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弯照山乡。被撞破好事的薄荷和女儿，心里不是滋味，两人骂骂咧咧地讨论了一会，到底月子年小，咕噜咕噜几句，也就昏昏睡去。

唉。这种事，对薄荷和月子来说，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薄荷望望月子俊俏的脸庞，拉起女儿的小手，把它放进薄薄的被单里，月子发出小猪一般的鼾声，薄荷轻轻地要要头。

她站起来伸伸懒腰，披上褂子的同时，在黑暗的屋子里唤了声“小花”，小花狗只在窗外懒懒地“汪汪”两声，薄荷不禁骂道：“你这光吃饭不管家的死家伙，看我不一锄头砸了你炖汤喝”。骂归骂，有了小花的壮胆，薄荷才大胆地半个刮皮的白芋头一般，开门去外查看，结果她什么也没发现，除了窗外掉地的木棍。最近半年，薄荷发现自己衣物有丢失迹象后，她都不再让男人们得逞。唉，这两年，月子长大后，来自己家茅屋打圈圈的野汉子少多了……今夜，该会是谁？

薄荷带着这些不可伸张的疑问，只朦胧觉得那咳嗽，极象了狗子。也是啊，晚上自己去他家，他趁半夜来，看看月子什么的，也好理解嘛。年轻人，都到了野猫叫春的年龄，说不定，以前自己不好张扬的丑的事，也是那小子干的。啧啧，等他当了自己的女婿，非叫他赔自己几条新的不可。

打定主意，薄荷香香地睡去。

薄荷是生产队专职喂猪的，猪圈就是离她屋后半里的山坳里。她不用按钟点出工，这点和狗子放牛有点类似。现在是中秋时分，只有山谷里嫩草野菜还长得欢，正好薄荷要去桂花谷蒯猪菜，说不定能碰上看牛的狗子。狗子这时候不是在桂花谷，一定在情人谷，反正两个山谷都有猪草，他能跑哪里去。

这时候阳光在野草露珠上羞羞答答，时间还早，薄荷三下两下做了点野菜烩包米，给月子喝了上学，自己胡乱地对付一碗，就放下碗筷，锁上大门，带了篮子小铲，径直翻山越岭，上桂花谷去。

她的心，早已不在朝阳和雨露上，飞到了东面连接野荷塘的桂花谷的牛背上。

还真是算得准，远远的，薄荷为自己的精明得意着：前面那个桂花丛中黄牛背上的后生仔，不是狗子是谁？。薄荷瞅瞅四周，没有别的山民，就整整衣冠，装着不经意的样子，边蒯猪菜边向狗子那边靠去。

约莫十多二十分钟光景，薄荷离狗子便只有十来米的距离了，见狗子旁若无人地吹着口哨，在牛背上很惬意地背对着自己望着远山歌唱，薄荷不得不咳嗽一声，提示自己的到来。狗子被这野外的人声给打断，忙扭过头来一瞧，乖乖，是薄荷婶子——青春年少的他，一瞅见女人玲珑的身段，就有点犯迷糊，这时候屁股被脖子牵挂得不行，小黄牛又不合时宜地迈上一大步，害得狗子差点从牛背上摔下来，他赶紧抓住牛背上的脊骨——这一系列的动作是一气呵成的，极象了容国团的兵乓球扣杀，只是多了些马戏团的滑稽……薄荷见了，不禁捧腹大笑起来，笑的时候，没忘记用白皙的手掌，遮住自己不厚不薄的**。

狗子自己也不好意思，跳下牛背，急急巴巴地道：“薄，薄荷婶子，是，是你呀？”

薄荷好看的丹凤眼一转，装着用手背擦擦白里透红脸蛋上的香汗，待走到桂花树下坐稳，才回敬道：

“是我，稀奇么？！”

“咋不稀奇呢，婶子这么早就出来为生产队蒯猪草。”狗子嘴巴灵泛，说话却有点言不由衷，自己都不好意思继续盯着薄荷的丰满。

薄荷看狗子不好意思，就打蛇随棍上：“怎么，做贼心虚了？”

狗子以为薄荷是在讽刺自己色迷迷的眼神，就低下头，赤脚的右拇指在半草半泥的地上画半弧。

薄荷见狗子还保留着男孩纯真的一面，不禁心旌荡漾得厉害，情不自禁地招招手：“够来，狗子，婶子有事问你呢。”

