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和平凡聊了很久，那女孩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平凡。在和老胡头聊天的时候，老胡头问平凡：“孩子。刚才听你说你父亲早就没了，怎么没的啊？”平凡听见老者这样问自己，不由的眼睛里闪动了一点点泪花。对老胡头说：“大叔，我父亲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一次事故中没了。那时候我还小，还不太懂事。”老胡头又问：“那么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啊？”平凡说：“我小的时候，就是和爷爷在一起，是爷爷靠上山打猎养活我和妈妈。可是爷爷在三年前也去世了，我就只好自己上山打猎，挣钱来照顾家里的生活了。”说到了自己的爷爷，平凡的声音有点哽咽了。

老胡头拍了拍平凡的肩膀，接着问：“我刚刚听说你母亲还有病，是啥病啊？”听到老者这一问啊，平凡不由得叹了口气回答道：：“胡叔叔，我娘啊就是在我爸爸没那年，伤心过度精神出了问题，现在整日里疯疯癫癫的，以前都是我爷爷照顾这个家，可是爷爷也去世了，现在只得我自己来想办法养活我们母子俩了！”老者听了抽了口咽也叹了口气说：“孩子，那你还上学呢吗？平凡听到老者这样一问，好像一下子变得坚毅了起来回答道：“上，我一定的上，不能辜负爷爷对我的期望，无论多困难我都的上，不能让爷爷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

老者接着说：“好孩子，有志气，可是你这学费什么的从哪来啊。你还得照顾母亲啊？”“胡叔叔，我能行，爷爷死后给我留下了这杆猎枪，我又有爷爷教给我的打猎的好手段，守着村外这座大山我就不愁没钱上学。”平凡一脸的坚毅。老者眼里满是怜爱的说:“苦了你了，孩子，会好起来的，就冲你这份坚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样吧，以后我经常来你这，你把你打到的所有的猎物都卖给我，我给你最高价，你看咋样。”

平凡听到这赶紧站起来对老者说：“胡叔叔，这样太好了，我谢谢你”。老者示意平凡坐下说：“谢啥，你是个好孩子，帮帮你是应该的，我还得谢谢你留宿和可口的饭菜呢。对了，我啊祖上是医学世家，我在小的时候也学过中医，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做医生，可是对一般的病症还是能治的了的，不敢说药到病除，还是有几分疗效的，孩子啊，你要是相信叔叔，就让我给你妈妈看看咋样啊？”平凡一听更是高兴了，立刻回答道：“那太好了，叔叔你就给看看吧，妈妈这病啊好多年了，就是因为家里困难，一直没有去找个好一点的医生看看。就这样一拖再拖。”老者见平凡同意让他给自己的妈妈看病了，就来到了平凡妈妈的身边，从被子里将平凡妈妈的手拉了出来，把起脉来。

过了好久，老胡头把完了脉，把平凡妈妈的手又给放进了被子里。转过身对平凡说：“孩子啊，你母亲的病不是大病，只是火扰情志，痰蒙心窍所致，好治。”平凡一听老者这样说：“胡叔叔，这么说，我妈妈这病还能治好啊。”老者对平凡笑了笑说：“放心吧，孩子，能治好，我这有家传的丸药，只要三丸下去，我保证你妈妈和正常人一样。”

说着就转身拿起了他随手放在平凡家炕上的那件大衣，从棉大衣里面，拿出了用蜡封好的三个药丸，递给了平凡后说：“孩子，把这药，每天给你妈吃一丸，记住要在每天将要亮天的时候，也就是每天鸡叫的时候，用温开水给你妈妈服下。服完第二丸以后一个小时左右，你妈妈会出现呕吐的症状，并且吐的很厉害，你只要看着不要呛着和窒息了就行，到第三丸服完的上午你妈妈就会好起来了，和正常人一样了。我说的方法孩子你记住了吗？”平凡已经将老者的话全部记下，对着老胡头很郑重的点着头。

这一夜，老者和平凡聊了很多很多，聊到平凡的理想，聊到平凡的日子，总之两个人就像相交多年的老朋友一样，有说不完的话，以至于两个人一夜都没合眼。在他们聊天的时候，老者的女儿娟子就在平凡母亲的身边睡着了，好像全然不在乎，身边睡着的是一个又脏又疯的人。一直聊到东方发白，村里的鸡叫声，已经开始此起彼伏的催人们起床了。听见外面的鸡叫声，老者提醒平凡是时候给母亲吃药了。于是，平凡按着老者说的方法。将那其中一丸药丸给妈妈服下。接着就起来做早饭，平凡将家里所有的米都拿了出来，熬了一锅粥，又切上一碟自己秋季淹下的咸菜招，呼那父女俩吃饭。他没有吃，而是先给母亲盛了一碗，用小勺一点一点吹凉给母亲喂下。老者在一旁边吃边看着点了点头，会心的笑了。

