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西北群山一处山沟，瞎河湾。

贫瘠的黄土高坡里有一条小河，围着水源有一个村落名叫瞎河湾。有水就有希望，可为什么又叫瞎河湾呢，因为这条河的流量实在太小，紧够老百姓的吃穿用度，而对庄家灌溉起不了什么作用，所以这里的老百姓几百年来都是靠天吃饭。

赵三楞在玉米田里高起高落着锄头，锋利的锄头一抬一低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赵三楞扶着锄头擦了把汗，回头看看拾得了一半的地，又抬头看了看辣毒的日头，破口嘟囔了一句：“狗日的火球，真真把苗子都烧焦了！”

“三愣子！”

田埂一声召唤，赵三楞不用看，这破锣嗓子一猜就是打小的死党，李二东。赵三楞把锄头往地上一扔，在破衣服上摸了一把手心汗几步走到田埂，接过李二东递过来的旱烟卷，叼在嘴上，点燃猛吸了一口连声咳嗽起来。

“我就说是命里没福气享受这神仙儿物吧，以后少抽，被你娘老子看见又要挨锤！”

“别废话，不就嘬你两口主家的烟儿么，再废话我就告诉村长你又趁着干活跑出来溜门子！”

李二东神秘一笑，把厌倦咗的滋滋响说：“三愣子，我这是去看大戏了，运气不好没碰上！”

“什么大戏？你去县城了？”

李二东四处看看嘴角一挑说：“我这个大戏多少钱你看不来，得碰时候，瞅上一眼，嘿，那滋味，比这烟卷子还赛神仙呢！”

赵三楞提了李二东一脚：“别卖关子，到底啥事！”

李二东在赵三楞耳边倒腾了几句。

赵三楞脸噌的红了，张口喊道：“你扒人家窗户了！”

“我可没扒人家窗户，二栓子大白天的在屋子里干那事，整那么大的动静这怪我不看么！”

赵三楞愣着赶紧咗了最后一口烟说：“那事儿就真这么有意思？”

“废话，我听二栓子说了，自打娶了媳妇他才知道之前的日子都白活了！”

“得了吧，想着就没劲！”

“嘿，你是吃不着葡萄就说酸，张小花走大街上你眼睛不也直勾勾么！要不就是你不行，你老子没把你那个把生健全！”李二东说完嬉笑着就往外跑。

“滚狗日的！”赵三楞起身就骂。

“赵大少爷，听说您娘老子天天想着抱孙子，你呀还是赶紧想辙吧！找到了娘们也分哥们我尝尝鲜！”

还没等赵三楞发火，李二东说完飞快地跑掉了。

赵三楞骂了一句，回到田里拿起出头，可脑子里全是李二东说的那些话，还有张小花的那忽上忽下的身材在眼前飘动，一时觉得想撒尿，忽然不对劲就尿**里一样。赵三楞吓了一跳，赶紧掏出玩意弄了一手黏糊糊的东西。赵三楞骂了一声，赶紧拿土擦干净手，也没心思做活，扛着锄头就往家走。

赵三楞是瞎河湾小有名气的人物，因为干活楞、办事楞、性子愣被人家喊了二十二年的楞子。在瞎河湾到了他这个年纪的汉子孩子早就生了一大炕头了。按道理说赵三楞人长得英气，干活也不要命，应该会有姑娘中意他，但是刘老太求爷爷告奶奶都求不来一门亲事，一方面是因为她儿子那副地痞无赖的样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三楞他爹活着的时候名声不好。

赵三楞回到家，一进门就喊了一声：“妈，来点饭食儿，我饿得不行了！”

屋子里没人答应，赵三楞放下锄头，赶紧进了屋，就看到刘老太跪在故去的赵老汉的灵位前，哭的稀里哗啦，一面哭一面数落：“他爹啊，你说咱们上辈子造了什么捏啊，为啥咱家三楞就娶不上媳妇，我拖着身子不敢下去见你啊，你在下面就不能保佑保佑咱儿子成个家，不成家的小子永远都是孩子，咱儿子长不大我也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啊……”

“哎呀妈！”赵三楞直接进屋，把刘老太拉起来，“你别瞎捣鼓了，我爸听见才怪！我心里清楚地很，要不是我爸用药把人用死，人家也不会现在戳咱家的脊梁骨！”

“混小子，你别胡说八道，你爸都看着呢！”

“妈，你天天求我爸没用，不就是找个娘们么，用不着你操心！也用不着求他！”三愣子不耐烦的转身就要进屋。

“你给我跪下！要不是你成天在外面欺负人挑事端，咱家会找不上一个媳妇！”刘老太气的浑身颤抖。

赵三楞梗着脖子说：“别骗自己了妈，就是我爸活着的时候坑苦了那么多人，倒腾药材见死不救，咱家这是遭报应啊！”

刘老太一下子精神崩溃，指着赵三楞说：“你个不孝的混账，娶不上媳妇都是你自己作的，当着你爸的排位都能说出这样的话，赵三楞，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赵老太太说着抄起一条扁担就往赵三楞身上招呼。

赵三楞都习以为常了，围着桌子躲着母亲的追打，一面跑一面说：“妈，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天天跟我爸说什么用都没有！娶不娶媳妇我自己说了算，你甭管！”

“还说，我打死你……”

赵三楞懒得跟老娘瞎闹，几步迈出了屋子，就听见院子里老娘把扁担一扔，坐在地上哭喊，赵三楞抖了抖脖子，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妈，您先哭会儿，我自己的媳妇自己找，以后不用你操心！”

赵三楞气呼呼的往外走，一面走一面哄着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这是周围邻居习以为常的闹戏了。赵三楞沉下心来也想着女人的那些事，老太太说得没错，真该讨个媳妇了。他又想起李二东那厮说的经历一回就赛深陷的事儿来，联想到张小花那一走一颤的身子，赵三楞不由得一阵燥热。猛然抬头就发现走到了二栓子门前。

李二东的话在耳边响起，赵三楞自言自语了一声说：“这里真的有大戏？”他想着开了条门缝挤了进去，悄悄溜到了二栓子窗口，开了个小缝儿往里一瞧，那身子立刻紧绷起来，一股燥热直冲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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