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下的更大了,院里台阶处,墙角下到处都是水洼,溅起水珠浪起一圈一圈的细小涟漪,几圈不同方向的涟漪撞击在一起便消散了,新的接踵而来。
启月姐姐在也没有醒来,丞相府里一片静寂,只有雨声大作,仿佛是在肆意的笑着,冷眼看世人一般。
邬相和夫人按女儿的意愿,没有为她办丧事,只将女儿居住的绿竹苑院门紧闭,挂上白色的幡幔。一切都照着启月姐姐的遗愿进行着。
丞相府里张灯结彩,可以说是与启月姐姐所居住的绿竹苑换白色灵幔时一同挂的红绸,丞相府里看上去,井然一副吉祥喜气的景象,绿竹苑内却是佳人不在,幽静冷偏一角,加之绿竹苑外一片竹林隔着丞相府的主宅更觉哀婉冷清。
唢呐,锣鼓声喧天而至,迎亲队伍停在丞相府的大门前,喜娘扶着披着红盖头的我上花轿,息花跟在大红花轿边。喜庆的迎亲队伍,喜庆的事,喜庆的人儿呀,似乎就连老天都觉得喜庆,下了十几日天的雨,今日放晴了,天边**了久不见的光芒,透过云层照射而下。花轿里的我无声息的坐着。
一路上敲敲打打我在轿内闻的都是喜庆之声好热闹,花轿落下,喜娘大声嚷着,踢轿门,跨火盆等仪式。我牵着红绸花的一头,跟着红绸花的那头缓步走着。盖着大红的盖头,看不见路,眼前什么都看不见只是红通通的一片,这是启月姐姐的心愿,却想不到直到临死也没有能穿上凤冠霞帔嫁给心仪的男子。死后却要我顶着它的名嫁过来,只求世人知道勤武王萧配的王妃正妻是邬启月。
拜过天地一路过来,都是由人搀扶着,穿廊过巷,宾客的喧沸声渐消渐远,觉着新房距前厅甚远,进了新房丫环扶着新婚代嫁的我坐下。待人走后,不安的取下盖头,环视这富丽堂皇的新房,是那样的好,那样的宽敞,那样的漂亮,到处洋溢着新婚夫妇的美好天地,只可惜的是自己的启月姐姐永远也不能在看见。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坐在妆奁前,明镜里的自己可是真美真美,一身大红霞帔金线绣制的纹案,富贵极了,头上戴着一朵珠花金钗耀眼夺目,自己何曾穿戴过这样奢华美丽呀,本就出生在江南,幼时多与姨娘居住在兀厥,中原的富庶也是这三年在丞相府才见得一些。
**洒满了核桃.花生.红枣等多子多福寓意的坚果,丫环送来吃食,精致极了,凉菜四个,炒菜四个,烧菜四个,还有一应糕点。看着这一桌丰盛的菜,我那里吃的下呀,丫环来说;“王爷送走了太后和皇上,这会正在陪着宾客们喝酒一会就过来,让王妃你先吃饭,今天一天肯定饿坏了。”
我略微吃了些,刚坐下就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不似女子的,一听便可知是男子的。心噗通噗通的跳,难勉自己是会紧张的,随声门被推开,同样一身大红明目的男子。
因紧张两只手交握绞缠在一起,红盖头的一角被轻轻的掀起,看见一双黑色靴子,姣好容貌的轮廓浮现出一角。而后传来七七八八的脚步声,一群人涌入新房。勤武王下意识的将还未掀起的盖头放下,看着闯入自己新房的不速之客打趣说道;“怎么,刚刚你们还没有喝够?”
