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东强也认为是理，就把烟揣兜。“尊敬不如从命了。”这家伙还拽了一句。

柜台里的陶六粉问。“谁花钱啊？”

“我，我，记账，我没带钱。”我忙上前准备给签字的样子。

陶六粉上下打量我一下，好象很讶异地。“呀，这不是梅小竹吗！怎么念书还念起五十四张了。”陶六粉样子充满鄙夷，似笑非笑地看我半天后说：“可惜你们这里没有账啊，不能赊。”

我万分不解，别人都给赊，到我这里怎么就不给了，我也没得罪过陶六粉，我一下弄糊涂了，我就央求道。“崔婶，我家没有账，从今天赊了不就有账了吗！”

“那你让你妈来赊，让你妈找你崔叔来赊呀！”陶六粉阴阳怪气地说，样子充满轻佻和怨满。

我听出事情的端倪来，一定是母亲和崔八局有说不清的关系，被陶六粉发现了，所以才有眼下的状况。实际上，我对陶六粉印象挺好的，她长得丰满端庄，因长年不干农活，所以皮肤白净，四十多岁的年纪却象三十岁一样。可是眼下却对我却有了仇视。

我想把烟从曲东强手里抢下给扔回去，可曲东强的烟已经开盒了。没办法。我叫曲东强。“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家取钱。”

家里还有几十块钱，是母亲留下的，我跳出小卖店，刚要起跑，曲东强从屋里追出来，叫住我。“唉，梅小竹，你别回家取钱了，让你妈知道该不让你玩了，这么地，要不先记我账上，你把钱给我，赶明个我还。”

这是不错的办法，省得我跑道理。我同意了曲东强的办法，曲东强进屋签了账，出来用神气的眼神看我。我不给赊，曲东强就给赊了，真是他妈气死我了。

这件事儿让我好没面子。可我装得很随意的样子，心里却老郁闷，回家给曲东强拿了钱。曲东强好高兴，还跟我假谦虚，“不好意思了，等咱俩一伙赢得时候，全归你。”

虽然我愿意，可我对曲东强洋洋自得的样子感到反感，这家伙看着大量，可实际心眼老小了，等下把非得赢他几回，看他狼狈。

回到家里，我便躺倒在炕上，想想心里就不是滋味，难道她男人崔八局真和母亲有一腿？我想到了母亲那天说用屁股挣钱的事儿，心里打了寒战。

迷迷糊糊，似睡没睡，突然听到门开了，有一个人走进来，我急忙起来，一看，是前院的老毛嫂子。毛嫂站在门口并不进屋。“小竹啊，我是来取钱的，你妈前几天在我这儿拿了五十快说转天就给，这都十多天了。”

母亲欠毛嫂钱？无怪乎在铁罐头盒里有五十元钱，我还以为是母亲留给我的零花钱，原来是欠毛嫂的，可糟糕的是，这钱让我给了曲东强十元，只剩下四十元了。也没法拿四十元去给。我就唐脱地说：“我还真没听我妈说过，那你等我妈回来吧。”

毛嫂有些不悦。“你妈要是不回来我还没处要钱了呢！”还把脸一扭，用眼睛的余光看我。这很让人不舒服。

这不是带着气来的？大概知道我母亲走了？我也有些不满地回话说：“你总得让我核实核实是不是真欠你的吧，总不能你说我就把钱给你吧？”我是想拖一拖，最后我还真诚地给毛嫂希望。“你放心，如果属实，我立马就把钱给你送去。”

毛嫂很无奈地点头。“那好，我就等你核实。”毛嫂哼了一声，扭身走了，毛嫂是个大屁垂，走起道来一扭一扭，非常性感，可惜脸有点长的象屁股了，两个脸蛋肉多，把其它五官挤得非常小。一般的来讲，肉多应该敦厚的，可毛嫂却正相反，人好计较还好骂人。

母亲到她这儿借什么钱呢！送走毛嫂，我心里翻了心思，还真的想弄明白是不是欠她钱，如果欠的话，就想办法还给人家。可怎么能知道呢？我上炕打开炕柜，里面有个柳条箱子装着一个老式笔记本，里面有家里借取来往账，记得我还给妈妈记过。

很快就找到了这个本子，可翻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毛嫂的借款记录，倒是在本子的后边第二页上一串名单中找到了毛嫂男人毛大军的名字，他的后面的记录的是，一共四回，钱欠一百二十元。

这是怎么回事？毛大军还欠我家钱呢？

为了弄明白欠钱的缘由，我仔细揣测这一串男人的名字，发现崔八局的名字首当其冲在最前面，在名字后面也记录着以回字为单位的数字和钱数，崔八局竟然多达三十多回，而且还有货物。我的心一下子吊起来，难道是母亲用身子换的？这些男人都和母亲有关系？

我一下子崩溃了，我想起来母亲那天说时候悲痛欲绝的样子，再看看这名单，我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啊呀——啊啊啊——！！！”我**喉咙地嚎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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