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会答应越国求和吗?”伍子胥把话题转回了正道,有点逃避,更有点不想讨论那方面的事。
“不可?”夫差微微吊起丹凤眼,声音有气无力,却散发着霸主的威仪。
“为什么想答应?”伍子胥眉头紧皱。
夫差不语,只是扬了扬袍服。
“可是越王此人,不恋酒色,谦逊有礼,加之有文种,范蠡等忠臣良将辅佐,日后定是吴国之劲敌。”真希望我自己可以不那么聪明……
爱人如袍服——吗?
“王,时间到了。”军士在帐外喊。
闻声后,伍子胥走到吴王身旁拿起黑色王袍,扬了扬,“王,脏了——”上面有一处玄色,这是结了痂的血迹,这是昨日大战时,一个冲到吴王身旁的越国将军的头颅热血……
吴王一手抓过袍服,一挥披上,走出帐门。很灿烂的阳光,伸手随意抓了抓从树叶间隙漏下的光束,动作宛如三岁孩童玩泥沙“什么事?”
“王,越国使者到。”刚气的士兵,小心的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王。
在阳光的照射下,夫差往日的阴柔变得模糊,原本的黑色袍服也像镀了层金,就像周朝陛下的龙袍!
现在的夫差全身都带着宝剑出鞘的冷锐。
伍子胥愣了愣。苦笑。看了这么多年还会迷失。
人说美人如画,但有哪副画能比得上这幅这么——
“……寡人不是画,就算是你也不是执笔的画师,还有不许回去换袍服”鬼都知道你换袍服的速度慢的离谱。好在寡人提前了三个小时叫你。
夫差有资本,他可以魅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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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军帐
两旁排列整齐的士兵手握兵器寒气逼人,盔甲鲜明。还有左青龙右白虎般站立两边的伍员和伯嚭。中间的虎皮交椅上,懒散的半倚着年轻的吴王姬夫差,两腿交叠着翘起搭在桌面,托着头唇线划出完美的弧度,一点也不吝啬。
“大夫,找寡人何事?”挑起的丹凤半眯。
跪在地上的人,就像一朵怒放的紫荆花,紫的浓郁,紫的高贵,紫的宛如西边的彩霞,高不可及,遥不可攀。
“文种?”
“很荣幸大王知道小臣的名讳。”文种的嘴角也犹如二月桃花般**灿烂,一点也不吝啬。
这边两人毫不吝啬的笑容给伍子胥带来了炸雷般的效果。
让上马管兵,下马官民的相国伍子胥大人那聪明绝顶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求降?”
“不,求和。”
“条件”
“大王的直接真叫人欢喜。”文种的脸上有种叫严肃的表情。收起了吊儿郎当,他便是天下闻名,身上散发着赛君王的威压,浓郁的让人不敢直视“吾王与后愿到贵国为奴。”带着点颤音,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耻辱。
文中有着礼貌式的笑容,“还有白玉璧二十箱,黄金一百万两,国宝七十件,吾国还愿年年进贡,岁岁来朝。”一字一字的吐出,艰难的无以复加。
夫差非常疑惑为什么身旁的人现在还没有出声,他对越国求和这事可是反对派“胥?”低声叫了句。
夫差用眼睛瞄了瞄,于是用手拽了拽,长袖掩唇,偷偷道“回神!”
伍子胥不慌不忙的整了整绣蓝色祥云的朝服,薄唇微抿,很是苦恼的揉了揉眉心,“臣已经说过利害关系了,依臣之见不可”
伯嚭一拂没有束冠只是松松的绑了的发,出声了:“臣认为可以答应啊,没什么必要斗到两败俱伤,这时的越国如若死守,我们的伤亡也会惨重……”
夫差点了点头哭笑不得“胥你到底再怕什么?越王都要到吴国为奴了。”
“……那,就把这人”伍子胥把眼猛地闭上,再睁开时已光芒毕露,杀机尽显,走到阶下于文种并肩跪于阶下手指文种“杀了”
夫差的眉挑起,斜飞入鬓,分外好看。如果寡人没看错,方才伍员是失神了,显而易见伍员刚刚已经动心了,难得有个人能入伍员的眼。
“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伯嚭态度强硬。
“王,此人……”
“大夫回去禀告越王,这礼寡人受下了,让越王明日,带席出城。”吴王袍袖一拂,送客。
出了帐门,伍子胥对天长叹,世子,天下人皆可爱,唯独姒勾践万万不可。可知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伍子胥称夫差为世子的时候,他们尚且年少,说话不用跪于阶下,忠言也不逆耳……
可现在的夫差已是——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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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曾经歌舞升平,鼓乐~的~王~如今白茫茫的一片。白的雪,白的发,白的幡。六万三千二百八十六条白幡,六万三千二百八十六个士兵阵亡,大丧,全国戴孝。“~——”殿中人一挥袖把桌~的~全~扫落于地,十指~发中。从殿外赶来的文种看见~地狼藉“王,王,您怎么了?”出现在文种脸~的是慌张,令散漫之人一生少有的慌张。他快步走到阶~。“寡人好后悔,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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