简单的吃完饭，老者起身要告辞了，这时平凡还有点不舍得呢。经过这一夜的交往，平凡已经和这个老人家成了忘年交。平凡觉得，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话，他就像自己的一个老朋友，值得自己把心里的话全部说给他听。现在老者要走了，平凡再三挽留，老者还是坚持现在就走，但是在走前老者拿出一百元钱放在平凡的手了：“孩子，咱可说好了，你所打的所以山货都卖给我，这是定金你收好了，我还得在你们这待上几天，走之前我来你这取货。”

平凡立刻推辞道：“胡叔叔，这怎么行啊，我打的山货卖给你没问题，可是怎么能让你提前交定金呢，我们这就没这规矩啊？”老者**的握了一下平凡的手：“孩子，你太善良了。叔叔啊把钱交给你啊，我放心，何况又不是白给你的，是我买你货的钱，到时候咱多退少补。好吧。另外啊，用这钱去买点粮食，我们爷俩下次来啊可不想光喝粥了啊！”说着就松开了手，笑着往外走。走到门口对着女儿说：“娟子啊，还不给你哥说再见，那么大的孩子了，没规矩。”娟子只是回头看了看平凡，欲言又止，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接着就低着头，跟着老者走出了平凡家。平凡看见娟子回头的那个眼神，觉得事那么的熟悉，好像是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送走了老者，平凡把钱收好，拿上枪又上山了。雪在后半夜就停了，今天早晨风也不刮了，而且久违的太阳已经挂在了天际。平凡的心情显得格外的好，想到自己打的猎物可以卖个好价钱，妈妈的病也有希望治好，不由得嘴里哼起了小曲。就这样很快就来到了山梁上的树林里，也许是因为刚下过雪，所有山上的小动物无处觅食的原因吧，今天的猎物很多，有的就像往他的枪口上撞似得。仅仅一个上午，平凡就打了许多山鸡、野兔之类的小猎物，眼看着自己再打就拿不了了，于是平凡就决定停止打猎，先把这些猎物运回家。

平凡费力好大力气才把今天打得猎物扛回家，甚至在回来的路上还歇息了两次，才勉强扛回来。一路上平凡就盘算，就光今天的猎物就够卖一百块钱的了，也就是说老胡头留下的那钱不用再给他退回去了，自己可以留下和妈妈作为生活之用了，想到这平凡就更加开心了。到家后，他发现今天妈妈破天荒的没出去乱跑，而是很安静的躺在炕上，走到妈妈身边看看，妈妈睡得很香。也就没打扰妈妈睡觉，在家里唯一的一口破柜子里拿出了米袋子，向村子里走去。他知道家里面的米已经用完了，现在必须去买上一些，自己和妈妈每天都得吃饭啊。

到了村里的商店里，买了一百斤米，又买了些油、盐，最后想了想又拿了一瓶酒，这是他留在下次老胡头来的时候给老胡头喝的。看见了平凡还买了一瓶酒，商店的老板娘孙嫂很奇怪的问：“小疯子，发啥横财了，还买瓶酒，知道酒是酸的还是苦的吗？”平凡也没理他，就算了账扛着米，拿着其他的东西离开了商店，出门后就听见孙嫂和在她店里闲聊的那些女人说：“穷种，还买瓶酒，知道那酒咋喝啊，装什么大尾巴鸟啊。”平凡不在乎那些长舌妇们怎么说自己，在他的心里面已经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了。在他看来这些长舌妇们，只是一群目光短浅的小小燕雀，正所谓“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哉”。

第二天，天亮之前，平凡又按着老胡头说的样子，给母亲把药服了上，服完药平凡很不放心，因为他一直记着老胡头的话，老胡头曾说服完第二次药后母亲会呕吐，所以就找了木盆放在母亲的头上准备着。果然就在服下药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吧，平凡的妈妈一翻身就坐了起来，冲着木盆狂吐起来，吐出来的都是黄水。平凡让自己的母亲趴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一直在给母亲轻轻的拍着背，吐了很久，母亲停止了呕吐，同时人也好像虚脱似得倒在了炕上。平凡等了一会看母亲没啥事了，就去做饭了，吃饭的时候，母亲一反常态没用平凡喂，而是自己吃了两大碗粥。

早饭后平凡照旧上山打猎。今天平凡不是自己上的山，而是牵上了家里那条大黑狗。那是爷爷在的时候，训练出来的一条猎狗，很听话，平凡一直叫他大黑。牵着大黑上山后，这狗显得很兴奋，围着平凡的前后上窜下跳。今天的猎物好像比昨天还多，又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平凡比昨天打得还要多出很多，这让平凡很是犯愁。昨天那些弄下山就已经很费劲了，今天比昨天还多怎么往家弄啊。正在愁眉不展的时候，就见大黑走到那些猎物前叼起几只猎物就往前跑，跑出大概一里地的距离把猎物放下，再回来重新去叼。看到大黑的行为，平凡也受到了启发，于是也学着大黑的样子开始往返搬运起来。等到自己回到家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母亲有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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