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在小香全家的伤心中逐渐的淡去了,很快就到了夏季。人们地里的农活都干得差不多了,也就在一年中最为炎热的时候村里的人们都开始闲下来了。在我们村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每年六月十三的时候全村要在村里的庙前杀猪唱戏,为的就是贿赂龙王爷以保佑我们村能够风调雨顺,反正就是寄托了人们的美好愿望吧。在杀猪的时候全村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一块猪肉,这也正好解决了唱戏时各家来亲戚听戏的餐桌问题。
和大家一样,小香的家里也分了一块肉。又听说明天村里的大戏就要开台了。小香妈妈就想起一件事来,想把自己的娘家妈接来听戏。因为小香三舅的事刚过去不到半年,这老太太仍旧还在自责,总在想如果当时把钱痛快的给了孩子,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想不开就死了。就这样这老太太半年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小香妈妈想把自己的妈妈接来听听戏,顺便也散散心,于是就叫小香爸爸套上马车去把老太太给接来了。
就在把老太太接到家里那天晚上,小香妈妈想给老太太做点啥吃呢。小香爸爸就说了:“那不是分了肉了吗,咱妈好不容易来一回,这半年都是啥都吃不下去,你就给包点饺子吃吧。”在那个时候,一般家里是不吃饺子的,只有过年时才吃顿饺子。因为实在是太费东西,一个是面粉很少,再就是肉也很少。但这次毕竟是特殊情况,所以小香妈妈也就没犹豫就剁馅包饺子。馅和面都弄好了,小香妈妈和姥姥就开始包。很快就包好了。这时看看天色还早,另外小香的爸爸去地里了还没回来呢,也就没立刻就煮饺子。先把包好的饺子放在了外屋的锅台上,等到家里所有的人都回来后在下锅煮了吃。
大概等到了下午六点多了,小香的爸爸从自己的地里扛着一捆草回来了。一看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小香妈妈立刻烧火烧水要煮饺子,等水烧开了。去煮饺子的时候,小香妈妈傻眼了,本来包好的饺子还盖着一块屉布,掀开屉布一看这饺子少了一半。开始还以为是掉到锅台上了呢,在放饺子的附近怎么找也没有。这让小香妈妈很纳闷,就把正在外面洗脸的小香爸爸叫进来说了这件事。小香爸爸听后说:“准是你记差了,就包了这么多,没事,一会我吃点剩饭就行了。”小香妈妈说:“怎么能记差呢,何况还是妈帮我包的啊。”在百思不得其解中把剩下的饺子煮好了。当然那顿饭小香的爸爸吃了点剩饭,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又过了几天,村里的戏还没有唱完呢。那天早早的小香的妈妈和爸爸就起床了。小香妈妈做饭,爸爸牵上自家的马去“秘马”,也就是去村外找个水草丰盛的地方,将一根很长的的绳子接到马缰绳上,将绳子的远端系上一根铁棍,将铁棍砸进地里就行了,这样马就可以以这根铁棍为圆心,以绳子和缰绳的长度为半径,吃这一个圆里面的草了。等到快黑天的时候再去把马牵回来。等到小香妈妈做好饭,看小香妈妈还没回来就准备去喂鸡。等到把自家的鸡从鸡圈里面叫出来,怎么数都少了两只。找遍房前屋后也没有那两只鸡的影子。于是就怀疑是村里人在夜间给偷去了,站在大街上骂了一阵,被在山上回来的自家男人给拉了回来。
可是,接连几天的早晨,每到喂鸡的时候,小香妈妈就又发现少两只鸡。这样小香的妈妈就觉得是因为自己骂了那个偷鸡贼,他来报复。可她还是不示弱每天都在街上大骂一阵。就这样,小香妈妈辛苦养的二十只鸡很快就没了,接着家里的鸭子、大鹅也陆续没了。气的小香妈妈还长了一场病。