狗子眼睛虽装着看地上的样子，耳朵却跟九尾狐似的竖着，听到薄荷的召唤，就坡下驴，凑到薄荷跟前：“婶子，你，你找我有啥事呢，是不是又有凉薯给我？”

薄荷笑笑，故意拉拉紧绷的家布褂子，让自己的挺挺得更突出：“想吃？这回婶子给你吃别的。”

狗子以为薄荷篮子里真有什么好吃的，就要拿手去翻——山乡人最缺的就是吃的，虽然野情潭不少鱼虾，但那是大队集体的，不偷是吃不到的。所以多数时候，大家都半饱着，尤其象狗子家两个大男人，又不大会找野食野菜，狗子又是壮年，更饿得慌，只要谁给他吃的，他当场认谁做娘都成。

“老实告诉我，你喜欢我们家吗？”薄荷这话问得委婉，却眼明手快一把抓住狗子要掀篮子的手，直勾勾地看着狗子道。狗子当然认定是薄荷说的是月子，因为薄荷昨晚就替月子道歉过啊，此刻狗子为了吃的，马上回答：“当然，当然喜欢。”

薄荷心里一阵慌乱，有种犯罪前的犹豫，为了证实狗子说的是真心话，放下狗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你再咳嗽一声我听听。”

狗子觉得今天薄荷有点莫名其妙，他还是少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好遵守了。果然，就是昨晚的咳嗽声，唉，狗子，就是昨夜听壁脚的人啊……为了女儿的幸福，也为了自己，今天就豁出去了，先抓住未来女婿的心吧。

半阵阵慌乱过后，薄荷闻到身边一个大男人的气息，再也忍不住数年的寂寞，结结巴巴地道：“来，来，婶子在树林里给你好，好吃的”说这话的时候，薄荷把狗子拽进了桂花树林里……

这时候，民兵连长蛋子在云雨堡赌博半夜，昏昏沉沉地下山回家，路过桂花谷，看到半个女人那蒲公英颜色一般的屁股，他睡眼惺忪，也没看到远处树林边的小黄牛，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女人在这里出恭，遍一声不吭地匍匐前进——他大爷的，公社每年一次一周的战术训练，终于派上用场了。

这时候狗子被薄荷的大胆正弄得不知所措，又觉得自己特别地想和薄荷耳鬓厮磨，只是技术不行，嘴巴老是包不住薄荷的大**……因为狗子的羞怯，薄荷干脆要直奔主题，所以才有了蛋子连长的匍匐前进，但狗子也因为还没投入，眼光瞥见了朝阳下圆滚滚的蛋子向他俩滚来，忙“哎哟”一声，挣脱薄荷温软的怀抱，也不顾小黄牛，撒手撤了。

薄荷半是惊恐，回头看见已经近在眼前的连长，连长也发现了人影在桂花树丛的踪迹，却不追究，只是一脸坏笑道：“哎呀，我说薄荷，我们这真是有缘分啊。”

连长不是狗子，是过来人，又有公社革委会主任的表舅撑腰，所以自以为抓了薄荷把柄的他，并不客气，一把扑上来，死死地抓住薄荷还没来得及搂起的衣裳。

薄荷哪里肯干，心想今早真是倒霉透了，女婿没拢络上，倒碰上了这个牛屎堆，眼见自己下衣被连长拽在手里，再挣扎就有**衣裳的危险，这可是她一条做人的衣哟，就采取迂回的办法，不再挣扎，只是问道：

“连长连长，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连长见薄荷口气**不少，就以情动人，说其自己以前多少次夜晚在薄荷屋子外打转转的事，边说边靠近薄荷，手不老实地到处碰碰擦擦….薄荷边和蛋子胡乱地应付着，边想撤退的办法……这样的拉锯战维持了十几分钟，眼见阳光已经大胆地照进树丛，蛋子出手越来越狠，薄荷心想，这次被牛市球拿住了把柄，以后有得受的。

连长这时候开始用蛮力，一膝盖把薄荷压在身下，掏出自己的物件，嘴里还恬不知耻地道，“来，薄荷，亲亲我的宝贝儿！”

薄荷望着对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镇静下来后，心里才开始盘算如果人家真的送来，自己要不要一口咬下，去他x的……这时候，一声乌鸦叫，很凄惨的声调，连长知道这是有人故意的，只好收起家伙，从桂花丛中溜走了。

“呱——呱——”

薄荷庆幸的时候，乌鸦声再次穿过她被两个男人轮番撩拨的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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