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为自己的凡心欲望俗人之乐而羞耻。所以回到寺庙,也没先见师傅,而是赶紧如当官赶场子开会似地溜进宿舍去。好在小师姐不在,换洗也方便。冬冬三下五除二地清理了桂树下行功自乐的战场遗物,洗晒妥当,匆匆见师太复命。
寺庙的静谧非城市可比。晚课结束后,冬冬向师太提了两个佛学问题,依例回宿舍入睡。
小师姐很守时,冬冬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蚊帐里。寺庙处在山巅,虽然蚊子怕冷,但因为山里树多,蚊子还是不少的,所以尼姑们都用蚊帐。
小师姐滚圆的身子,虽然有白衣白裤包裹着,但也曲线玲珑。换成没出家前,冬冬肯定会调侃一句,但一想到小师姐平时对自己凶巴巴的样子,就忍住了。
冬冬洗簌完后,收好自己下午晒的衣裳,关灯睡觉。
谁知道小师姐黑暗中突然开口问道:
“我说觉缘,你现在心还没静下来啊?”
“怎么的?”冬冬有些惊慌,也没注意称呼师姐。
“我下午都看到你偷偷地换内裤了。怎么,外出一趟,需要这么急么?”
后面那句有些语病,但冬冬懂这意思,只是不理解,小师姐遁入空门如许,能知道**么?
“不,不是,是路上被车子溅起的水给弄脏了。”
冬冬的解释虽然苍白,但前两天是下雨,去妙玄峰要过一段山间公路,坑坑洼洼的,的确有水。再者,作为女人,小师姐是了解自己上次来大姨妈的时间的,那种谎言不说也罢。
“你哄鬼吧,怎么外衣没脏?是自己弄脏了吧,还不承认?想男人啦?”
小师姐依然嘴不饶人,黑暗中的话很毒很毒。
“想了又咋的?去师傅那里告我的状吗?”冬冬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道,心里想的却是这鬼女子,好像懂的挺多,连自己慰劳自己都知道似的,不应该啊。
“哈哈,大师妹,你别紧张。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小师姐突然口气柔和起来,拉开灯,双手撑起自己白皙浑圆的脖子,神秘地笑道:
“我知道你在想我男人都没碰过,怎么会知道你的事?阿弥托福,罪过罪过!”
小师姐显然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然儿马上镇静下来,接着道:
“大师妹,我告诉你,”觉空小师姐说罢拉灭了灯,“其实我有时候心也走神,也会和你一样啊。”
这回是非洲的老爹跳高——赫(黑)老子一跳了。想不到,道行如许的小师姐,也是性情中人。
这一夜,冬冬第一次和小师姐推心置腹。小师姐也把自己皈依三宝后所受的心理磨难,经历,千转万折的克己,理解,其艰难困苦谈了很多很多。这对冬冬的学佛是大有裨益。难怪师太当初说要自己忍耐小师姐的刻薄和口气。人都有一个入门的过程不是,谁天生下来也不是圣人,柳下惠不是。甘地不是,马丁路德不是。
巨大的成果,都是修炼出来的。佛法如此,世间的权势富贵,哪样不是?。就是官二代,也是父母的修为克服了后代仕途上的诸多业障,才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拳王泰森虽然数亿数亿地赚与花,弄不好还成了叫花子,但当初也是他自身靠命打出来的钱不是,不然这个离婚那个离婚得给女人多少财富啊。
小师姐当然不能理解冬冬曾经经历的权力之路,和她曾拥有和利用的如许五色的男人,以及男人们女人们组成的大染缸。冬冬的过去,就是在权力和男人组成的双染缸中,拼搏,出人头地。而哪些寡妇的日子上面没人的官场女人,前途就不是怎么这般光明啊。那些和自己有过交集的男男女女,尤其是男人们,在湖州地面看来,都是人中俊杰了。但是,和他们在一切的历史,我们现在的冬冬看来,却是不堪回首呢?
真是金子垃圾,全在心境,全在价值观啊。
过去看起来是美好前程,出人头地,但现在看起来,不正是尼姑们小屋门上的帘子?只是官帘更大更阔,但无论如何,对她来说,过去的一切,都是官帘幽梦了。就跟此时小师姐的幽梦一般。
还是寺庙好,晚间热天都不用关门的,因为寺庙每晚都有四人以上的尼姑值守巡逻添香。在这里,谁说不是人心复古,路不拾遗呢。
连小师姐也和自己能敞开心扉,告诉自己修行之路其漫远兮,也是一种纯净的心灵境界吧。自己当初在官场,整日为行政事务和勾心斗角忙碌,何曾得到片刻内心的纯净与宁静?现在,虽然尘缘未能彻底了了,但青灯青衣,陋食简床,无欲则刚,刚在内心了无牵挂啊。
天快亮了,还是赶紧睡一会儿吧。估计小师姐都进入梦乡了,自己也得一帘幽梦才行。不然,明天早课师太要责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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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
自从有过和小师~的~谈后,觉缘觉空两尼姑的关系突然变得情同~~。师太看在眼里,也不说话。总之,这以后的半个月,冬冬是异常快乐的,一种圣洁的向佛之心,开始如~天的小荷,慢慢茁壮起来。有天早课后,冬冬和小师~轮值,去半~~抬泉~。第一趟回来,冬冬在~门前一个趔趄,把~洒在了小师~~~。还是早晨,阳光估计也出不来。小师~薄薄的青~,马~因~~的原因,关键~位把~给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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