我们这个地方盛产土豆,那时候不像现在可以将土豆销往全国各大市场,那时候是很少有人来我们这收购土豆的。各家种出的土豆收获了以后,就在将要入冬的时候开始加工土豆粉,用我们当地的话就叫“漏粉”。然后再在过年前将土豆粉卖给来我们这收购粉条的人。小香家的地里也收了很多土豆,当然和别人家一样,也要漏粉了。这漏粉需要一个单独的空房子,而且房子里要有炕和锅台。这炕是用来将成坨的冻淀粉化开了再烘干了。锅台当然是为了架口锅将由淀粉加工成的粉条煮熟啊。小香家正好具备这样的条件,因为他家一个院子有两处房子。他们住的这处是新房,在这处房子西面还有一处旧房子。旧房子的东面有炕和锅台,另一半是在夏季家里在村的西山上弄得柴禾,就是一些松树的枝杈,满满的一大垛,等着过冬时作为烧柴用。
这要想在那个老房子里漏粉,就得将这一大垛的柴禾移走,一个是在这碍事,另外也怕着火。所以那天在一些人在东屋漏粉的时候,小香的妈妈就领着小香姐弟俩往院子里搬柴禾。经过了一上午的时间,几乎将这一大垛柴禾都搬到外面去啦,于是这屋子的地面就显**来了。
这时小香的妈妈发现在这些柴禾下面有一堆东西,毛茸茸的,走近一看是一堆鸡毛。在这堆鸡毛的里面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看上去就像是老鼠洞。可是又比老鼠洞要粗上一圈。看到这些后,小香的妈妈赶紧叫过来小香爸爸和一些帮忙漏粉的人,大家来到这堆鸡毛的跟前一看也觉得很奇怪,这怎么能有这样大的一个洞呢,又不像是耗子洞啊,如果是耗子洞的话旁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鸡毛啊。这时小香的爸爸让小雨找来手电往洞里一照看上去很深的样子,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旁边有一个小伙子就说了,管他是什么洞呢,咱们挖开看看不就行了吗!大家听他这样一说都觉得可以挖开看看。所以大家就找来铁锹等工具开始挖了起来。挖下大概有半米深的时候见到一堆白色的东西和一些像是骨头的残渣。大家用铁锹挖出来一看是一些包好的饺子和鸡骨头。这下小香的爸爸明白了,今年夏季唱戏的时候家里包好了饺子丢了居然是被这洞里面的东西给搬到这来了,那丢失的鸡鸭鹅也同样不是什么村里人干的,也是被这东西给偷来了。那么这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大家这样一来更想看个究竟了,于是继续往下挖。等再挖了大约十多公分的时候下面的洞开始分叉,而且是分了好多叉。是这些好奇的人根本无法再继续挖下去,因为不知道这洞还有多深,是不是在别处还有洞口,也不知道哪个分叉可以找到那个东西。
大家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放弃再继续挖下去的念头。这时刚才出挖洞主意的那个小伙子又提议:“叔,咱们既然找不到这东西究竟在哪个洞里面,我们何不就像灌耗子似地将它给灌出来呢?”大家听后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水是可以同时流进这每一个洞里面的,洞洞里进了水那东西还能在里面呆着吗。这样大家就决定用这样的方法,正在大家七手八脚的去拎水的时候。小香的表哥却拎来了一桶滚开的粉浆,这粉浆就是我们这在把粉条制出来后用来把粉条煮熟的开水。将粉浆往旁边一放就说:“我看啊,咱们这次不用凉水,直接用热水,就给这东西洗个热水澡。”一帮年轻人一听这法子更是兴奋了。立刻开始用粉浆往洞里面灌起来。灌了许久,这些年轻人轮班的拎热水。那面灶子里始终架着木头在烧水,一些人不管这帮年轻人折腾,都在干着正经的活计。
