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今天怎么破天荒地迟了？”飞鸿村的木匠老婆，一脸麻子脸上意味深长的坏笑。

周围的女人都开始起哄欢笑。早起的老头老太出来打太极，纷纷侧目看热闹。

“是啊云娘，你年纪也有十七八岁，找个男人也是可以的。”陡崖庄子的陆寡妇不无暗示地附和。陆寡妇生得十分妩媚，一双桃花眼睛水汪汪地好像能滴出水来，她笑得时候，脸蛋很甜很柔，胸前比云娘还要鼓大的峰峦一颤一颤，显得特别沉重。

云娘见到陆寡妇，清脆如莺地浅浅一笑，她道：“陆姐姐，妹妹跟你提一桩伤心事，可千万别见怪。”

陆寡妇以为自己开了云娘玩笑，她要挖出自己因为实弹演习而不幸牺牲的丈夫，心下一酸，连眼眶也红了。

云娘一见陆寡妇情状，就知道她会错了意，慌忙上前握住陆寡妇仍旧十分细嫩的小手，道：“陆姐姐，你的娃儿，就是遗腹子，是不是还未生下便夭折了？”

这又是一桩伤心事，陆寡妇接到部队里丈夫壮烈牺牲的通知，还有二十八万抚恤金的同时，已经怀了六个半月的身孕。

一听到丈夫过世，陆寡妇急火攻心，身心俱哀，大哭一场，当天晚上就小产，孩子没了，还是个带把的小子。直叫十里八乡听到这消息的人都道陆寡妇命苦可怜。

云娘轻轻地拿住陆寡妇小手，轻声道：“昨天晚上有个人，把一个大胖小子扔在华清池门前，我捡了，准备把他养大成人，陆姐姐有没有汁水喂他，以后来华清池，我一律免单了。”

云娘语音清脆娇柔，虽然轻，但是街上静下来以后，半成以上的女子都听见了，其中有两个贪便宜的，她们不是寡妇，但坐完月子不久，娃儿还没有到断奶的时候，汁水特别丰厚，多喂一个孩子根本不在话下，何况乡下妇女身子健壮，往往也有给富人家里做奶娘的。

只见这两女子双手托了托胸前同样硕大丰满的肉球，隔着厚厚的棉衣面料，人们也能看到她们胸前的形状，应该像大木瓜一样。

其中一名妇人是洋江乡的，她问：“我们喂那娃儿，能不能免单？”

云娘温柔地笑道：“自然是有的，不过是喂一次才免一次，毕竟你们家里也有娃儿，不可能天天来。”

洋江乡的妇人挺了挺了肉峰，笑道：“那我先吧，一晚夜班上的，泌出太多汁水，又没有人喝，胀得我开始痛了。”

众妇人听她说得粗鲁，纷纷欢笑，不少带着孩子没有断奶的妇女，这会子也有点心动，只是脸皮子薄，不敢当大伙面说，准备私下里找云娘。

云娘望了眼陆寡妇，后者红着脸，轻轻地嗫嚅：“我中午再喂吧。”

洋江乡的妇人这时笑道：“小陆这就是没有经验了，娃儿很容易饿的，而且会呕奶，喝了我的汁水，保不定转头就饿了，你不用到中午，洗完了估计也能喂。”

说起没经验三字，就触动了陆寡妇的伤心事，她十五岁订婚，十八岁嫁人，两个月后丈夫去参军，快七个月的时候死了丈夫又流了孩儿，不到二十岁就成了寡妇。可不叫她伤心欲绝么？

陆寡妇的夫家也没有人，好在娘家还有两个哥哥，时常帮衬妹子一点，何况她还有二十多万的抚恤金，地方政府对英烈家属每个月也有补贴，所以陆寡妇的生活还是比较滋润轻松的，她所以决定喂养陈校峰，全是弥补自己本可以做母亲的遗憾罢了。

妇女们人手一只布袋，里面装了毛巾肥皂和换洗衣服，这时来华清池帮忙打扫卫生的老嬷嬷到了，还有在前台收费的小姑娘王玉芳，骑着凤凰牌自行车也到了华清池。

王玉芳长着一张瓜子脸，腰很细，腿很长，臀半球圆得像苹果，来华清池洗浴的妇人总开她玩笑，说王姑娘将来一定生儿子。

王玉芳性格开朗，什么都好，就是胸前的物事小了点，今年十六岁，她只能安慰自己还没有发育完全。

王玉芳读完中学就不想再读，乡下姑娘总是着眼于现实，相对而言见识也不长，觉得读书看不到利益，还是工作来得实在。

听说老板娘收养了一名男婴，王玉芳迫不及待地赶去看望，那时云娘已经带着陈校峰来到第二进的浴场。

华清池分为四进，房顶，屋檐，梁柱，门廊，窗框，无一不是雕花刻木的古朴建筑。

第一进是普通浴房，表面古意盎然，但内部已经修缮一新，调温器，湿度器，消毒器。各种现代化洗浴设备一应俱全。

在第一进洗浴的妇女往往最多，因为费用公道又便宜，热水管够，需要的话还能搓澡。

华清池第二进是以温泉为主的浴场，采用的是地热加温，没有任何人知道云娘是怎么办到的，也许这块地方就是如此得天独厚。

来第二进泡温泉消费的女子少一些，大都是附近居民楼里的白领，一水的漂亮姑娘，都是没有出嫁的，黄花闺女占多数。

华清池第三进是温泉加花浴的经营模式，来这里消费的妇人更少，全是县上面的公司或者工厂的老板娘，二十七八岁的妇人占了绝大多数，她们的丈夫有了钱，常年在外鬼混，说白了就是有小老婆，没有夫妻间的生活，寂寞得不行。

这些年轻又多金的妇人，经常在第三进里讲些黄段子，抚慰自己孤寂难耐的心情。有些出格的，还介绍鸭子，但去尝试的毕竟极少，她们都是要脸面的女人。

至于华清池第四进，则是云娘的闺房所在了。

王玉芳来到第二进的时候，浴场里灯光十分明亮且柔和。里面很温暖，甚至有点热。借助地热加温的泉水散发着特有的硫磺气味，并不好闻，但还可以让人忍受。

温泉池子的水面浮着氤氲热气，薄薄一层，两三名白领是加了通宵的班，此时浑身不着一丝，水溜精光地在温泉中静静坐靠歇息，温泉能够美容养颜，解除疲乏，这是年轻姑娘们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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