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如此,就应当勇敢地面对,胡斌已做了最坏的准备。
那个上午,胡斌没去上班,他从超市赶到花市,然后从花市赶到菜市,买了一大堆零食,买了一大束花,弄了一只三斤多的乌鸡,搞得他大汗淋漓,两腿发软。
清淡的乌鸡汤,可口的小辣鱼、豆腐干,甜脆的凉拌黄瓜,整齐有序地躺在桌上,茶几上插着温馨的康乃馨,把客厅弄得像新房似的。连去了七个电话,胡斌焦急地等待立淑地到来,心绷得**的,他编造了种种应对的借口,总觉得不能自圆其说。
“欢迎光临,亲爱的!开饭咯。”胡斌拉开门。
“我以为你死了呢?”立淑问。
“我妈病了,回趟家。”胡斌辩解。
“怎么不给一个电话呢?”
“电话坏了,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家没电话吗?”立淑步步紧逼。
“一时疏忽,请原谅!”
“25日,好乐迪,是不是你?”立淑问。
“什么好乐迪,我那天就回佛山。”胡斌说。
“我还等你赴宴,电话都没一个。”
“妈妈阑尾炎,心里一个急,给忘了。”
“胡斌,你编故事的能力不啥样,还是实话实说吧,兴许能原谅你。”
胡斌迟疑了一会儿,扑通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那晚上,KTV里确实是我。”
“为什么撒谎,为什么躲我?”
“一女同学生日,大家一起唱个歌。”
“同学唱个歌,用得着慌张吗?”
“我不知道你在吗?”
“我问你,那女人是谁?”立淑问。
“我同学。”胡斌解释。
“胡斌,你还是不说实话。”立淑说。
“立淑,听我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你干不干,关我屁事。”立淑说。
“立淑,听我解释,我没做对不起你事。”
“你爱做不做,与我无关。”立淑夺门而走。
胡斌歪在沙发上,后悔自己的坦诚了,假若一口咬定自己没在KTV出现过,兴许会是另一种结果。胡斌正琢磨着弥补的对策,电话嘟嘟地响,又是那个让他有口难言的小莲打来,不能再和这种女人纠缠了,胡斌按掉电话。小莲又拨了两次,胡斌就是不接。小莲发来一条信息,胡斌忍不住翻看,内容是:三缺一,你过不过来?
胡斌的手痒起来了,自摸的感觉真爽,赢钱的感觉真舒服。胡斌担心去迟了没自己的位置,立即回话说:
“小莲呀!刚才冲凉,不方便接听。”
“我以为**,你来不来?”
“来、、、、、来,立马到。”
胡斌驱车过去,二十几分钟赶到冼村,小莲早已在牌坊下面恭候了,她埋怨胡斌一个大男人还这么麻烦,自己进去不行吗?胡斌说:
“这些狭窄、阴暗的巷道,一个人走的确有些恐惧。”
“女孩子都不怕,爷们怕啥?”小莲说。
“你怎么住这破地方呀?”
“住这实惠,怎么啦?”
“没什么,和谁玩?”胡斌问。
“我的朋友,有个你认识。”
胡斌爱玩麻将,但有个原则,不跟陌生人玩,担心人家合伙抬杠。有个是小莲姐妹阿丽,胡斌和阿丽打过几回麻将,算是熟人。另一个姓何,自称是阿丽男朋友,四十来岁,和阿丽倒像父女,大家称他何老板。
小莲习惯玩没万字的韶关麻将,何老板想玩带鬼的麻将,小莲认为鬼麻将太快了,输赢太大,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半天。胡斌看就来火,说:
“大家都不是以赌为生,消磨时间,玩小点算了。”
“就是嘛!玩大了,我可没钱给啦!”小莲好像找到救兵。
小丽白了何老板一眼,说:“就玩韶关麻将。”
胡斌的手气特好,一口气连胡八把,每把中三四个马,还把把带杠自摸,来了个一吃三。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此话今天在胡斌身上灵验了,人家三飞四飞都胡不赢胡斌的卡隆单吊。
小莲和阿丽都一脸阴沉,阿丽说手气太霉了,吃了午饭再玩。胡斌本想见好就收,但他开不了这口,他暗示小莲替他说出他想要说的话,不知小莲听不明白还是故装糊涂,也站在何老板和阿丽那边,坚持下午继续。
午饭过后,还是上午那个情形,依然是胡斌旺三家衰,玩了两个钟,阿丽实在顶不住了,便叫收工。阿丽和何老板走后,胡斌也准备起身,小莲按住胡斌,问道:
“赢多少?”
