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一大早又出去了，房间里留下了流苏，她不需要阳光，只是盯着电视发呆。

又是老男人，似乎是李哥的手下。他在这里等李哥的指示。没有说什么事情。

流苏终于好奇开来。猜测他们一天在做什么？神秘的举动。流苏有目的的和老男人聊起了天，试图从他嘴里得到些有价值的线索。她不相信李哥嘴里所谓的工程，招标。她只知道，李哥上面还有所谓的内部人物，似乎很有权威，一个电话，李哥就知道该怎么走下一步。这也许就是他们隔一段时间去乡下的原因吧！可是为什么要去乡下呢？很远的山里，没有信号的原始地方。

“你是在等人，还是要拿什么东西？”流苏第二次见这个老男人了。他依然很沉默。

“我在等电话，等下要拿个东西。”老男人，看着电视，平静的说。

“那你要拿什么东西呢？”

老男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电视。

潜在意识里，流苏想到了一个东西。他们每晚都要去迪厅，那个嘈杂的地方，年轻的人们肆意的摇晃着身体，头脑在酒精的**下，变的更灵活和放肆。扑朔迷离的眼神，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变得妖娆妩媚。这些放纵的人们，是什么让他们如此的**？

“你要接的东西，不会是摇头丸吧！”

“嘿嘿，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流苏强作镇静。

“那你等下接来了，让我看看。”

“不行的，不让打开，是封好的。”

接了电话，老男人出去了，拿了一包用报纸包好的东西。流苏看不到里面，但是她肯定是什么之类的东西了。她只是想确认李哥是干什么的。现在她明白了，所谓的工程，就是个骗子。

流苏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喜欢李哥，但是感觉到他很危险，他做的事情很危险，她和他之间没有未来，只是每晚无尽的等待，恐惧，期望，失望。

流苏用她理智的头脑分析，这是一条死路，也许有那么一天，李哥变得不再有人性。也许，他已经是个赌徒加瘾君子。也许他现在还不是，可是，以后呢？

流苏感到阵阵害怕。她想逃离，但是她又舍不得李哥。他隐瞒她，自然有隐瞒的理由。他们的世界相差太远。她不知道他一天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那一天会有危险？

流苏害怕这样的感觉。虽然，她信任他，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可是付出感情的以后呢？无尽的等待和祈祷，祈祷他的平安。这样的日子，过的提心掉胆，这不是流苏想要的生活，她依然，选择远离。

拿着行李，流苏觉得自己如此的狼狈，她原打算在休息的这段时间，和李哥好好相处一下，她渴望看到李哥。可是他永远都是很忙，不是晚上打牌，就是去迪吧，白天流苏醒来，也只是她一个人看电视，白天的李哥在睡觉，晚上在活动。流苏不喜欢没有规律的生活。

回了学校宿舍。流苏觉得很无聊。这样的年龄，自己依然一无所有。单身宿舍里，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架。一沓书。这就是流苏的全部生活。她也懒得收拾房子，一切的凌乱，代表着一种心境，凌乱的心境。

流苏不想吃饭，就这样躺着。整整一天。

李哥电话打来。

“流苏，你怎么不吭声走了。怎么了？”

流苏心里并不是气他隐瞒了真实的自己，只是感觉无路的绝望。

“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沉默了很久，电话里，触摸不到对方的呼吸。

“你看到了？我的生活就是这样，我的手下一帮弟兄们，都要吃饭。”

李哥委婉的承认了他的真实生活，流苏抓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隐瞒我？”

“害怕比知道后，远离我。”

流苏沉默，是的，她肯定会远离。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人她不愿意接触，她觉得很危险，她也理解不了。

“晚上出来见见吧！带你去唱歌。”

流苏犹豫着，最终还是答应了。她想见李哥，每次都想。她不明白这样的感觉。她不觉得李哥是坏人，为什么她就如此的信任他，可是他却是一个赌徒，或者可能是瘾君子。这样的现实如此的残酷。

三四个小伙子，轮流着唱歌。隔壁的歌声趁着开门的门缝飘进来，变成了一种忽高忽低的狼哭鬼嚎。

李哥躺倒在沙发上，今天没有饭局，没有应酬。来的人也不多。

“流苏，来，坐这里来。”

李哥就这样叫着流苏，流苏的心阵阵的疼。但是她顺从着，面对他，她没有一丝抵抗力。

“流苏，我要给你唱首歌。”

李哥唱着，流苏的耳朵里听不到歌声，她的眼睛看着他的弟兄们，点起了蜡烛，拿出了锡纸，他们在吸着一堆粉，认真的吸着。似乎很神往，很享受的样子。有个靓仔递给了流苏。

“你要不要试试？”

李哥看到了，用手挡了回去。

“她不吸，不要给她。”

流苏心里莫名的感动，可是她的心情很复杂，但是表面却是面无表情。没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也许只有李哥知道。

