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叫瓯越。

九岁那年，趁父母出门的机会，我和哥哥一起溜进了他们的卧室。在床头的抽屉里，哥哥翻到了一个录像带。我看了一眼录像带的边缘，上面写着“成人”两个字。哥哥把录像带塞进影碟机，我们一起观看了起来。电视机屏幕上出现了两个欧美国家的人，一男一女。他们**，拥抱，接吻，后面的画面是我不曾想象过的。当那个男人又粗又长的生殖器进入那个女人的身体时，我开始感到不舒服，恶心。我叫哥哥关掉影碟机，或者换一个带子看。哥哥说，再看一会，后面应该就不是这样子了。但后面一直都是这一男一女。他们变换着姿势，男人的生殖器继续进出着女人的身体，从女人的前面，或者从女人的后面。**声很有节拍的从他们的口中发出。

这是我第一次看**，也是迄今为止仅有的几次之一。那些画面一直保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却一直没有让我有冲动的感觉。

2

大学三年级，那年五月，我在网上认识了王磊。

在聊天群里，王磊主动向我示好，因为他遇到了困难，需要帮助。

王磊：

“我今晚没地方去，可以在你那过一晚吗？”

我担心上当受骗，没有追问他的具体情况，就用一个真实而充分的理由拒绝了他。我：

“我住在学校的学生公寓里，不方便啊。”

王磊：

“你那附近有旅馆吗？”

说起旅馆，我就没有了抗拒的能力。我总是毫无来由地认为，旅馆是爱情的起跑线。我想，我的青春终有一天会在旅馆里腐烂，变朽。

我：

“你不是学生？”

王磊：

“不是，我毕业一年了。我是岳阳人，今天刚来到长沙，找工作。”

我：

“旅馆是有不少，但是我都没有去过。”

王磊：

“你真单纯。”

看起来，这样的单纯让我感到一丝悲情。

我：

“我有在旅馆开房过，只不过不再这附近。”

王磊：

“我去你那，你陪我一起去旅馆，好不？”

同是寂寞之躯，我没有拒绝。

交换了手机号码后，我开始了不安分的等待。

我很想知道，王磊是不是同时向多个人发出借宿的讯息？最后又为什么选择了我？

我不知道我们的命运到底被什么操控着，为什么本来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就突然间有了关联。

我想，如果当时我恰巧不在线，如果我果断地拒绝了他，就不会接下来的见面，我的人生就会呈现另一个世界。物理学上说，我们生活在多重的世界中。

手机收到王磊发来的信息时，我已经来到了寝室的外面。

王磊：

“我坐旅一路公交车，到你公寓门口了。”

这个世界在黑夜中似乎充满了更多的可能性。不变的月光，不变的楼房，而我的生活因为某个细微的事情随时都在变化。物理学上说，这个叫蝴蝶效应。如今，我又将踏上一艘没有方向的帆船。无法选择，人生总得远航。

我：

“我已经出来了，快到公寓门口了。”

信息发出去后，王磊就来电了。我接通电话，听到他说：“我看到你了。”

原来王磊已经走进了公寓，他慢慢走近我，和我一般高。我稍稍观察了他全身的一眼，他笑笑着给我挥了挥手。

王磊虽然比我年长两岁，但看起来并不显得比我成熟，穿着和我一样孩子气，身材有点小胖，笑起来有点吊儿郎当的样子。

王磊：

“你穿得真秀气啊。”

我穿着一件绿色的无袖衫，带着金属拉链和小帽子，这让我的身材显得修长些。

我：

“也就是晚上才敢穿出来。”

王磊：

“走，陪我一起去旅馆睡吧。”

我：

“你来长沙就只背了一个包？”

王磊：

“衣服、电脑都放在岳阳家里的，找到工作安定的住处了，再回去取来。”

我们走在公寓外的阜埠河路上，一会就转进天马大学城商场。商场上面是家庭住宅，很多日租的服务。我们特意避开了街边灯红酒绿的那些招待所。时间已经将近零点了，我们住进了商场上的一家出租房内。

房间里没有带卫生间，房子里的卫生间是独立的。答应陪他去旅馆时，我本以为，王磊会要求我帮他付房租，但是没有。王磊跟房东讲好了价钱，自己掏钱付了租金。

我想，或许是因为，王磊见到我后，觉得我也不是有钱的公子哥，就自己付了钱。又或许，王磊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我们分别在房间外的卫生间里洗簌之后，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关掉电灯，王磊抱着我，问我：

“喜不喜欢我？”

我没有回答他，事实上从见面到现在，我都没有认真地看清楚他的脸。我趴在他的身上，就着夜光认真地看着他的脸。

我：

“我觉得你像一个韩国的明星。”

王磊：

“你是不是说RAIN？”

我：

“嗯，是的。”

王磊：

“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

我：

“你学什么专业的？要找什么工作？”

王磊：

“编导专业，我的工作是当老师，带艺术生。”

有时候，我希望自己是一个强势的男人，可以照顾好身边那个弱势的你。可是，我总是怯懦和虚弱到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