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个团伙诈骗案嫌疑人王火车就在小茅山
“金方明也去看了电影?”
“他没去。我去他家找小白,小白在他家做完晚饭走了,金方明就叫我去看电影。”
“是五月二日晚上?”云雾庵问。见白无黑在邻座望着他,还笑呢。
“是舒构喝农药的那天晚上,”马三江说。“不信,小白可以作证。”
“小白是谁呀?”云雾庵明知故问。
“你们刚才还在一起闲聊,怎么,还不知道她叫白无黑?”马三江说。他见白无黑在邻座朝这边看,随即喊道:“小白,你过来一下!”
“你爸认识舒构?”雾庵继续询问。
这当儿,白无黑过来了,马三江说:“不认识,舒构送彩电时说自己姓舒,小白,你到金家做晚饭正是舒构死了的那一天吗?”
“做好了饭菜我就走了,见都没见到你们那一帮烂仔,”白无黑有点恼怒说:“就你一张乌鸦嘴叫我作什么证,以后你少来找我,瞧你一副德行,还到处乱说我是你女朋友,是吗?”白无黑虽然训斥了一通马三江,但还是恼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姓马的,还不走?快滚!”
云雾庵说马三江:“那你,可以走了。”
马三江站起,气呼呼的,恨恨地挖了白无黑一眼走了。雾庵看他那个灰溜溜的样儿又好生狼狈,顿生怜悯之心,心里叹说:女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此刻白无黑已坐在他对面了,又拿了他的一支香烟,他又给她点燃了。她轻吸了一口,吐了出来,说:“云雾庵!”
“嗯,”他应了一声,不经意。
白无黑问:“一荤一素菜,上吗?”
“上,”他说,突然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两眼睁得牛眼大。“你刚才叫我什么?”
“云雾庵呀,”白无黑笑了。
“你认识我?”他问。
“你知道这酒楼的主人是谁吗?”白无黑答所非问。
“谁?”
“大妮,牟大妮。”
牟大妮,云雾庵初恋的女朋友。他俩相恋两年,最后一次为买一件名牌子衣裳吵了一大架。她离开他去了广州,三个月后,她嫁给了一个爱她追她很久很久了的老板。这会儿,她是黑玫瑰酒楼的主人,他一点也不奇怪。
白无黑说:“大妮叫我遇到有什么麻烦事儿就去找你,我不认识你,就没去找你,可昨天她从广东回来了,我和她上街看见你了。”
云雾庵惊讶:“她看见我了?”
“看见你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她就没有喊你。”
“她还好吧?”
“怎么说呢,像一首歌唱的,爱他所爱,悲哀他所悲哀,她好不好我就不说了,你为什么同她分手呢?”
“不分手,她哪来的这酒楼?”
“明白了,爱情与面包她要了面包。”
“我不怪她,那时她刚工作,爸爸死了,妈妈没有工作,弟弟又读书,她连一件好一点的衣裳都买不起。”
“想见她吗?”
“我……”
“我打电话给她,”白无黑说,就要打电话。
云雾庵一把拉住她说:“不要打电话。”她说:“就要。”一个紧拉她的手,一个要挣脱去,恰巧这一刻儿,有人一声喊“云雾庵!”云雾庵一惊,见来人是韦莲娜,急忙放开白无黑。
韦莲娜穿一件红色呢子风衣,黑皮鞋细而尖,不知是走得匆忙呢,还是生气,她喘吁吁的,直看着他。
“我去叫人上菜,”白无黑见状说,走了。
云雾庵呆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去拉莲娜坐,莲娜一甩手挣脱,“哼”一声就走。
追,他站了起来,又一想:妈的,随她去吧,我和牟大妮好了两年,她不也说走就走了,如今竟然成了这酒楼的主人;韦莲娜呢,她还有一个同学在追她,你能说她就不是第二个牟大妮?如此一想,人就坦然些。现在人,嘴上总讲缘分什么的,走吧走吧,就当没缘分罢了。你还当一个实习的大学生真爱你?即便爱,也是一时的冲动而已。爱情固然是两个人的事,婚姻却是两个人社会关系的总和。你能保证她的局长爸爸经理妈妈不反对他们的女儿去爱一个农民的儿子?云雾庵,你省省吧。
云雾庵呆呆地只顾想心事,这会儿,一个女人——雍容华贵的女人,端着一个托盘来到他面前,他只觉得眼前一亮。“大妮!”云雾庵惊讶说。
三菜一汤,一杯啤酒摆在桌上。牟大妮脸红红的,在他的对面坐下。“庵,还好吧?”大妮问。
“就这德性,你不是都看到了!”云雾庵说,不知怎么,心里顶不是滋味。“三菜一汤,又是烤鸭烧鸡什么的,就算我吃得下去,我也付不起这饭菜钱,你这不是难为我?”
“你……”
“啊,你不要钱,那就是你施舍我?”
