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少胡说，这是给我男朋友绣的呢。”张瑜头也不抬，却一语惊人。

“你有了男朋友了？”大勇问，心里却偷偷地想，学校里男老师中帅哥很多，这女人莫非真的被谁给俘虏了？

“你以为我真没人要了，非得嫁给你这小气鬼，穷光蛋！”张瑜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

大勇也知道她还在为那晚的事生气，只得再次解释道：“你也知道，那天不是我不想给你钱，我向爸妈要了，他们不给……”

“呸！还有脸说！一个大男人，自己不赚钱娶媳妇，只知道向爸妈伸手要钱。你娶了媳妇，是不是还要靠你妈帮你养啊？”张瑜这一句厉害，说得大勇半晌无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正在为难，只见一个人提了双皮鞋从门外走进来，却是同村的张文学。

张文学本来和大勇家关系不错的，自从向大勇的妹妹张娇提亲被拒后，两家人就不太说话了。大勇见张文学进来就要走，却被张文学叫住：“大勇哥，再坐会嘛！”

大勇见他满脸笑容相邀，也不好意思马上就走，只得留下。

“张瑜，我铁柱叔在吗？让他帮我补下鞋。”张文学坐下，问张瑜。

“不在，赶集去了，你先放着，回来我给他说。”张瑜笑了笑，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去倒茶。这让大勇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接着，两人又谈起了村长里短，谈到了学校里哪个女老师漂亮、哪个男老师帅，大勇插不上嘴，心里暗暗恼火，这女人和自己在一起时，没一点好脸色，见到别的男人就嘻嘻哈哈，好不开心。

“你后来还去耍钱吗？”张瑜话题突然一转。

“也没怎么耍，就是前几天上城玩了几把，赢了两千块。”张文学很谦逊地说，但语气里不无得意之色。

“赢了就收手吧，学个正经手艺，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张瑜说，对张文学那两千块似乎并没有兴趣。

大勇和张文学当年也都在同一个赌桌混，不同的是张文学后来玩大了，逐渐玩到了镇上、城里，而大勇，由于胆小没钱，只能在村子里溜达，常常是赢少输多。听到张文学玩了几把，便赢了几千块，难免激动起来，插嘴道：“你在哪个场子玩的，还去不去？”

张文学低头烤火，闻言漫不经心地道：“怕是要过几天了，最近忙。”

张瑜这时却抬头，冲大勇冷笑道：“你咋不学点好点的呢，人家赢钱是因为人家有本事，就你这样，蝌蚪儿跟着鱼浪，只怕输得没**穿。”

这些话本来是大人们用来教训小孩的，张瑜不知从哪里学了来，惟妙惟肖，连张文学都禁不住想拍手叫好。这却激怒了大勇，心里暗暗骂道：“臭丫头，怪不得你不肯亲近我，原来是看不起我。我这回非要赢一大堆钱给你瞧瞧。

从张瑜家出来，张文学便被大勇一把拉住，“今晚还去不去玩，带我去吧。”

“到下午再说吧！”张文学才不管这二百五急不急，转身就走。

大勇回家，心急火燎地等了四五个小时，也不知张文学到底带不带自己去，直到天黑前，才收到张文学的短信：“我带你去吧，但路费你出。我在村口桥上等你！”

大勇立刻向父母撒了个谎，带着自己仅有几千块钱积蓄跑了出去，与张文学会合，赶往城里。

鹤城虽然不大，却很繁华。两人进城时，天已黑了，华灯初上，甚是热闹。张文学带着大勇穿街过巷，半个小时后来到一条偏僻的街道。这里是本地著名的红灯区，娱乐场所众多，乃黄赌毒聚集之地。

两人来到了一座叫“君子兰茶秀”的小楼前。楼不高，只有三层，窗户被缃黄色窗帘遮着，里面透出幽暗的光，像是幽冥鬼域。

“进去吧，”张文学说着，大步走了进去。

大勇从没进过城里的赌场，却不知道赌场原来就藏在茶楼里。一楼是正规的茶厅，被帷幕隔成一个个包间，里面坐着一些情侣

，还有老头老太太，正在惬意地品着茶。上了二楼，依然有品茶的人，但更多的包间里则是在打牌。

“我们去三楼吧，二楼玩得小，一次三五块，没意思，”张文学很有经验地做着向导，将张文学带到了他心目中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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