“一千来块吧。”胡斌回答。
“赢这么多钱,怎么感谢我呀?”小莲说。
“改天请你吃饭。”
“今晚不行吗?”
“不行,我约了朋友。”
“我现在不是约你吗!”小莲说。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
“我就这号人,你不知道吗?”
“得了,得了,咱们温存一会。”胡斌说。
“去你的,老娘没心情。”小莲推开胡斌。
“别生气,输多少呀?”
“这个数。”小莲伸出四个手指。
“四百块,退给你。”
“愿赌服输,不要。”小莲说。
“五百,够了吧?”
下午,胡斌收到欣然信息,问胡斌晚上是否有空,说有重要事情问胡斌。胡斌心里暗喜,救命稻草已出现眼前了。
离开小莲的住处,胡斌屁颠屁颠地给欣然电话,电话那头很吵,胡斌听不清欣然讲什么,他很焦急,大声地说:
“然姐,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啦!”
“六点整,西斯廷咖啡厅见。”欣然说。
“好的,然姐。”
胡斌将他见风使舵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恭恭敬敬地给欣然拿包,恭恭敬敬地替欣然抹好椅子,待欣然坐下之后,他才捡着边上位置坐下。欣然感觉胡斌跟往常不同,以前沉默少语,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的主,今天变得伶牙俐齿,甚是热情,她断定胡斌肯定有事有求于她。
“大姐,喝什么咖啡?”胡斌问。
“蓝山,加点糖。”
“服务员,两杯蓝山咖啡,加糖。”胡斌说。
欣然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挨着胡斌坐着,街上随便抓一个男人都长得比胡斌有型,要身高没身高,五官也是奇形怪状的,难怪立淑对他一直不屑,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正是她这个嫂子的撮合,立淑才选择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现在想起来,真的有点难为立淑了。
“最近,很少上我们家玩。”欣然问道。
“工作太忙了。”
“房子什么时候买呀?”欣然问。
“首付都准备好了,还没选好楼盘。”
“最近进展如何?”
“别说啦!今天上午被她修理一番。”
“恋人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
“快闹崩了,然姐想个补救措施。”
“你做了什么坏事?”
“没有啊!”
“教你那些招数,还用我说吗?”欣然故弄高深。
“然姐,真是高人,我明白了!然姐找我,还有事吗?”
“想跟你再借点钱,方便吗?”
“多少?”胡斌问。
“一万。”
“急着要吗?”胡斌问。
“也不急。”
“然姐,最近股票市场不景气,还是稳点好。”胡斌说。
“我搞短线,有高人指点。是不是没钱?”欣然问。
“然姐误会了,不是那个意思。给我卡号,明天打钱过去。”
胡斌说上个厕所,一溜烟的功夫,大袋小袋地提回来,两条经典红双喜,两瓶五粮液,还有一大堆水果。欣然见状,故意说:
“小胡,又让你破费了,怎么好意思?”
“小意思,不成敬意,然姐要给我多多美言。”
“小胡,事情没那么严重,包在大姐身上。”
“多谢然姐,多谢大舅老,多谢岳丈大人。”
“你这人,真逗,谢他们干嘛?”
“谢谢然姐,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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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名揭发』
郭老汉的种种习惯,在欣然的眼里,就是对~不尊重,对这个家的不尊重。比如客厅里~旱烟,不常换袜子,~家门不换拖鞋等。欣然提醒过郭老汉,立言也跟父亲谈了多次,但效果不是很明显。立言~欣然有点耐心,给郭老汉一点改正的时间。欣然是风风火火之人,~什么都说一不二,她给郭老汉立~的条条框框。这些条条框框像~箍咒那样缚在郭老汉~~,让他浑~不自在。郭老汉本是一匹~僵的野马,生活逍遥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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