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富贵有个儿子名叫梁珀。有人说梁珀是他爸从人贩子那买回来的，他并不在意这些非议。恰恰，他却象一坨泡泡糖一样，牢牢地粘在梁富贵的身上。当然，梁富贵对他也格外疼爱。只是，从梁珀十一岁那年开始，梁富贵的女人开始讨厌起他来。

“都这么大了，还和我们睡同一张床？梁富贵！你把他撵西房去睡。快！现在就让他滚出去！”

冬日的一天夜里，梁富贵女人的小宇宙终于爆发，这也不能责怪于她。梁珀丁点大的时候，她和梁富贵还能趁梁珀睡着的时候办事。梁珀现在大了，也敏感了，她们办事的时候动作稍微大点便会把梁珀吵醒。夏天还好，两口子憋坏了就拿张草席铺在地上办。可到了冬天，这种事非得在被窝里才能完成。总而言之，现在的梁珀，让她和男人办事不够痛快、酣畅。

梁富贵的女人不坏好意地欲要踢他下床，梁富贵不耐烦地把她的脚推开。梁富贵的女人独睡一头，他和梁珀睡另外一头。梁富贵的女人独盖一床被子，梁富贵和梁珀盖一床被子。而且，梁珀天天耍无赖，非得梁富贵抱着他睡不可。这会，梁珀意识到自己的养母要把他们父子拆散，他便把梁富贵抱得更紧了。可是，梁富贵的女人不依不饶，继而从被褥中爬出来，又把梁珀从被褥中揪出来并将他往床外撵。

“你干嘛？别吓着儿子。”

梁富贵一把将他的女人推到了床沿上，“怦”她的后脑勺也撞到了床柱上。（山村人家的木床，有四根柱子，方便支蚊帐。)于是，须臾安静之后，她便哭泣了起来，而且哭个没完。梁富贵只好妥协，“好了。我现在就去西房铺张床。”

而后，他又把梁珀塞进被窝里。“儿子，睡好，别感冒了，老爸给你铺床去。”

梁富贵铺了一张厚实暖和的床，并把梁珀安置到**睡觉，之后就回了东房。梁富贵的女人见他回来，她发出得意洋洋的笑声，且连忙掀开被褥，她说：“老公，快进来。”

进来？进来干吗？你这个骚妇，是心疼老公怕他着凉了，还是别有用心想着让他为自己解馋呢？

梁珀朝四周扫视了一遍，漆黑一片让他感到恐惧。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尤为静谧或者凄凉。他只好打算偷偷地遛回东房，可是他同样害怕养母对他的训斥。于是，他的步伐格外轻盈而小心。他轻轻地推开房门，灯未关，**的情景一览无余：

梁富贵和他的女人躲在被窝里，一上一下。被子上下、反复、不间断起伏，她发出极具节奏的**。

这种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梁珀记得，养母会用她的脚去抚mo他老爸的泥鳅，这兴许是她们之间的暗号。于是，当梁富贵以为梁珀睡着的时候，他便会去钻进养母的被窝。而后，这种**便会悄然响起。梁珀曾几次三番地微微抬头偷看，被褥便上下起伏，与此一模一样。

看到这样的场景，梁珀已经学会了不去打扰她们。这是他的发小梁虎教他的。梁虎曾经乐呵呵地把梁珀拉到后山，然后一起偷看榕树下一对**裸的男女。梁虎捂住嘴偷偷地发笑，他让梁珀不要发出任何响声，不要惊扰了那对野鸳鸯。

在此之前，还有一场令人印象更为深刻的经历。

比梁珀年长一岁的梁虎，不知道从哪里学会了一首顺口溜：玉蚌村，不发春。黑鳅坞，椎打鼓。蚌开口，满山走。泥鳅洞，水隆隆。而且，他还无师自通地领悟出了这首顺口溜的精髓。梁虎在稻田的引水沟里捞到了一只大泥鳅，又从湖底摸上来一只大湖蚌。

“珀珀，你把蚌壳掰开。”

掰开干嘛？梁珀一脸疑惑地看着梁虎。

“快点啊。让你掰开就掰开啊。”

梁珀照做，可是并没有成功把蚌壳掰开。

“还是我来吧，你抓住这条泥鳅。”梁虎先用棍子把蚌壳撬开一点，等到蚌壳的嘴已经张开的时候，“珀珀，快点把泥鳅塞进来。”

泥鳅从梁珀的手中溜掉，在地上蹦跳了几下，它的全身粘满了干泥土，又被梁珀抓到了手上。泥鳅的头刚伸进蚌壳里，梁虎便松开手，于是泥鳅便被卡住了，它在蚌壳外面的尾巴乱甩一通。继而，梁虎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有病吧？有什么好笑的？梁珀却是一副怜悯的模样。梁虎的笑声戛然而知，而后他把梁珀推搡了一把。“你为什么不笑？”

为什么要笑？梁珀觉得这一推搡有些无辜。梁虎说：“蚌壳夹泥鳅，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女人的东西夹男人的东西。你下面的东西就叫泥鳅。你妈下面的东西就叫蚌壳。男人和女人都喜欢玩蚌壳夹泥鳅。你看过女人的蚌壳吗？我看过我舅妈的蚌壳。你想看吗？我带你去看？”

梁珀点点头。

梁珀被说得稀里糊涂，可是梁虎却又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他玩腻了之后，就把湖蚌和泥鳅随手扔下了。“珀珀，咱们去偷西瓜吃。”梁虎已经跑远，他在叫唤依旧站在原地的梁虎。被夹住的泥鳅，它的尾巴还在摇摆，只是没起初那么剧烈，而且被夹的那个部位明显淌出了鲜红的血丝。

阿弥陀佛。

夏天，七点来钟天色便黑了下来。而且，像梁虎这样“不学无术”的小孩，非得在外面玩到九点钟才甘心回家睡觉。当然，在乡村泛着淡淡月光的晚上，捉迷藏便是最刺激的游戏之一。只是，这一天，梁虎拿出从家里偷出来的手电筒，他拉住梁珀的手。“珀珀，我们现在去玉蚌村。”

玉蚌村？虽然不是很远，可是中间隔着一条聋瞎河，还有一片黑漆漆的田野。这么恐怖的事情，梁珀便退却了。可是，梁虎却不肯松手，硬是要拉着梁珀上玉蚌村。“珀珀，我们走捷径，从河里游泳过去。”

梁虎领着梁珀，来到了玉蚌村，来到了梁虎的舅舅家。当然，他们并没有进屋，只是偷偷地躲、守在窗户边上。这个窗户正对洗浴间，说是洗浴间，其实什么也没有，就是洗澡的一个点而已。梁虎的舅舅在外地打工，梁虎唯一的表姐上了寄宿的初中，她周末才回家。所以，梁虎的舅妈基本上就一个人在家，于是在家里她便可以很随意、大胆、风骚。

过了好一会儿，屋里的灯才亮了起来，梁虎的舅妈终于回来了。还好，两娃没白等，她一回来便开始打水准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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