猴子眼儿有些发直,他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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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了得』
“老剪~”~~~~碰了半天,开了闭,闭了开,最终还是闭~了。莺窑的话儿,对于“老剪~”这变了态的江湖匪人而言,没法回答,也不能回答。话儿是没接~捻子,但老剪~那~猴子眼珠并未闲着。他坐在一张柚木椅子~,用小眼角的余光~~量着莺窑轻盈苗条的~段。只见莺窑~的是杏~小褂黑~子,~绣了~~花的小白鞋子,素净中透着俏皮,梳着黑油油的双鬟,不施钗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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