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样使我对中国女人无从理解和感到担忧,我和她同样是没有缘分的,但是我们之间真真切切有纠葛,而且我们的纠葛又是在最早接触同龄异性的时候产生的,我很难把这种身体上的缠绵当成是一个微笑的宽容,一次微笑的纵情,我最害怕它是她最纯洁的伤痛,这样又会使我感到更加忧伤和担心。这是最使我担忧的中国少女之一。
我还记得我生命中很多次人心难以勇敢承受的少女的微笑,这些血色的鲜红的微笑都是可怕的短暂的,它们瞬间就不再是微笑。它诱惑着你头脑中相信美的观念,人们非常可悲的审美的观念又始终没有抵达他们称之为美的事物,人们始终误解和伤害他们的各种对象,这难道是真理对于美的疏远和冷漠造成的?至少,我们可不能悲伤地去观察,真理和美之间深沉的对抗。
太多这样的微笑,但是,我从最恒定的,温柔得使我心舒服得微笑来谈起曾经的人和故事,爱笑的人,似乎更加地受到人们的喜欢,而笑得最温柔和最感动人的人又是最容易被人们作为谈话和写作的材料。她,微笑起来太真了,她有无法改变的微笑,我喜欢写回忆她,我要写她。于是,我就亲手挑选词语和句子。
人们未必能够理解我喜欢的东西和书写的东西,我应该对艺术做一些简单的分析,我对艺术的观念可能会不同于任何人,我使用的方法即使和别人没有不同,我也不能不顾及我的各种清晰的内容不被理解。
我可能使用了我喜欢的词语和简单的句子,这可能仍然不能够使文字像凡高的的美术作品那么直观的清晰,我给人们的词语和句子是以我喜欢方式和非常清晰的标准给出来的,再最基本的用词上,川端康成的文学手法使人感到最为满意,从我这样熟悉西方文化的东方人眼里能看到世界文学人物都没有注意到的用词的独特创造性,这个东方人写书使用的句式也精挑细选,因为他的敏感和语言辨识能力,他的句子一个接一个地好,对于语言敏感地人,仅仅看到他用的词和连接的句子就会被这种纯粹的语言文字的美引诱去读下他整个的作品,文学的修辞并不多,它们其实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文化共有的,但是,在排除修辞的意义上,我们基本的用词和写句子的独创性能够发挥到这么的极至,使人审视语言文字的时候眼睛都更加地明亮。
这么好的基本的文字和词的处理才华本身就从语言文字内部的连接和配合照顾到了文本整体的外观结构,这种文学家总是引诱我们去喜欢一整本书。我们在奢侈的年代几乎已经对各种东西的大量创造感到一种莫以名状的厌烦,我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看各种事物,包括纸张形状的书,我们只有将某些东西做到简单。
文学在经历荷马、莎士比亚、泰戈尔等等人千百年的发展和改变之后仍然存在人们无法察觉的困难,我常常在翻开我辛辛苦苦几个黎明黑夜写的上千行的诗之后发现我最重要和敏感的东西仍然不知所踪,我绝对不敢相信一本几十万字的书能够在抒情叙事上果然真尽人意,而且,内在灵魂和外部那个幽魂一样的世界总是需要人们的思考和意见。从事文学的事业,总是发现自己在丢失种种太好的东西。这些东西又无法捕捉下来。
那些本来很好的东西可能从来都不能在这个世界出现,它们的出现将是人们相互对抗,相互毁灭的灾难,这个时候,我们不如沉静下来,把它们留在我们的幻觉和环境里,我要的,就是不要被相互毁灭。
我当时在一个白色的小城市思考宏大的艺术哲学的难题,我即是最大的孤独之一,我思考的原来都是幻觉,这些幻觉别人都想象不了。我就把那些幻觉暂时地忘记,我穿着一袭不宽松也不紧的黑衣——其中的衣服是一件衬衣,**有点像日本**,有四个口袋,而且比较宽松,一个人慢慢地忧郁地行走校园。
有时候,我没有思考,也没有情绪,一个淡眉长眼的红衣少女对我就笑起来,我为了弄清楚这个红衣少女她是对自己笑还是对我笑,我就迷蒙地转头看她几眼,无故地轻笑看她,我尽量使我温柔极了。这个红衣少女笑得就不再是浅浅的,她在对我微笑的时候眼睛变得更园,更成弧度地弯曲,细细地眉毛轻柔而舒服地展开起来,薄薄地**向前面扬起,我对她笑,她就自顾地笑得更深沉了,我很喜欢她,因为她会看着我那双魔鬼一样深沉的眼睛欢笑,她的笑是欢乐的,没有一点点的怨恨,于是,我更加地喜欢她。
这个红衣少女的微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它的欢乐的样子,它使我一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最亲密,最熟悉,最可以疼爱的人,我确信那是一种热情的情感的诱惑,我看到她深深地笑着,还抬起眼睛来看我这个人,我就喜欢着她这样的表情和姿态,我还想着要抱她,和她寻欢作乐。
只有这个略比我大的红衣少女的微笑永远是欢乐而亲切的,我一看到她就有似曾相识的幻觉,更美丽的是我还好象和她曾经非常亲密过,曾经两相深知,她的喜悦而美丽的微笑里似乎含有一种对永远缠缠绵绵的柔情的怀念,幻觉有时候比真实还更真实几分,只怪我那该死的年轻的灵魂太爱惜身子,不爱惜相貌,我才可能把我遇到过的人忘掉了.