大妮不吭声了,勾着头。云雾庵看她眼儿红红的,就什么也不说了。他想,若叫大妮心里好受一些,那就是把桌上的食物吃光。于是,他做一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吃了起来,他吃着喝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你看我干吗,吃呀,你又没有吃晚饭。”
“你怎么知道?”大妮心头一热。
“三菜一汤我能吃得了?再说,你又最爱吃烤鸭,这分明是你我共进晚餐,不是吗?”云雾庵说。
“你咋知道我爱吃烤鸭?”
“我们分手前,有一次我只给你买一只烤鸭腿,看你那个吃相……可惜那会儿我口袋里没捅那多钱,没把那一只烤鸭全买下。”
大妮感动得流下一串清澈的泪水,说:“庵,别说了。”
……
再说韦莲娜气呼呼离开黑玫瑰酒楼,她断定云雾庵会追出来向她解释点什么,赔不是,或求她原谅,可她一直到了新华书店地段,也没见云雾庵赶过来。他竟丢下她不管不顾了,在这样的夜里,在对不起她的情况下,明知她生气出走,那可是什么事儿也能发生的,他却不出来追她。她好委屈也好辛酸。她流着泪回家,她妈问她,她边诉说边骂云雾庵,直哭得晕天黑地。她妈也气得一塌糊涂说:“看我明日不去找他的支队长,看他是个什么人物?”
韦莲娜说:“你敢去,不要你管!”
第二天,云雾庵上班前,在局食堂早餐,吴大豪把他叫到一边神秘兮兮地说:“王大雨队长正式调城东分局当副局长走了,这里我暂且牵头,不过,话说回来,这队里的事也一直是我在管理的。”
“恭喜你了,”云雾庵说。“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了。”
“恭喜什么,我说了临时牵头嘛,还会调正职来的,”大豪说。
“怎么会呢,升你正大队长顺理成章,老头子不会不帮你的。”
“这难说,”大豪不无担忧。“都说老局长们要退了,支队长要上,他顾不上我,还有,谁当支队长也在我们第三梯队的人中选,谁能顾得上谁呢;假若我摆正了,我就能争赢经侦大队的江怀志,重案队〈注:但有人也叫大案队〉的李兵;哎,这只是传言。再就是大雨说的,有特情反映,上一次那一起布匹盗窃案是一个叫朱二虎的人干的,他最近去了闸口。”
“我经办的那个团伙诈骗案嫌疑人王火车就在闸口前的小茅山,”云雾庵说。
“我的意思,这南岸商场采购员之死案的申诉复查,又不急在一时,韦莲娜可以应付一下,你就去一趟闸口,一两天的事,这样三个案子都兼顾到了。”
“那我马上就走,待会儿有一个叫沈芳芳的来了,叫小韦问她一下,整理一个材料,对了,沈芳芳是舒构的前女朋友。”
吴大豪点头:好的。
韦莲娜上班,就在队小会议室等云雾庵去找她,好给他一点脸色瞧瞧,可半小时过去了仍不见云雾庵去找她。“坏蛋,”她心里骂。可她到底撑不住了,就一个个办公室瞧了瞧没见到云雾庵的人,叫她心里一个格登。他去了什么地方呢,她想了一晚上如何对付他,这会儿他竟没来上班。病了,出什么事了?她又担心他了,不会吧,她又想,还是去大豪队长那儿看看。
吴大豪办公室,一个高挑个儿披肩卷发的女子走了进去,韦莲娜快步赶到门口瞅了瞅,没见到云雾庵,就走。大豪喊住她,说:“你领沈芳芳到云雾庵办公室问一下情况,他到闸口去了。”
“我不知道情况,”韦莲娜说。
“对了,她是舒构前女友,”大豪说。
沈芳芳人很清秀,一双眸子顾盼生辉,韦莲娜见到她就联想到昨晚《黑玫瑰》那个与云雾庵拉拉扯扯的女孩子,心里就不舒服。
“谁叫你来的?”韦莲娜问了沈芳芳年纪住址等一般情况后直切主题,她想不起云雾庵啥时候联系过这么一个美女。
“单位通知我今天上午八点半来,说是一个叫云雾庵的人找我,可他人不在,”沈芳芳说。“真是的。”
“你不认识云雾庵?”韦莲娜问。
沈芳芳看得出这女警对自己不友好,故意不直接回答,就吊一吊韦莲娜胃口说:“这很重要吗?”
“那就是认识了,”韦莲娜认为不正面回答就是认识。
沈芳芳不吱声,她想你去猜吧。
“你是舒构的女朋友?”韦莲娜不知怎么说才好。
明知故问。沈芳芳只是睁大双眼望着韦莲娜,没有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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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查得清白』
6,去哪儿也知道,我知道你查得清白莲娜又问:“舒构怎么~的?”沈芳芳答:“他不是自杀的吗?”“他为什么自杀?”“那你的意思他不是自杀,不是自杀那就是被人灌农~毒~的,我说呢,那天~午他说好了晚~送彩电到我家,却没来,那他就是那天晚~九点钟的样子或者说九点钟之前被人害~的。”“详细说说,”韦莲娜~有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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