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军校不准,退伍不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热情。当时就想,要想退伍,就必须让领导认为你是一个无用的人,才会批准。为了退伍,我便消极怠工,第二年几乎没动过笔,尽管如此,还是有些评论之类的豆腐块儿出来。
严伟已经报名参加军校考试的了,可他在考试前由于去外地出差,被感染了黄疸性肝炎。在考试期间他正躺在医院的病**,丢失了一次在部队提干的机会。
于是严伟同我商量,俩人一同退伍。在我们共同作出决定后,拒绝了陈立文和苏阿姨的一再挽留,一同离开了有浑厚感情的军旅生涯。
回到家乡后,我到了一家水电施工单位,严伟到了省城的一家运输公司做了一名司机。严伟所在的运输公司由于经济上的调整,经营上很不景气,慢慢地已不能正常运转。严伟便回到秀湖与人合伙买了一台半新的卧铺客车跑起了长途运输。在他自已跑车后不久就碰到了重大的交通事故,被送进了看守所,成了一个加框的人。
严伟出事后他家里人没告诉我,我是半年多后才知道的。那次我到苏阿姨家去,是苏阿姨告诉我的。我一听就呆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严伟怎么会在牢房中呢?苏阿姨说老团长已去秀湖看过严伟了,去的时候严伟还没判。现在得到的消息是严伟已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留在了秀湖县看守所中服刑。
知道严伟服刑的消息后,我的心一阵阵揪痛。自小长大的朋友、同学、战友,现在正在高墙中,我的心一阵阵揪紧。这次事故,不但使严伟身受牢狱之苦,最为严重的是他家的经济已将崩溃,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作为亲密的战友,我没有能力帮他摆脱牢狱之灾,只能尽我的经济能力,在经济上帮他一把,至少要将严伟在外的妻儿的生活安排好,不能让她们有衣食之忧。
同苏阿姨商量后,由我开车同苏阿姨一道前往秀湖看守所去看望我的战友。在秀湖我们见到了严伟的妻子何玉琼和他的女儿珊珊,再一同到看守所去。在看守所,我们见到了刚从附近的学校挑粪回来的严伟。只见他浑身是汗,胡子已有多天未刮了。见到我和苏阿姨后,心情激动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写这部书,是因为冲动、**,一种无法抑制的**。
第一次产生这种冲动,是在看守所阴森的监房外,见到严伟后与我同苏阿姨的一番推心置腹的交谈后,严伟交给我几本厚厚的的日记本,对我说:“这几本日记是我在里面时的真实生活,希望你能整理后写出来,帮我完成心愿。”回到宾馆后的晚上,我翻看严伟交给我的日记,使我将一包包的纸巾打湿后的冲动。
严伟在日记中写道:“在被玻璃割穿的伤口,肿胀、化脓、流出腥臭的白中带黄的浓汁时得不到医治,报告所长得不到答复时产生的强烈冲动。我要将这一切写出来,讲给幸运的,没有经受过牢狱之苦的人们听。钭发生在看守所里的事情,将成为犯罪嫌疑人后的人们的复杂心境,对亲人的思念,对所犯罪行的痛悔,将他们遭受到的欺凌,真实、客观地告诉自由的人们,以使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不要不经意地触犯了法律,重踏他们的覆辙,因为法律是无情的。
“在监房中,我感觉到手掌中还有块玻璃,已经长在了肉中。因为一碰到那个地方就钻心地疼痛,我请求所长带我到医院中开刀取出来,但没有得到批准。三个月后,我用牙膏皮的瓶口较硬、较厚的锡皮,磨成了一枚小针,忍痛将已长扰的手掌割开,在里面挑出了一块西瓜籽大的玻璃。玻璃挑出来后,手掌才合扰、痊愈。
“在知道王立进老老的遭遇,在他连续几天坐在马桶上,而又屙不出大便整个人象片即将离开枝头的落叶,那样的枯槁、衰老。他自己及监子里的人都认为他难以生离监门的时候,第二次强烈的冲动象一排排巨浪,使我无力与它抵抗。只好对自己的说:‘写出来吧!’