我可能要轻轻而凄然地一说某些伤心的人和事情了,我不知道我吻的红衣少女的笑中是些什么情感,但是,我能够猜到这个欢乐而喜悦的灵魂是如何笑起来的,她一定看见过我,看到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天地之间所有薄薄的空气,最后忧伤地注视着她们,她看着我忧伤地轻抚红衣少女们地身体之后,更加忧伤地缓缓而去.又像从来没有看见过她们一样陌生而冷淡.
我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一切,只有一个诗人,一个美术家,或者一个本身就审视着人世一切真理和伦理的哲人才可能如此忧郁而深沉地可怜少年的身体,我首先最怜惜我自己的身子,因为,它健美,匀称,而且敏感,如果有人怀疑我很迷恋**的身体,他正好是毫不知道我对自己年轻而细腻的身体的热情和怀疑,我身上那显露一切,却又什么也看不见的生死的秘密和欢乐,以及忧伤的秘密使我从少年时代起就永远痛,永远低头沉默.
我小的时候有一种感受非常的异常和强烈,它就是对死亡的感觉,我有一天,趴在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我忧伤至极地想象死亡这种事物,对死亡的早早的认识使我几乎不能再承受眼前小小的生命,那个时候,我才几岁大,我感觉到了生命被否定时人的那种苦痛的命运,尤其是那些美好的亲人的生命,我幻想着想让她们长存.
至于今天,我早严肃审视过整个西方的人生哲学,我越来越相信生命是不配永恒的事物,生命连爱情都无能相配,我对死亡由此而严肃起来,死亡可是是世界上最大的公平啊,它解脱一切善,摧毁一切恶,无论人们恨的人多么强大而顽固,死亡都能使这个永远成功的人永远失败.
也许生命才是死亡,如果死亡这个定义非常有价值,苏格拉底在死前叹息说生命是长久的病痛,生命,它太多时候确实是忤逆人的价值和力量.给人们以种种的,多不可数的与生命它自身相反的结果.如果生命这个定义真正可以怀疑一次,生命也是死亡.
对于生命的严肃和热烈的感情使人无法随便地伤害生命和身体,所以,我喜欢身体这样地物质和材料,我做梦一样渴望用身体创造一切.我爱护身体最秘密的原因,是身体体现了却又隐藏着生命的生与死这样的人生最大的秘密,这大概好象海德格尔现象学所说的现象显现和去蔽解释的困难.
身体这种材料不仅是真理和伦理的意义的负载者,还是人的欢乐和审美的基础材料,它似乎被人漠视了,而且,也没有人能完全理解它的秘密,因此,我就无法规定它各种意义.
我大概是因为这个而让这个红衣少女感到很好笑,这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少女笑的自然是我对少女身体的好奇和喜爱,我年纪太小,乡村孤独的生活使我不通世事,红衣少女才觉得我非常狂野和大胆,性格和思想非常地奇怪.在最纯洁的人文的意义上,少女和少年本来应该互相爱护,我们所有的世界文化不相信这种纯洁,她们应该自由接触,但是,这只是文化和道德纯洁的幻想,世界文化最糟糕的部分就是性文化,她是世界生命的悲剧之源.
