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来时，两人无声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在这一瞬间，她们两人眼珠的颜色都变深了。吉红英迅速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吉红英走出客厅，反手关上了门。从客厅门到大门之间，是一个小小的过渡厅，靠墙摆放着矮矮的圆桌和椅子。在和走廊连接的地方还有一个门。

吉红英在前后两个门之间停下脚步，她在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瞬间，她的目光就已经变得很严厉，表情也变得很冷峻，刚才在老公武华阴面前那种小鸟依人的表情已经不复存在。

这些变化都是在瞬间完成的。当她站在门前，通过门上的窥镜向外观察时，吉红英的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温和。

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吉红英轻轻地摘下了门后的安全扣，转动把手，打开了大门。

“你好啊！”

马清明微微垂下了头，低声问候着。他下穿宝蓝色牛仔裤，上穿圆领毛衣和发亮的皮夹克。面部则是毫无表情。看着身穿肉色睡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吉红英，马清明显得很冷静。

“进来吧，我老公在里边等着呢。”

吉红英说着便把马清明让了进来，在关门的时候，她特意在门外的把手上挂出了‘请勿打扰’的标牌，又从里边闩上了安全扣。。

马清明跟在吉红英的身后走进了客厅。

“我是武华阴，坐吧。”

武华阴和马清明打着招呼，他仍然靠在沙发上，并没有站起身来。

“你喝点什么？”

吉红英站在冰箱前面问道。

“那就给我拿一听啤酒吧。”

马清明说着，便在扶手椅上坐了下来。他和武华阴隔着桌子面对面地坐着。马清明和穿着睡衣的武华阴在默默地对视着。两人都是面无表情。武华阴穿着绿色的睡衣，上边印有大小不等的扑克牌图案，闪耀着丝绸特有的光泽。

吉红英拿来白兰地和玻璃杯，放在圆桌上后，也坐在了武华阴身旁。吉红英伸出手来，隔着武华阴的膝盖，给马清明面前放着的玻璃杯中斟着啤酒。

“太危险了，马清明、、、、。”

武华阴笑着说道。

“你指哪方面？”

马清明一边伸手去拿已经斟满了啤酒的玻璃杯，一边问道。

“当然是沉入水库的金杯“面包”车了。你的运气不错，撞的是吉红英的车、、、、。”

武华阴说道。马清明端着玻璃杯的手停在了空中。不过，也只是停了一下，便又端到了嘴边。他缓缓地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啤酒，把喝空了的玻璃杯又放回了圆桌。

“你是怎么查到我家电话号码的？”

马清明问道。从他身上看不出一丝的恐惧和不安。和面部的表情一样，口气也是干巴巴的，不带一丝感情。

“倒也没用什么复杂的手段。在我的周围，有一批人在为我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

武华阴说道。吉红英站起身来，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来。她把文件袋放到了马清明面前。

“是这样。我不太放心你在事故现场说的那番话，于是就告诉了我老公，让他帮我对你和张慧英作了一番调查。对不起，他们在调查时，顺便又拍下了你俩的照片，因为我老公想提前看看你俩到底长啥样。就是这几张。”

吉红英说道。马清明打开文件袋向里边看了看，反手便把里边的内容物全部倒在了圆桌上。里边装有五张照片。每一张都是马清明和张慧英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他俩在城中村租住的大门口或是附近的路上。明显是他俩在白天外出时，被人用望远镜头偷偷拍下来的。既有两人面部的特写照片，也有全身照片。

“我要求他们给我提供你俩的面部照片。”

武华阴说道。马清明把手中的照片放在圆桌上，抬起了头。马清明先是看着吉红英，接着，又把视线转向了武华阴。他的脸上堆满了假笑。

“看来，我们的一切都被你们掌握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你们俩、、、、。”

马清明说着，脸上的假笑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他先是挺直了靠在椅子上的背脊，然后又俯身趴在圆桌上。他那不再假笑的面孔、看似很善良的眼睛，仿佛是要兜起什么似地，侧过头来死死地盯着武华阴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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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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