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珍说她妈开过小饭馆，是随口说谎，没想到江春丽追问，连忙随口遮掩：后来生意不好，就不开了。

江春丽“噢”了声，似乎大失所望，继续低头吃饭。

随后，江春丽不再说话。

听不到江春丽说话，黄小珍觉得紧张，又找话问：姐，你平常最喜欢吃什么饭？

江春丽摇了摇头：说不上，一般的家常便饭都行，外面食堂的饭菜，放鸡精太多，我一闻那味儿，胃就难受，那些厨子，离了鸡精好像就不会做饭了！你记着，以后做饭千万别放鸡精！

黄小珍笑了笑：我做汤的时候，本来想放一点鸡精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里还奇怪，家里什么调料都有，怎么就没鸡精呢！还想着明天出去买一袋呢！原来是姐不吃，那明天就不买了。

吃完饭，黄小珍在厨房洗碗涮锅，江春丽进卫生间洗澡。

黄小珍收拾完厨房，江春丽早已洗完澡，回了楼上卧室。

黄小珍无事可干，回屋睡觉。没一会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听到音乐响。

开始，以为梦到的音乐，后来，被音乐声吵醒。仔细听，音乐从楼上传来。

音乐中还夹杂一个女人好听的说话声。

黄小珍有点好奇，从**起身，走出屋，顺楼梯慢慢上楼。

到楼上走廊，黄小珍才听明白，音乐来自郭志勇夫妇的练功房。

那间屋，黄小珍早晨进去看过。

里面铺着地毯，一面墙，整个都是大镜子。

另一面墙，整墙一副油画，画着一群半裸的外国女人，簇拥着一个半裸的外国男人。

黄小珍心想！肯定是江春丽一个人练功，锻炼身体。

本想下去，转身走到楼梯口。又踅回身。轻手轻脚向那扇门挪去。

她忽然想看看江春丽怎么锻炼。

那扇门开着一条缝。

黄小珍把眼睛挨到那条缝前，就看到了江春丽。

先是一条腿，然后是一条胳膊，身子。

江春丽身体逐渐在黄小珍眼前显现。黄小珍心跳慢慢加快，脸上阵阵发烫。

原来，江春丽身上竟**衣服，随音乐变化，伸展身姿，舞动腿脚。

黄小珍看出，江春丽在练一种叫愈加的功夫。

江春丽每个动作都很柔美，身上线条跟着起伏变化，伴着舒缓音乐，看得黄小珍心里直叫好，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担心被江春丽听到，发现，慢慢向后退去。正要转身下楼，听到江春丽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想看就进来吧！想学我可以教你。

黄小珍两条腿发软，惊得差点儿坐在地上，额头立刻布满细密汗珠。

黄小珍做梦也没想到，江春丽居然知道她在外面偷看！

黄小珍像偷东西被人发现，有点儿灵魂出窍。

好一会儿，黄小珍才用两条腿撑直身体，慢慢向那扇门踅回。

既然被江春丽发现，走掉肯定不妥当。

黄小珍尽力压抑心跳，走进那扇门。

我练的是愈加，你以前听说过吧？

江春丽并没停下，声音平静，轻柔，好听；就像她正做的每一个动作。

我在电视上看过。

黄小珍也把声音放轻。

她担心声音大了，会破坏掉现场轻柔的气氛。

她的声音传进耳朵，黄小珍明感觉没江春丽的好听，悦耳。

你喜欢吗？如果喜欢，我教你！江春丽探问。

你的动作真美！我还从来没看过这么美的舞蹈！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会！

这不是舞蹈，是愈加！一点儿也不难学，不过，得有耐心。江春丽纠正黄小珍的说法。

我刚才也看着像愈加，又感觉你做的和电视上看过的愈加不太一样，更像跳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耐心炼好。

要真喜欢，没耐心的人，也会变得有耐心的；若不喜欢，再有耐心的人，也会变得没耐心；你先坐下看会儿，等我把这套动作做完了，再教你。

黄小珍在地毯上盘腿坐下，看江春丽做愈加；越看越觉得美。

你知道我练愈加为什么不穿衣服？江春丽看了眼黄小珍。

黄小珍摇了摇头：不知道。

脱了衣服，才能彻底放松，才更容易做到心无杂念；把自己融入自然万物中。

我觉得，不穿衣服做这套动作，比穿着衣服更美！像读一首诗的感觉。

你说的很对，我做这套动作时，就有种进入诗里的感觉。

你先把衣服脱了吧。江春丽语气平淡。

黄小珍感觉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

她没想到江春丽居然让她也把衣服脱了。

一时反应不过来，犹豫不决。

怎么？害羞啊！这里又没男人，你怕什么？我不是也全脱了！

江春丽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黄小珍虽没看江春丽的脸，但她感觉到了江春丽话里的弦外之音。

她绝不能让江春丽小看自己！

黄小珍起身，慢慢去除身上衣服。

随着衣服一件件从身上消失，黄小珍年轻，骄傲，活力四射的身体，展现在江春丽面前。

江春丽停止动作，两眼盯着黄小珍姿体：你身材真好！像我年轻时一样好！来，跟我做第一个动作。

江春丽示范了个愈加的起式。

黄小珍赶快跟着做。

两人做了一个小时愈加。

江春丽慢慢起身：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学得很快，动作也很到位，照这个样子学，用不了几天，你就全学会了。

黄小珍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回话：主要是姐教的好！今天下午吃什么饭？我去做。

江春丽把她宽大的睡衣套在身上：炒两个菜吧，你姐夫每天在家就吃晚上一顿饭，要做的好些。

黄小珍答应着，穿好衣服，下楼，到厨房做饭。

江春丽随后也下了楼，身子蜷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剧。看着看着，睡着了。直到黄小珍做好饭菜喊她才醒。

***

黄小珍走进“如意家政服务介绍所”。

杨金梅坐在办公桌前翻扑克，看到黄小珍，马上从座位上站起：黄总，你来啦！

黄小珍对面无表情，责怪道：杨大姐，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一点儿不长记性！别叫我黄总，叫我小珍，黄小珍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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