而我的凄惨青春就是从悲伤之源流出的最弯的小河.世界文化那可忧伤而憎恨的死水流进我们生气不已的青春,使永恒的青春的欢乐喜悦瞬间转化成了低低的忧伤和长久不去的痛,没有一种痛苦是可以真正摆脱和忘却的,它需要太冷漠而强大的记忆来消灭它,但是,这也不能说成是永远地消灭.我并不想在今天这样失望地日子和年头挑战性这样的霸权的话语,我尽力使它变的和其他的东西一样平凡,毕竟我并没有纵情寻欢,我何必去讨论性的知识和伦理,我只要谈论少年的身体就行了.这不是更加纯粹吗?
我深信苏格拉底发现的人的无知和愚蠢,现在,我却幻想自己是一个很聪明的诗人,我用语言文字这种形式的艺术去处理少年身体这种材料,我用书写来关怀太过于健美和年轻的身体的痛苦和美丽,我根本就没有去谈论性,性的那种极度欢乐和亲密的状态,我并没有谈一丝一毫,我宁愿永远不要在某种书中谈它,和少女体验过性交,才能在谈论少年的身体的时候更深刻地谈到少女和少年的性爱,事实是我们没有这种活动,我无从谈论性爱这种话题.
在曾经的少年的心中,世界上最使人痛苦的就是性,一生中最使人忧伤的正是性,越思考它,它越使人痛苦不堪.性首先不是一个伦理问题,它本身就与各种伦理妥协着,对抗过,性首先也不是审美和艺术创造的题材,世界文化可不由人信仰这么纯洁的欢乐和爱,对于少年的痛苦而言,我们把性说成是一个无法深入的真理的怀疑,这是最符合曾经的痛苦的.
在我游离于青春的性的活动的边缘的时候,我从红衣少女的眼睛中和双手中不能感受到任何爱的讯息,我曾经对于自己太关注青春的身体的美丽健康而从来不顾爱情的傲慢和陌生的年少的灵魂感到痛惜和怀疑,为什么我年少的时候接近异性但是又不深入男女的爱情境界,严格地说,性根本就无关于爱情,性容易满足,爱情却很难满足,但是,人们对性的欲望却可能多于对爱的欲望,人在年少的时候,他们的爱情观念会不由自主的理想化.很难犹豫而忧伤地放弃他理想恋人的标准.
在那座很高的校门里面,有一个红衣少女似乎着了魔,那天黄昏十分我开始走回去,谈不上有多欢乐,只是看上去轻度迷离的忧伤,我穿着紧身的灰色毛衣,白色的牛仔裤,身子笔直而高,女生们因为这种装束很强悍和刚猛,有时候看到我走过发出尖叫,我虽然性格冷淡,但是有一些忧心,这一个黄昏却走来了一个面貌娇好的红衣少女,她微笑着、很快地向我走来,两只手上的十只手指胡乱地缠绕着,四处捏着,但是,那些手指和手掌又不知道在捏着什么,她没有注意到我对她奇怪的观察,这个校园好象又一种莫名其妙的轻狂的气息,我不能理解她的手指和笑颜,我发现那个少女并不欢乐。
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和表情真是很多,在很多地方,我常常有奇怪而稍稍担心的感觉,我不理解世界文化和人们极度庸俗的心灵,人们则可能一直是把我当成怪物,这个生于本地的人,冷淡却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的疾病,人们也许会这样想。
看见我那么抑郁的神色,深沉的表情,总是会怀疑到一点的。但是我可不觉得我恶和真正宠爱红衣少女,我倒是很渴望看见她们的纯洁,自由,真。可是她们不真,也不真正纯洁过一次,蒙昧和小气使得她们的作为一个人的形象使我一遍一遍厌倦,我相信所有红衣少女,甚至,所有南方少女都是一样的心脏,一样的面貌。但是,我只喜欢看她们的面貌,却不喜欢和她们说话,我根本无法一次一次忍受某种因为本地文化强行一致的性情和思想,本地人的轻狂和骄傲是最使人最为不适的,当我注视一个红衣少女的时候,我产生那种优美的感觉,但是,她一说话,我就感觉到了腐烂的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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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少~ (4)』
本地人最丑陋的地方却不是轻浮和~浅,而是小气和~毒,这种残酷的~情使他们的文化沉重和恐怖,全中国再没有人不会为这种小城文化的嫉妒和凶残~~抑和沉~的了,这就是少年悲惨故事的文化~源。我可~恨本地的文化了。我绝不会偏向于某种文化。那里,宿舍的~生常常谈论~的美丽,有时候用言语轻薄和伤害~,只有我的神经非常的轻,美丽~得面貌使说不出来的,~想描述这些微妙而复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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