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鸿,我的姑姑张晓薇是一个清高自傲的女人,她年轻的时候,光鲜亮丽,气压群芳,在众多的追求者面前,坚守独身,扬言一辈子不嫁人。可是岁月不饶人啊,青春易逝,再漂亮的女人,也有花容失色的一天。看着往日的风光,如今一落千丈,她终究捱不过漫长的寂寞。在四十二岁那年的春天,居然和一个大她十二岁的老男人结了婚。这件事情令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大家不但替她惋惜“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面”,而且也替那些曾经为她摧眉折腰的男人们愤愤不平。然而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个男人无论从个头长相,还是言谈举止,都配不上她。老夫少妻,两地生活。然而别人看不好的婚姻,她本人却乐此不彼地欣然接受。她张嘴一口一个老杨,喊得非常亲切,看样子也不是装出来的。女人嘛,到了一定的年龄,总得有个终身依靠吧。对张晓薇这样高龄的剩女来说,这个年龄应该省略的,已经不是青梅竹马和门当户对那么简单了。
只要是女人,如果还没有结过婚,她的情感生活都如一张白纸。她们需要塑造的,一方面是表面的虚荣心,另一方面的是心理上的自然成熟。张晓薇也不例外,在结婚之前,按部就班地去了美容院做了整容手术,还特意割了双眼皮,然后又去了影楼照了一大幅结婚纪念照。紧接着他们选好了日子,简简单单地招待了几桌客人后,就匆忙去洞房花烛里面圆床了。
那天夜里,她躺在**,以极大的恐慌和羞涩,半推半就地被那个老男人解开衣扣并**裸地裹在身下时,她**地闭上了眼睛。男欢女爱,在灵与肉经过激烈的碰撞和颤抖过后,她尝到了禁果的甜蜜。这天夜里,她情痴的身心都被彻底改变。然而当她看到体内的殷红,顺着**把床单染了一大片血渍后,她简直吓坏了。她在半夜里心惊胆战地给张鸿的姐姐张鑫打去电话,问她是怎么回事儿。张鑫小声告诉她说,女人的**都是在疼痛中过来的,很正常,不用紧张,过了这夜,一切自然就会好起来的。她听了张鑫的话后,这才放下心来,满心欢喜地沉浸于新婚的床第之欢。第二天早晨起来,他们换上新装,手挽着手,双双踏上了蜜月之旅。
蜜月过后,他们一连几年都过着马拉松式的两地生活。
老杨年轻的时候,是一个采购员,他常年跑火车板子经常不在家,和前妻聚少离多。因种种矛盾,发生分歧而离婚。他们离婚后,老杨清身出户,孩子们都跟着前妻过,他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家业,却也留下两间房屋。在以后的时间里,他在职工宿舍单身了很多年,和张晓薇结婚的时候,他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一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居然夜夜抱着个黄花大姑娘入眠,不免暗暗偷笑。
张晓薇和他结婚以后,夫妻感情一直很好,但没有孩子。老两口住在张晓薇单位安排好的房子里面生活。等张晓薇退休以后,他俩才商量着在老杨居住过的城市里,买了四十几平的小楼,购置了一些家用后,就草草地搬了过去。虽然张晓薇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希望她也跟着过去,但她主意已定,谁都劝不了,大家只好由着她性子去了。
张晓薇和老杨搬走以后,一连几年都没有回来过。有的时候,大家想知道她的一些境况,也只能通过电话,简单地闲聊几句,然后就没了任何内容。
当晚秋的第一枚枯萎的黄叶,很不情愿地离开母体时,一场凛冽的寒潮,突袭了北方的小镇。此后的秋天,便失去了温暖的迹象。
这几天的气温已经明显下降,可是小区里面仍然没有供热,很多人都在抱怨夜里很冷。张鸿很晚才从辅导学校回到家里,她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她全身冰凉地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夜里很静,她**地闭着眼睛,将**并拢,用膝盖顶着**,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她脑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化整为零。她尽量不去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以免影响自己的身体健康。
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她的家里突然唱起了空城计。原因很多,她的老公是一家建材厂的领导,前些日子,坐飞机去福建的厂家订购设备,现在还没回来。本来惯于宅居的婆婆,也被娘家亲戚接走了。女儿在外地读书,也不在身边。偌大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一下没了人气,显得格外的冷清和孤寂。窗外的天空,笼罩在一片阴沉的雾霾里,像一些似是而非的梦,牢牢地遮住了小镇的安宁。
我躲在捂暖的被窝里,用心数着时钟的脚步声,慢慢地睡着了。宁静的夜,透着一股敲骨吸髓的寒意,不停地牵引着她的思绪,将她带到一场并不坦然梦境当中。就在这天夜里,远在异地的姑姑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而在当天夜里,她竟然还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梦。
在梦里,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一个中年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胡同深处,向家乡的老宅走去。她像是从天而降,又像是烟雾中的幻影。只见她神情坦然,行动缓慢,像一朵流浪的轻云,向眼前徐徐飘来。她一边走,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她的目光是那样的亲切和专注,带着一种说不清楚的忧伤。眼前的村庄,茅屋草舍,简陋寒酸地站在秋风里,并不值得谁去留恋,但她还是努力地张望着,寻找着,那种极度渴求的目光,好像她从前在这里丢失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每走一步,都要看个究竟。她的脚步很轻盈,轻得有些缥缈,像是在水面上浮动的灵魂,缓缓地地从星星里走来一般,神秘而又诡异。