靓仔吸的太猛了，吸完躺倒哪里，像死猪一样的躺倒了。

流苏一阵害怕，她想到了死亡。

“李哥，他昏过去了，他没事吧？”

“没事，他吸的太多了，一会就好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

“等下了。”

靓仔们给李哥递了过来，李哥就着蜡烛，用鼻子吸了一些。他似乎很快就兴奋了，大家喝着酒，歌声蔓延。

流苏想走了，这样的环境让她没有一丝安全感。在她看到李哥吸的时候，她的内心阵阵绝望。这样的人，让她怎么去爱？

爱？流苏很惊讶自己，怎么可以对一个瘾君子说爱？也许他的世界里就没有爱。如果他是个瘾君子，他怎么可能有爱？流苏很生气，她气李哥也去吸那些东西。

“李哥，我想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

楼下，并非流苏的宿舍楼下。而是李哥的一个住处。流苏不知道李哥有多少住处。这只是个住处。李哥抱紧着她，害怕她离去，她的心慢慢的温暖，滋生出了不舍，今夜，她将依然不归。

房间，音响，床。简单的家具。收拾的如此干净。李哥是这里的主人。隔壁有个中年女人，他们似乎很熟悉。流苏不想多问什么，现在是凌晨，她需要睡觉。隔壁的女人也没有睡，她穿着睡衣，在房间里面看电视。流苏站在女人的门口。

“大姐，你有那个没？借我一个？”

“什么？哦，我没有。”流苏心里有些担心，因为李哥每次都不喜欢戴，这样她心里不安全。李哥每次都说，要流苏给他生个孩子。流苏的心里就怕。

房间，李哥放起了低音炮，这种声音震的流苏心里痒痒的。李哥冲了凉，就把流苏扔在了**。随着音乐，李哥的眼睛似乎更红了，流苏看到了一只兔子，一只披着兔皮的狼。她就是猎物，她是一直乖巧的小绵羊，李哥成了她的主人，他在她的身上灵巧的动着，伴随着音乐，一上一下，一长一短，一声一声。

流苏的身下，流出了一股粘液，流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你快去冲澡了，你流了好多。”

流苏冲了澡上来，李哥搂着她。她其实一直在憋气，这一晚上都在憋气。他不可能不知道。

“你说你卖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吸？”

“想让气氛更活跃点，你也不说话。”

“这不是理由，你吸就是不对，你看你的样子，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

李哥没有言语，搂紧了流苏。在他的世界里，真诚和善良很少，他遇见的越来越少，那是他内心唯一的善良，他的心微微的触动了，因为流苏的愤怒。流苏在生气，可是他却莫名的感动。

“你刚才问隔壁女人借什么了？”

“借套子啊！你又每次都不戴，我担心。这次还是不戴。”流苏很懊恼，每次都会顺从他。

“你问人家借，搞得我很不好意思。”

“你们不是很熟悉吗？你们一起合租房子。”

“你知道，我很少回来的。”

“没什么，只是借个东西而已。”

流苏的心里想走了，看着熟睡的李哥。她有些不舍。可是这不是她的世界，她无法停留。

早晨。没等李哥醒，流苏就起来，轻手轻脚的走了。她还要上课。她是上班族，时间安排的很紧。

带了一天的课，晚上开完班会，流苏不想回宿舍。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的生活因为加入了李哥，很是丰富多彩，但是也该落幕了。流苏在心里告诫自己。

一个人在操场坐着，躺在草坪上，很多年前，自己还是学生的时候，就深深的迷恋着操场，在这里长跑，永远不知疲倦的奋斗。很多年过去了，依旧躺在这里，看着一样的蓝天白云，星空，流苏感到一丝悲哀，天空下的她改变了多少？四周很黑，操场的灯已经熄灭了，流苏没有感到害怕，相反，她觉得自己很安全，就像妈妈的**，她躺在里面，看着平静的浮云，走的很慢，似乎和自己在内心呢喃。

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照，光线刺着流苏的眼睛。

“是你啊！跟个鬼魂似的，一个人跑这里做什么？”咪咪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流苏的脸，流苏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

“你以为是谁啊？”

“今晚怎么不去约会了？”咪咪知道最近流苏和李哥走的比较近。

“你真不知道李哥是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也是朋友介绍认识的。怎么了？”

“他是贩毒的，你知道吗？”

“哦，就说觉得他们一伙素质很差，打人，随地吐痰。以后不要和他们来往了，我是想让李哥帮我找找关系，认识些人，我想留这里教书。”

“嗯，办的怎么样了。”

“托人找了别的关系，差不多了。不行的话，我就考公务员也行。”

咪咪对她的人生有个良好的规划，师范专科毕业，继续升本，现在又面临的就业稳定，她一个农村的孩子，也是相当的不容易的。从内心，她也不愿意周旋在男人之间，她不喜欢喝酒，只能想办法，多说话，少喝酒，办成事情。现在，离她梦想的生活越来越近了。她要舍弃一些东西，来换得她想要的生活。

流苏打量着咪咪，这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丰满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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