手里拿着酒的褚成云说道:“你是跟我们喝了,在说你这个千杯不醉,我们在怎么喝也喝不过你呀。”
勤武王萧配笑着说道;“那你们想干什么,合着是来...........。”
“闹洞房的。”门口堵着的一群人抢着说道。
萧配说道:“好你个褚成云,带着自家兄弟来闹我的洞房。”
褚成云面带笑像的说道;“这可不是我带兄弟们来的,是兄弟们自己要来的。兄弟们是不是呀。”
“是。”几个声音一起说道
我听着声音,声音是这样的雄厚好听,一定是个伟岸的男子吧,要不启月姐姐怎么会第一眼见着他,就要嫁给他呀!
萧配说道;“各位兄弟,今个可是不好意思了,我这新娘子从小身体就不大好,今天都累了一天了,这都月半中天了,她也该休息了。”
“武王大哥,这是不是你想和新娘子圆房找的说辞。”站在褚成云旁边的孙狂说道。
七七八八的人一同吆喝着。
喜娘赶来将这群本来准备闹洞房的不速之客给轰走了,新房里安静了下来,一对手臂粗的龙凤红烛径自燃烧着,像是在为这对新人道喜一般。
萧配让喜娘丫环些都下去休息,喜娘说连合卺酒都没喝怎么能下去,萧配执意让喜娘下去,自己则与我并排而坐,并不急着将红盖头揭开,说道;“月儿,我们有九年没有见面了吧!我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咱俩见面时候,是在太后的生辰上,你身体虚弱,你爹娘不让你和我们一起玩,怕伤着你,我拉着你说要保护你,便带了你在御花园里的渊叶池喂鱼,你说你想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尽情游弋,不想每天在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我默不作声的听着,发热的眼眶里,流出了温热的液体,为死去的启月姐姐而难过而悲伤,更多的是对人生的无奈。
“你虽是住在京城可是你很少出门,都是丫鬟仆妇说给你听,你向往外面五彩斑斓的世界,我把我知道的都讲个你听,你听的是那样的专注,我当时说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看京城的十里美景,去看江南的水乡的纵横交错,去爬川蜀的名山大川,去体会边疆的异域风情。你哪里没有去过我就带你去哪里。”萧配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嘛?”
我没有做声依旧静默的听着。
“九年了,不记得了,也是正常的,那年我十五岁我跟太后说长大以后要娶你做媳妇,带你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人间美景。”
萧配轻轻的将盖头掀起来,看见的是一张秀气灵美的脸,九年前的小女孩和九年后亭亭玉立的少女已是天渊之别,脸上的妆容因泪水而晕染花了。我的眼泪兀自流着,闪烁的泪光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阳刚气质的脸庞,算不上是俊美亦不丑,一道疤痕从右边的眉头透过鼻背止在眼下,看上去是一道刚刚掉痂的新疤痕。更多了几分凶残,刚刚的一番温言好似不是面前这个面带疤痕的人说的。原以为勤武王应该是与其他武将一样虎背熊腰的却不想有着武将的气魄书生的气质难怪启月姐姐只见了一次便要嫁给他了。
萧配说道:“月儿别哭了,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你哭什么,还是我脸上这道疤痕吓着你了。”
我一把推开眼前这个男人,趴在**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萧配受力向后微倾,说道;“月儿,你不高兴嫁给我吗,你别哭呀,这样对你身子不好,这些年是我不好,本该早早的把你娶进门,战势变故一在的拖到现在。”
启月姐姐死后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此刻听着萧配说的这些,使得内心的悲伤化作眼泪尽情的宣泄出来,启月姐姐在也听不见了,为启月姐姐的死,为启月姐姐的心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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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府三天』
不知道哭了多久,后来~~糊糊的~着了。早~起来眼睛有些~肿,息花伺候着梳~,说道;“王爷,昨天晚~接到圣旨说黄河发大~毁了好多村镇,好多老百姓都~离失所,去治理~患去了。”我问道;“什么时候走的。”息花说道:“昨个夜里吧,还特意嘱咐说,~~醒你,让你多~会。让~人们准备些清淡些的饮食。这王爷是把你当~小~了,昨个我还担心了~,我怕王爷发现你不是小~,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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