她那张忧郁的脸孔,衬在残缺的星光下面,也越来越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多么漂亮的脸孔啊!虽然现在已经不再年轻,但仍然保持绰约的风姿。在她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隐隐地透出一种迷人的美丽。笔直的鼻子下面的那张**若张若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她柔和的目光中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冷漠,像一把刺痛心扉的利剑一样,冷得令周围的一切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而瑟瑟发抖。她的上身着了一件鹅黄色的西服上衣,衬着里面的白领,透着一种骄傲的气质。她的下身,穿着一条修长的灰褐色长裤,隐藏着她完美的曲线。她的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纯皮高跟皮鞋,脚脖处**一截洁白如雪的袜装。她的左臂弯里挎着一个名贵的皮包,皮包里面鼓鼓的,似乎装满了东西。她的这身装束将她打扮得十分雅致、高贵,几乎看不出她实有的年龄。她的个子修长**,端庄,秀美,亭亭玉立。一头油黑的卷发,整齐地披在后背上,站在月光下面,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清新优雅;又如仲秋的皓月,可望而不可及。
看她的衣着打扮,不像是村子里面的人,倒像是村中大户人家的贵客。她是谁?来自哪里?根本没有人过多在意。村里的人即使在白天遇见她,也没有人会真的认识她。但她确实和这个村子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此刻的她在胡同中越走越远,越走越深。她的眼睛,贪婪地望着这里的一切,似乎她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然后再悄悄带走。她就这么走着,望着,甚至连最微妙的细节都不肯错过。她静静地走到一座小院的门口时,突然犹豫了一下,然后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头来,微微地探着身子,神情紧张地向院子里面张望起来。
她面前的房屋,是一座破败不堪的老宅,里面早已空无一人,寂静得没有一丝生气。荒旷的院子里,长满了没人的蒿草,里面结满了横七竖八的蜘蛛网。恣意的虫鸣声,从瓦棱的缝隙中清晰地传出,像一群势力小人,肆无忌惮地叫嚣着自己已经得逞的虚荣心。院子里的东西,早已被小气的邻居们洗劫一空,只剩下周围低矮的泥巴围墙,被秋风侵蚀得猫着腰,喘着气,由于脚跟不稳,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老宅的墙壁上写满了苍桑的岁月,房顶上的荒草,被风刮得呜呜作响,好像一个冤魂在悲哀的抽噎。密闭的屋内,几乎进不去一缕阳光。在阴暗的角落里,仿佛有一双鬼窥的眼睛,令人慌慌不安。屋子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上辈人留下的器物。值钱的东西,早已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如今剩下的每一件物品,都是那么脏乱,扔得满地都是。这种凄凉的家境,往往令人潸然泪下。
她轻轻地推开院门,伸手取出皮包里面的东西。她的左手拿着一叠红纸,右手拿着一枝画笔,转身来到东边的墙跟前站稳,把那叠红纸轻轻地搭在墙面上,再她用手指捻了捻,数数一共五张。张张红纸都闪着诡秘的光,里面散发着灵异的味道,浓浓地扩散到空气中,令人心有余悸。
那个女人拿出一支毛笔,在前四张红纸的右下角,分别画上一朵鲜艳的荷花。那些画好的荷花,朵朵都闪着阴森森的鬼灵气息。她只顾低头画着,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当她刚把第五张红纸挂在墙上时,又一颗流星从她的头上呼啸而过,打断了她瞬间的构思。她惊愕地拿着手里的毛笔,瞪大眼睛,抬头望去,她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来。只有墙上那些孤零零的荷花,闪着狰狞的光,狂笑着,暴怒着,嗔怪着……她的手高高地擎起,迷茫的双眼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她的手指突然一抖,毛笔掉在地上,她的影子轻轻一晃,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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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魂未定』
张鸿一个~凌,双~捂着脑袋~然从~~坐了起来。~脑门~因过分的恐惧而渗出了豆大的~珠。她慢慢松开双~,惊恐地向四周看了几眼,又赶忙蜷缩在被子~。~脑子里一片空白,一颗惊~未定的心脏,顿时~成了一团糟。她瞪着眼睛,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打开电灯的开关。一道苍白的灯光,立刻晃住了~眼睛。她急忙用~~住眼眶慢慢地~了起来。她一边~,一边仔细地回味着刚才的梦境。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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