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荒芜山间,尘沙败叶一路弥漫。
一条蜿蜒九曲的山道之上,除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和众多野鸟突飞之外,便再也难寻人迹。
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沿着古老的山道缓步而行。
男人的样子有些黑老,半百的年纪,一张褶子脸上躺着四处找钱的眼窝,眼窝里藏着一对儿见了银子就发亮光的眼睛,贪婪中透着几分狡诈。男人那两条短腿支撑着上粗下短的身子,脚步倒很轻飘利落,一路踩踏着山道上枯败的落叶,洒着尘土,在少女身子后面跟着,脚下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鼠音。
此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丢了陈氏家的饭碗,落魄失魂的原石家仆人石六。
那个少女年龄不过十五、六岁左右,一身淡淡红妆,在秋叶霜天的衬托下,更是鲜活动人。长风掠过,吹动少女垂腰青丝,小蛮腰之上的一条紫色衣带,牵绕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堪称人间绝品。那张还略显稚气的俏脸,更是含蕴着几许的妩媚,清纯与妩媚之间,原本很矛盾的集合,在她曼妙身段之上倒显得更是别具姿韵。特别是她那对儿遮掩在淡红衣衫之下,略微挺翘,已经开始发育渐熟的玲珑的小球子,虽然临世青涩羞怯,可却已初具规模,别有一番青涩果子的诱惑。在少女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处,一条淡紫衣带,将那曼妙的臀腰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此少女也并非旁人,正是石家小姐莺窑。
“石六,你这是到底要带我上哪儿去玩呀?”
“去了你就会高兴死的,那个地方好玩的很,再走上一程就快到了。”
“石六,你说的那个好去处真的很新奇非常吗?”
“那当然,难道我石六还骗你不成!”
不觉间,二个人已经拐过一个险峻的山嘴来,甩目向前展去,见是一条比刚才走过的路还略加难行的临河山道,蜿蜒前伸拐往东南。
山道右侧,悬壁陡峭,险沟深壑。一带泛起暗白色河花的大河,曲折水浊,急急东流而去。崖壁边缘之上野草杂树七扭八歪地在秋风中悲啸抖颤,牢牢扎着根基,生怕一走了神儿就会摔跌下去,成为河水东流去的祭奠之物。那左侧高耸崖壁险峰之巅,游荡着一大块灰褐色条云,向地下万物生灵透着一股冰凉的萧杀之气。
这时,石六走上前来,生怕莺窑反悔跑了回去,便**扯住莺窑娇嫩的胳膊,拖其匆匆前行。他褶皱密布的额头浸满了汗珠,偶然看去,倒颇象是被妓院老鸨给赏点的银珠子,随意洒落于额头皱沟之中,滚在脑门之上,梦却在心里。
“是顺着这一条险路,一直滑线(顺这条道直走)吗?”
“哦!滑啥线?”
“笨死!瞧这**险壑的,我看,你带我去的地方也不会是啥好去处。”
莺窑撇着**,脸上透出不信任石六的神色。
也难怪,莺窑要是早知道仆人石六,因为欲在“菊香茶楼”偷把银两之事当场事发,已被家母陈氏一脚踢出石门外丢了饭碗的话;估计,石六就是把一泡尿说成是一片碧蓝的汪洋大海,她也不会跟他来看他所描绘的那个绝妙佳处了。
可这儿事情往往就是阴差阳错的。石六的事儿,偏偏就没有人对莺窑道上过一星儿半句;陈氏没有,伴着她的丫鬟翠儿没有,山东厨子和没了牙的老头门倌也没有。
石六没听懂江湖黑话‘滑线’是啥意思,不过,狡诈的石六岂能听不出莺窑语气中的弦外之音?他故作生气地道:
“嫩说不会是啥好去处?”
“哪,你为啥不让家人知晓?好事儿不背人,背人准没好事儿。”
“你脑袋塞进树叶子了吧!让家人皆是知晓了,她们还能让你去那么一个好去处吗?”
“那你为啥连下人翠儿都不让我言语半句?”
“哎哟哟,哪儿有主子偷偷出去风光,还要让下人知晓的呢?”
石六脑瓜子飞转,言语搪塞着;但口气明显没了底气。
此时,恰巧一阵山风袭来,卷起荒山野道一堆枯叶从俩人身上打着旋儿狂扫而过,几片枯叶打在莺窑的脸上,她感到麻酥酥的疼。
莺窑越发觉得不太对劲儿,便止住足头,转身欲要回行。
“我不去耍了,我要回家。”
“说得好好的,你怎么说去就不去了?我他妈……”
石六恼怒的话音被轰然一声巨响打断,待俩人回头看时,见其身后左侧崖壁上的一棵千年老树被这阵劲风吹倒,整个树干携带滚石沙土横亘在归路的山道之上。枯枝乱杈、山石碎屑,顷刻之间,横飞四溅,山尘枯叶百般飞窜,塞了一路;有的则纷扬于崖壁,坠下右侧悬深河壑。
“妈呀!石六,快看,回家的路被堵死了。”
莺窑惊叫着。
“看见了吧,回家的路都被堵死了,还愣着干啥,走吧!”
石六的心里高兴得要死!这棵老树早不倒晚不倒,呵呵,倒了;这山道早不堵晚不堵,偏偏就在莺窑欲要变卦之际,嘿嘿,堵住了回路。
回头路堵,此乃天意暗示。
莺窑总有些不详的预感,路堵死无奈,管她情愿与否,也只好跟着石六继续往前走着,去石六对她鼓噪的那个极乐之地。
此时莺窑家里已经乱了套了。
富水镇,西镇石字巷石府,
掌灯用晚饭之时,陈氏和仆人们突然发现莺窑已不在闺房之中,忙唤来莺窑的丫鬟翠儿来问。翠儿也不明就里,直摇头道:“小姐只说是累了,要一个人在闺房里睡下,叫我等不要进去扰她,所以我就忙做其它的事情去了;哪知小姐她……。”
私奔?
不可能,她年纪尚小呢!
陈氏心绪不宁,很烦很慌乱。她顿感有些不大对劲儿,立刻吩咐所有的仆人们去街头巷尾、左邻右舍满地的寻她。这一寻莺窑不打紧,消息很快就轰动了富水西东两镇。
全镇子的老少爷们、姑娘媳妇、丫鬟婆子都行动了起来。正在做饭的一瓢水灭了灶火;喝酒喝茶的掷下酒盅茶碗,提腿就找;吃饭的舍却美食、放下碗筷,拿起了火把;就连上茅房蹲坑还没有蹲利索的,也赶紧提上**“跐溜”一下窜了出来。
总之,镇西镇东的男女老少举着灯笼火把,齐齐出动,四下寻找莺窑。
这西镇东镇、镇内镇外、巷里巷外、旮旯草丛、七姑八姨的,寻来寻去。一夜光景渐渐消去,全镇子公鸡鸣晓数遍,天色已然大亮了。
那个会讲江湖黑话的莺窑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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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缠靓~』
残颜西风落叶~,静对婵娟怜素影。狼窝~馆脂~楼~的池子里,几片残~的荷叶于污~尽~含愁而立,惨淡着困郁之意,竟把一泓~尽染愁鬓,难让人欢醉于其中,倒使人忆起曾有过的夏日繁花。话说那妓院~房,本就是个日夜摇雨,九~寻花问柳之地。年纪尚弱的莺窑,她哪里晓得妓院~房的百般厉害;甭说是一只~雏,就是~透了的一只老~陷~此~,也将被熬得~尽爪蹬。莺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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