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那年我们的班主任姓牛名雅莉，中等身材，唇红齿白。她的嗜好是浓妆艳抹和**学生。她的武器有两种，一是妖艳而无可抵挡的打扮，二是一把一尺长的有机玻璃板尺。在她“执教”的一个学期里，我们全班42个学生有41个被她的板尺迫害过，我们都有熊掌为证。而唯一一个没被她打的孩子叫刘刚刚，是班长。

牛雅梨因为冬天炉子没生起来而惩罚全班的时候，我们一个一个面露难色，使劲地搓磨着即将蜕变为熊掌的手，像打针时一样排着整齐的队子挨个被她惩处。

当时我们的学校很烂，一年考不上几个高中，教育局也不重视，破教室也没有装暖气片，冬天就只能生炉子。

当时，教室里本来沉静的空间里只听到“啪，啪，啪”的清脆响声。外面路过的人要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过年了放炮呢。有的女生显然流下了恐惧无助的泪水。牛雅梨老师说：“都把骚`水水擦掉！现在这点苦都受不了，以后到社会上还不去要饭啊？”

骚`水水，多么通俗而具有杀伤力的一句话啊。这并不是牛雅梨即兴演说。她是我们的语文老师，本该对语言有很深刻的见地，尤其是她的父亲传说是一位文学大师，创作过一部惊天巨著叫《花花历险记》，被文革时的红卫兵查收，后来冤狱而死，可见对他女儿的影响。传说的可信度很低，就像这个学校的无数个不朽的美丽神话：五年前学校很乱，学生们结成天地会对付老师，其中有个会长叫马云，他被学校开除的当天，跑到校长办公室大义凛然地跳上办公桌，****拉了一泡屎。这个版本叫马英雄单骑闯关斗校长。又比如“马云智斗傻B陈”：说的是一个姓陈的历史老师和马云骂架的事……

于是我毫不怀疑牛雅梨的爸爸是得前列腺癌去世的事实。

可我又不得不佩服牛老师惊世的言语。比如她把眼泪叫“骚`水水”，把嘴巴叫“门子”，把用板尺打我们叫锻炼身体，把留着光头的张欢叫秃逼，把矮胖子张继斌叫豆逼，把牛建国的板寸叫刷子。

同学们**的时候，我想我和生活委员段小波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们是罪魁祸首。每天都为人民服务生火的我俩，今早上却做了一件荒诞的事。早上七点教室里就我俩的时候，我照旧将后面堆放的木柴和煤炭用簸箕搬来准备生火时，段小波从家里拿来一个用过的避孕套非要和我玩一个游戏。他问我听说过钻木取火没，我说听过。他说这个游戏叫做“套木取火”……

怎么个套木取火呢？

只见段小波从簸箕里取过几根短小的柴禾，又抻开那肮脏万恶的避孕套，将柴塞了进去。他在套口塞了几张纸然后打了一个结，对我说：“点。”

“这就是套木取火啊，还不是我点着的吗。”

“你不懂，这样火才着的旺！”

“为什么啊？”

段小波神气地说：“套子的塑料烧化了后粘在柴上能一直着呢……”

……

结果是段小波的计划失败。他拿来的套子似乎是防火材料，任凭怎么烧就是不着，而且散发出一股极度恶臭。臭的昏天暗地，天理不容。我想这个套子以前是不是装过一只美洲臭鼬，而这只臭鼬刚从另一只臭鼬的屁股里钻出来。

段小波更正道：“这是我爸爸用的，我从垃圾桶拾来的。”

“(⊙o⊙)………”

后来我们费尽了两盒火柴也没能完成这个新奇的游戏。

后来天亮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来齐了。大家都在疑惑炉子怎么还没生着。当牛老师问我俩的时候，我还在支吾，段小波编造了一个五岁阶段的谎言：

“牛老师，火柴用完了没钱买！”

……

当牛雅梨用厚重而罪恶的板尺收拾我俩的时候，似乎格外解恨，我能看出她眉宇间迸发的快感。

最后一个打的是班长刘刚刚。当时刘刚刚把手伸向前方的一刹那，只见牛雅梨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慈祥而温暖地说了一句：“没你的责任。”

这句话的漏洞是全班除了我和段小波外再的同学都蒙受了窦娥之冤。但是你也没办法，牙缝里迸半个不字，立刻让你另外一只手蜕变为面包。

虽然刘刚刚身高马大，但牛雅梨从不以身体素质评人论足。体育委员谢伟还不是一样挨了板子。“其实，你们都不知道，”段小波偷偷说过，“刘刚刚和牛老师有一腿呢！”

那个时候我真的信以为真，并且很恐惧牛雅梨某天看上我后和我产生一腿。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也不能不算是一件美事啊。

其实，牛雅梨不打刘刚刚的原因无非是刘刚刚的爷爷是校长罢了。不过后来我知道了一件更劲爆的事情，就是牛老师和校长有一腿，后面我会讲到，当时的场面吓坏了我呢。

牛雅莉的光荣外号美其名曰牛B，她做向来都是拉风无敌的。

牛B在夏天时不管风起云涌都穿着**，且是那种迷你超短款式外带亮肉色长筒丝袜。

她每次来教室时都未见其人，先见其腿，让坐在第一排的王超等同学尝试着青春的萌动和诱惑。

王超曾经偷偷对我说过自己的心里话：你知道吗，我的最大愿望就是在牛老师将一根美腿伸进教室门口的一瞬间，将整个世界静止下来，然后我跑过去舔啊摸啊闻啊，呵呵……

我对这种变态的构想嗤之以鼻。

因为牛B的恶魔般的板尺落下来的时候，我听到的不是过年的鞭炮声声，而是类似打开地狱钢铁门闩的铮铮之音。

牛B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是殴打我的好友牛建国，就是被她叫刷子的板寸少年。这件事我亲眼所见，而且打的不轻。起因是牛建国追求某个叫做林爽爽的外班女生。而我又像个傻B兼灯泡，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进程。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