“我知道我不是写作的这块料,但锐纯是可以的。我要将里面所有的事情都记录下来,让他来帮我完成这个愿望,他一定能做到。”
在秀湖,我同苏阿姨连续几天去看守所去见严伟,因为李书记的关系,所里每次都给予了安排,我们与严伟进行了深切的交流,了解了他在看守所中的生活。我们安排好了严伟妻儿的生活后,我将我退伍后所有的积蓄都偷偷地放在了何玉琼的枕下,留下了一封信后离开了。
我所在的单位经济效益并不很好,每月只有几百元的工资,几年下来我也没结余多少钱,留给何玉琼的也不过才几千块,我知道这对于严伟的债务来说,根本上是帮不上忙的。为了能尽快地为兄弟还清债务,我决定停薪留职去找工作,同我的战友一同承担起他善后的责任。背着沉重的债务,不容许你有半点偷懒的空闲。自己、妻儿要吃饭,要生活,还有战友那还不清的债,只好马不停蹄地拼命找工作。人家南下掏金,而我偏偏西进,参加西部大开发。我来到四川,找到了一份施工的工作。
在别妻离子的日子里,工地上每天十二小时工作制,没有国家规定的双休日,没有天晴下雨,没有春夏秋冬。每天的劳累使自己的渴望有一个休息日,哪怕是半天,也可以休息一下,睡它半天。每天下工后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睡觉。
在工地,到处是尘土飞扬,下雨则遍地的泥泞。生活条件极差,住的是简易的平房。我同人合住一间不到九平方的房子,房子里摆下两张床后,连摆个吃饭的小方桌都困难。房高不足三米,屋檐方八寸。每逢下雨,房子里就能积下寸多深的积水。
在四川,最难过的就是夏天。且不说天气的热、太阳的毒,低矮的房子晒得如蒸笼般的蒸人,半夜里也不敢进屋。就是那蚊子小咬也让人受不了,它们轮流值班,轮番作业。同我们一样实行十二小时工作制,且是现场交接班,每天两班倒,它们也没有休息日。夜里,成群的蚊子象轰炸机群,在你耳边翁翁起舞,随时准备对你俯冲,发动侵略战争。白天,小咬们细砂样的黑色小身躯,光顾你**的肌肤,一巴掌下去,肯定可以消灭十儿个攻击者的小生命。为了防御这些侵略者的骚扰,为了自己的的肌肤少一些肿包,少一些痛痒,也为了珍惜生命,少造些萼,我只好在强烈的阳光下,汗流浃背中长衣长裤、丝光袜,全副武装起来,用坚固的防御体系,来抵抗它们的**。
然而,这个时候再一次的冲动,又一次的**向我攻来。我知道,我再也无法抵抗它。这一种**烧灼着我,令我心痛,然而又令我精神为之振奋。于是,劳动者的节日刚到,我便准备了一堆本子,一个小马扎,一个二十五元的小电风扇,在地摊上买了几打一块钱十几支园珠笔芯带送一支笔的园珠笔。便宜是便宜,可全是西贝货,一支笔芯写不到两页纸,便宣告它有使命结束。
有一歌叫“我想去桂林”的歌中唱道“我想桂林,有时间的时候,我却没有钱。等我有了钱的时候的时候我却没时间……”现在的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钱。但我却不能再等,等到既有时间又钱的时候才动笔。到那时候这团**的火已熄灭,不可能象此时一样的燃烧。我不能让严伟对我的期望破灭。于是,我动了笔。我只能没有时间靠挤,没有钱靠省。
一旦真正动了笔,我才感谢到自己的的文笔的溃泛,生疏。虽然有着一番**,脑海中有一个个的故事,却无法将一个个的文字组织起来,有时连最简单的汉字也想不出来,只好作一个标记,以待依赖于忠实的字典,此时,才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自己的一番**,却没有文才的能耐,还妄想来一个长篇。
我们读书时,正是捧着语录背“天天讲”,举着标语唱“文化大革命好”,电影里放的是《决裂》,宣传的是张铁生“白卷英雄”的至理名言:“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学A、B、C,同样当好革命接班人”的年代。初中时,我们半工半读,早上挑着一担箢箕,背着书包到学校,上午上完几节课,下午再挑六担田里的泥土到两里外的荒山上挖成的栽桔树的树坑中,就可以回家了。高中时,学校有校管农场,离校十几里路,轮番着到校管农场里去劳动,一住几个星期,个把月的。我们从小学到高中,只是九年的时间就早早地收了场。不象现在的孩子们,小学到高中十二年,再加上大学、考研,光学校就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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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自述』
偶尔翻翻~儿的课本,令我大吃一惊。初一的课本,竞比我高中时还~。对于~儿的“请教”,我却无能对她~行“辅导”,使我~颜,愧疚,惹来~儿的取笑:“高中生”~不通初一的课程……世事捉~人,偏偏在我们~高中时又恢复了高考。于是我们拼命地往那个门槛里~,而令人失望的是我榜~无名。在学校里,我是一个不听话的学生,老师在讲台~讲课,我在课桌~偷偷地看课外书,儿次被老师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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