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问儿子：“身上疼吗？”

柱子，咬了牙说：“不疼，就是气，我长大了，一定要比他有出息。”

二蛋在旁边也不知道如何插嘴，他知道张二嘎是什么样的人，本村的老少爷们没有一个人理会他，在外面私人煤矿当了个领工的，对那些工人很苛刻，干的比牛还累的活，吃的还不如猪，一年到头就那些小钱，去了自认倒霉，签了合同，不到期不给现钱，而且中途要是跑了钱一分不但不给，还得罚钱，许多被骗的农民第二年是没有去的了，而张二嘎又重新找一批新的民工继续骗下去，碰到外省的民工他不但不让他们回家，还加倍的干活，当地的派出所工头已经送过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没有杀人的案子他们也懒的过问，官商这样一合作，那就万事大吉了。

路上菊花边哄柱子，边教育他今后不要乱讲别人的不是，本来我们开始是有理由的，有可能被你一讲，咱都理亏，柱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二蛋走路也琢磨怎么吭下张二嗄的那宝贝儿子，那个劳改的坯子早晚得好好教育他一下。

村长又通知各队里16岁以上的不识字必须去扫盲班扫盲，这大忙天扫什么盲？二蛋一听也去了，因为他从小就没有进过校门，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心里没有多想就想去，当他进扫盲班时，村里换亲来的红霞笑打俏说；“哟，这不是二蛋兄弟吗，你也来参加政治学习了，呵呵。”一句话说的让二蛋脸红红的。这红霞的父母是重男轻女，虽然红霞长的在几个村里能数得着，但是最终为了哥哥的幸福还是跟别人换了亲，那样的岁月，那样的年头，为了续香火那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红霞嫁到本村里他男人是牵一头驴接来的，当时红霞头上罩着红盖头，男人的脚不是太好使唤，走路一拐一拐的，村里人戏称他为“铁拐李”，七岁以下的孩童都会唱，“铁拐李，真会拐，拐个媳妇放后台”，农村的后台就是正堂的条机上，那是供天地祖宗的地方，现在把红霞放后台这说明什么，不是把她当祖奶奶养吗，主要铁拐李是怕红霞来到自己家看自已是个瘸子，过不住，说实在的，红霞真的是嫌弃这个铁拐李，要不是自己家穷，母亲要死要活，她不会选择这样的人家的，自己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对象大勇呢，自己骑驴子来的那天，大勇想跟红霞私奔，可红霞怕父母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活了也没有意思，而且这也不是父母所愿意的，必定家人为了哥哥想接个香火，自己就这么大的命吧，自己下辈子再与大勇一起进吧，就在结婚的头天晚上，红霞把自己珍贵的身子给了大勇，大勇要红霞跟自己私奔，红霞怎么也不答应，大勇讲10年之后我来娶你，抹一把泪就南下打工了。红霞过门后怎么也不愿意与铁拐李同床，铁拐李气了，说，你要不与我同床，我也把我妹子接来家，这时，红霞没有法，同意与铁拐李一个床，但是不一被窝，铁拐李也想，这比不一床强多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他这样想。

可这个红霞也不咋的被村长看上了，具体情况不知怎么回事，反正村长上了红霞，铁拐李家吃这个窝囊气呀，人家是土皇帝，能把人家能咋的，告吧，万了讲是红霞勾引的村长，到时候搞的都不好看，自己也在本村呆不下去呀，村长只对铁拐李家讲，你家的提留明年少交一半，给你报个困难户，这样，这件事才算完了。

感情也是需要磨合的，红霞与铁拐李生活时间长了，也心底接受了，可每次红霞与铁拐做房事时，事前事后，红霞都洗自己身子，估计心里面还是有点阴影，还是嫌铁拐李脏，女人嘛，也就是这样吧，与有感情的男人发生过关系，再与没有感情的发生，那精神上也就麻木了，也没有什么害羞的心了，所以红霞还常与村长联系，主要是她也想从村长那找到好处，因为红霞清楚，村长是猴急的人，还没有进入红霞那门，就在门外投降了，而且每次与红霞勾结这事，都会给红霞好处，这样看来，不知道是村长泡上了红霞，还是红霞揩了村长，真是缘，妙不可言呀。

铁拐李家的父亲病了，到镇上住院，这几天都是母亲在身边伺候父亲，可红霞地里的玉米也是熟了，什么学习呀，这是村里让那些文盲先报名统计，到时候等秋收完了好发书学习，这样的事情强迫中带些自愿，反正是上面安排老师免费教他们，这样又能认识字，又能响应党的号召，何乐而不为呢，所以那些不识字的几乎全报了。活动结束后，红霞让二蛋陪她到地里看玉米，因为村里贫穷的，怕偷呀，原先那玉米刚有仁时就摘了偷回家煮着吃，现在熟了那不更有人摘，这得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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