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依然坐冷板凳，但没心思打麻将了，小丽叫我，我就说心情不好，她便安慰我说道，“没事，我把我的客人都给介绍给你。”

这种事情在外人看起来，是奇怪的一件事情，但在玉堂春的人看来，是一件大公无私的事情，是一件可歌可泣的事情。

我最嘴上说好呀，其实谁愿意把自己的客人介绍给别人，更何况我还是个遭同行嫉妒的小妖精。我待在宿舍的时间超过个一个月的时候，便开始意味到不可抗拒的危机来，我的荷包输得空空如也，老家的电话来得比平时要勤快。

我几乎都要忘了那件带给玉堂春恶劣影响的事情，却在早晨梳妆取下那只簪子的时候，想起了那个客人，再想想，其实是不值得的，就因为我的冲动，我大好的收入减了半，与此同时，什么都没得到，包括心灵上的安慰。我开始觉得，我是不是该扔掉我那所谓的自尊心，就像王妈说的那样，当了**就他妈别立牌坊。

11月10号，小丽出乎我意料外，给我介绍客人，不过是那客人要求双飞，我没那样过，更没在小丽，或者其他的姐妹前脱光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单独地面对客人的时候，我能毫不羞涩地展现自己的曲线，却听小丽说要双飞，我便胆怯了。

“你找别人吧。”我拒绝道，小丽扑了过来，勾住我的脖子，“闲了这么长事情，难道你就不想那个？”小丽似乎能看透我的心思，我确实很想，但这是两回事情，我表面上仍然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我才不想呢。”

小丽起身，“别后悔，我可找别人了，这客人说出四倍的价钱。”

我朝她憨笑，“我像是那种爱钱的女人吗？”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比较的，任何事情也都是相对的，在玉堂春这个浮夸的场所，到处都在讲名牌，讲认识的公子哥，我显然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的莲花。

我拉住小丽，玩笑问道，“年轻吗？”小丽拿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就知道你闷骚，不年轻也不会叫你了，还去吗？”

我犹豫了会儿，摆摆手，“还是不要了，在你面前脱得光光的，感觉怪怪的。”小丽也不勉强我，“好了，那我找别人了，不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事情。”她脑袋转得比我快，“要不你在网上找找客源，揽揽私活儿。”我立即捂住小丽的嘴巴，这事情是玉堂春明令禁止的，她嗓门天生就敞亮，用力轻声说道，“你还想不想我在玉堂春待下去了？”

小丽怔怔看着我，点点头，我才松开手，她小声说道，“网上找客人，约好地点，谈好价钱，谁会知道呀。”

我想了想，也是个主意，第二天便在我常逛的购物论坛注册了个号，小丽说我傻，上购物论坛的都是娘们，难不成你还能提供同性服务呀，我被她说得羞红了脸，在她肩上捶了一下，“小丽，你别瞎说。”

她熟练地点进一个游戏论坛，颇为骄傲地对我说道，“要在这儿揽客人才行嘛，不过你可不要那么露骨，现在查得紧，你发帖子发得隐晦一点，留个企鹅，到时私聊就成了。”

我怀疑地看着她，“你这么熟悉了，不会早就这么干过了吧？”面对我的质疑，她倒没隐瞒我的意思，这也是这我们两个苦命的姐妹，唯一跟其他姐妹的不同，相互对彼此都很真诚，“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我又不是傻子。”我说道，看着她登上了自己的号，“呐，这就是我，我好多外面的客人，都是在上面找的。”

我重重捶了她一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其实这种事情，在玉堂春属于出格的事情，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事。如果说小丽当初就告诉了我，没准我就会在醉酒的时候，说漏嘴。那样就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对她的隐瞒，也是相当理解的，但我还是故意想让她尴尬一下，“不是说好姐妹，什么都能分享的吗？”

“现在，这不正在跟你分享的嘛。”小丽知道我说的是当时，回过神来，却换了一副不屑一顾的嘴脸，“你不知道你那时候，可是玉堂春的招牌，这里的客人接都接不完，我跟你分享个毛线呀。”

要不是小丽说出来，我几乎都忘了我还有过这么一段算得上是风光的历史，我遗忘的原因，是我并不因此自豪。

我在小丽说的那个论坛上，注册了一个号，用上了我的真名，我真名叫钱多多，只不过人家常叫我的是钱朵朵。在编辑帖子的框架内，我犹豫着该写些什么？小丽这时凑了过来，她总在我“困难”的时候出现，我都怀疑她是我小时候算命先生说的那个贵人，将会改变我一生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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