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长长的鸣笛,火车缓缓启动了。那“哐当哐当”的撞击声仿佛有着撼动人心的力量,带着人们驶向前方。
看着窗外逐渐飞速倒退的景物,岳小牛才有一种真正的真实感——自己真的走出大山了。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带了一点随身的衣物和少得可怜的零花钱,那还是她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的,却也只够买一张火车票。
爸,妈,对不起,原谅女儿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只有我走了,你们才能好好地生活。请你们放心,女儿不会被轻易打倒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们也是。不孝女,牛儿上。
爸妈不识字,一定会让杨海涛帮忙看的,到时就会明白了。杨海涛,想到这个名字,岳小牛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那晚他断然拒绝退婚的举动让她很感动,可她不能那么自私,仗着人家老实忠厚就当没发生这事。他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嫁他,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觉得在他面前低人一等,一辈子都得活在愧疚和自卑之中。
杨爸爸沉默不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脸上皱纹因为内心的挣扎交战而显得愈加深刻。父亲坚决要退婚,杨海涛坚决不同意,两个人像两头争夺食物的饿狼僵持不下,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肯先低头,再加上时间实在太晚,于是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她走了,也带走了两家的难题。只要自己在外面多待个几年不回去,杨海涛比自己大三岁,就算他不着急愿意等自己,杨爸爸杨妈妈也不会允许自己唯一的儿子这样毫无希望等下去的,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他娶个媳妇。
这样想着,岳小牛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而她也真的这么做了。离开家乡,离开爸妈和小弟,抛下自己熟悉的一切独自远走漂泊,怎么想怎么心酸,自己现在是一无所有了。什么都没有,就什么都不怕,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她哭一哭发泄发泄又怎么了?
岳小牛不知道她此刻的一举一动都被和她相对而坐的贾义铭默默纳入眼底。他看上去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干净的浅色衬衫,头发修剪得整齐有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上去很斯文像个大学生。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滨城也就是这辆火车停靠的第一站最受欢迎的一家会所的公关领班。
何谓公关领班?用道上的话说就是鸡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所以贾义铭也不定时地坐火车去周边城市物色新人,看看能不能挖到有潜力的苗子。本来这次他已经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了,不想却看到了一脸惆怅暗自哭泣的岳小牛,他像被打了鸡血般一下子提起了精神。
并不是说岳小牛有多美,才让贾义铭这么兴奋,而是她身上那种矛盾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去接近去探索。她没有长长飘逸的黑发,却有一双黑葡萄似的灵动大眼,流转间透出丝丝若有若无的野性。她没有很白皙的皮肤,却有丰满的**和修长的美腿。她没有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气质,却浑身散发出一种令男人想要将她狠狠压在身下恣意占有的风情。
虽说她穿得土里土气,脸上也没有任何化妆品修饰的痕迹,可是和那些妖艳妩媚全身充斥着化学品味道的女人来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无疑更得男人的心。
他贾义铭干这行时间也不短了,他可以拿祖宗神位和老妈的晚节作保,这个女孩绝对是一块璞玉,只要稍加雕琢,一定能在这行大放异彩甚至称霸鸡界。这么好的一块材料他绝不能放过。
岳小牛面朝窗户,背对着人哭得正伤心,眼前忽地横空出现一只男性手掌,上面还有一块叠得方正的浅蓝色手帕。她错愕地回头,看到一张神情微微有些紧张的笑脸,雪白的牙齿像天上的星星闪呀闪的,见她看着自己,便冲着她点了点头。
“给你。”贾义铭腼腆地说,**恰到好处的温柔笑容。这一招所向披靡,不知多少无知少女心就这样迷失在他看似温和无害的笑容里。
岳小牛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抬眸的瞬间飞快地打量了他一眼。虽然觉得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不像是坏人,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的阴影让她看到男人就不由自主地升起强烈的戒备和警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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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关~』
她举起袖子擦~了脸~的泪~,婉言~绝:“~~,我这样就可以了。”贾义铭很有风度地收回~,也不~尴尬,微笑着说:“~子是读过书的吧?”“你怎么知道?”“一种~,而且你不随便接~陌生人的~,自我防卫能~很~,我就~你不是一般的无知村姑。”岳小牛~好笑:“如果我刚才接~了你的好意,你是不是就会~我是个普通的无知村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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