许久以后,洞里突然传来“吱吱”的叫声,像老鼠的声音,又比老鼠的声音尖锐。大家立刻拿起铁锹等工具等着,只要这东西一出来就立刻将其拍死。很快那东西就出来了,边叫边从洞口窜出来,浑身是水,全身都是湿淋淋的,一上来就像无头苍蝇似地乱窜。这些年轻人岂能让其跑掉啊,于是七手八脚的一顿乱拍,将其打死了。打死后大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黄鼠狼,这黄鼠狼应该不是很小的那种,身子有一只大猫那么长,身上的毛已经有一块一块的脱落,**皮毛下面粉红色的嫩肉,全身呈花斑样,看来这是被灌进去的粉浆给烫的。大家仔细看过之后就觉得没啥意思了,这黄鼠狼本来就爱偷鸡,所以把小香家的鸡吃了也是正常的,既然已经死了,这皮毛烫成这样也不能要了,就拎到村外给掩埋了吧。
把黄鼠狼拎出去埋了,这一天也就过去了。第二天大家照旧还是漏粉,大家忙活了一天,小香家的所有的淀粉都制成粉条,本来大家准备收拾工具结束了。这时同村的一个老光棍来了,和小香爸爸商量,说自己那有百十斤的淀粉,想让小香爸爸帮忙给制成粉条留在这一冬天自己吃。既然说了又是一个村住着,更何况这老头一个人又没个家人,邻居住着不帮这个忙也觉得不合适,于是小香的爸爸就把这事给答应下来,帮忙漏粉的人也说就这百十斤的淀粉大家有十多分钟就搞定了。
于是就让老头将淀粉用手推车给推了来,推来了淀粉大家七手八脚的开始干活,等到把欠打好,淀粉揉好后准备上葫芦漏粉的时候,老头又说不喜欢吃细粉条,想吃宽粉,因为宽粉炖肉好吃。这制作粉条就是将淀粉的一少部分用开水烫熟,这叫“打欠”。打好欠后再放上干淀粉,一群人将淀粉团揉均匀,就像揉面一样。等揉好淀粉团,要一块一块的放在粉葫芦里,这粉葫芦就是用铁的或者铝合金的水瓢在地上打上许多眼,漏细粉条就用打着均匀的细眼的粉葫芦,想漏宽粉就用底上打着长方形空的葫芦。把淀粉团放在粉葫芦里后,一个人坐在锅台上,用力拍打淀粉团,这叫“砸葫芦”,将淀粉顺着粉葫芦底下的眼挤压出去,流在滚开的开水里,煮熟后在捞出过一下凉水,然后挂将粉条挂起来风干就行了。
这老头说要漏宽粉,就得换粉葫芦,大家换好粉葫芦后,就是昨天提出用开水灌黄鼠狼窝的那个小香的表哥就坐在锅台上开始砸葫芦。可是刚刚砸了两葫芦不知是怎么搞的小香的表哥一下子就掉进了下面的开水里了,几乎是半个身子都浸入开水里了,大家立刻慌了,一起把小香的表哥拉了出来,衣服已经脱不下来了。有经验的人建议不要盲目的去**服这样会一下子就把身上的皮全给待下来,于是大家就往这人的身上拍凉水,因为这样可以降低局部的温度。边忙活着边将人用拖拉机送到乡医院,到乡医院乡医院的医生处理不了,就赶紧又拉到了县医院。
到县医院经确诊小香的表哥身上百分之六十深二度烫伤。需要好长时间的治疗病情才趋于稳定,命保住了,又住了半年院才出院,期间当然花费了好多钱。政府还给补了一部分,医院又给免了一部分,还是使小香和表哥家倾尽所有的积蓄。可是那最后求小香爸爸给漏粉的老光棍却不闻不问,甚至都没去医院看望一下。好在小香表哥烫的都是大腿和腹部,出院后穿上衣服,看不见伤疤,对容貌上没有影响,这也算是个好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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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狐黄之斗』
在小~表哥出院的一个月后,也就是又一年的~季。村里人已经将地都种完,还不到除草、松土的时候。这段时间大家非常清闲。尤其到了晚饭后,村里人都会聚在大街旁边闲聊。就在大家都在闲聊的时候,小~家里出事了。什么事呢,小~的~~在晚~吃完晚饭后在屋里织~~,小~爸爸坐在一旁~烟,突然小~~~说难~。小~爸爸问咋难~,小~~~说就是心里难~,有一种想哭的~,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最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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