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当夜郎听说,今年的同学会,又是夜种那个暴发户发起跟张罗时,就抢先一步,私底下跟所有的同学提前打下招呼,说,今年的同学会期间的一切花销费用,自己一个人全部买单。
“同学嘛,都不是外人,谁的条件宽裕些,谁就多担当着点”哪口气,不卑不亢,俨然就是一个财富堆里面的常住居民。
作为同学会期间的绝对主力跟独家赞助商,夜郎先生有意赶在同学会召开的指定时间,延后了约半小时又五分钟之后,才**一个纯皮公文包,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现场。这似乎是在所有重大场合里,一个约定俗成的国家惯例;处级以上(含处级)的国家干部,以及进入爆发行列的工商个体,一概享有格林威治时间约三十分钟的滞后权。
因而,当昂首阔步踏入特权阶层的夜郎先生,一进门,马上就感到了一种众星捧月般的热烈气氛。几位当年的班花,甚至还主动地走上前来,将自己的一张老脸皮凑近了夜郎,以接受夜郎隆重的唇吻为无上荣幸。余下的败枝残柳们,也不闲着,争先恐后地迎上前来,递上一双双起皱发褶的手,以示对夜郎先生奋力买单行为的坚定支持。
菜,自然都是极品生猛海鲜。酒,也都是清一色的国字号上等品牌名酒。夜郎明白,自己今天不惜血本要扳回的这一局,首先必须得从在场的每一位的口中,亲自得到认可落实。
因为,人的虚弱心得到最大满足的几个主要出处,无一例外,都是口字型的关口;高档宴席上拼的是人体的上方出口,包情人养小三比的是人体的下方出口。
夜郎既然熟知个中道理,自然也就无需摸着石头探方向了,因而,使出了浑身解数,劝起酒来更是花样百出。及至当夜郎先生在顺顺利利地完成了头几波的攻击令之后,再放眼望去,整个酒场之上就隐隐约约地有了一点鬼哭狼嚎般的鬼魅之气,男男女女开始投怀送抱,同学会自此也算正式进入了预定的轨道。
此时,似乎只有夜种一个人还能稳坐在酒桌前,毫无一丝的酒意,用自己一双敌视一切的眼神扫看着全场。
于是,夜郎就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来到了夜种的跟前,一边大度地怕打着夜种的肩膀,一边极尽挪揄之能事:“来来来,咱哥俩干一杯。你啊,别不知好歹了。你他妈的够幸运的了,这么年轻就认识了我。想想看,还有多少人没有来得及认识我,就提前拜拜了。”
夜种一看夜郎那种小人得志的猖狂劲儿,就感到一阵阵恶心,二话不说,立起身来就准备走人。
夜郎却不依不饶,一把扯住夜种的衣领,将其狠狠地按回到了坐窝里,然后语无伦次地接着说道:“小子,别跟我装怂。开口讲,只要开口,哥哥我今日里,什么都能满足你。”
“什么都满足我?你说的?”夜种一听这话,像被人用钢针猛地刺了一下,触发了灵感,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地浮上了嘴角“兄弟我可是听说,河豚肉鲜美好吃,只是从来不曾尝过,今日可否开开洋荤?”
“没问题”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夜郎明白,如果现在采取急刹车,哪无异于是给夜种留下了一个天大的把柄,供他日后在同学堆里面挪揄自己。
于是,硬着头皮喊来了酒店服务员。告诉服务员说,马上来一道生食河豚肉。
服务员一听,面上**了难色,略一犹豫之后,就又转身离开房间,最后请来了值班经理。
值班经理来到现场一看,连忙对着夜郎说道:“老板你好,生食河豚肉要上,一般也要头一道菜品呢。一个呢,是趁着人的味蕾最敏感的时候,品尝它的鲜美味儿,再一个,就是不致在人的肠胃里,停留太久。因为??????因为,毕竟它里面还含有微量的毒素,如果在人体的肠胃里面停留太久,恐怕引起不适,容易中毒。”
夜郎一听,立马截住经理的话头,态度决绝地吼道:“就现在要。马上,立即,赶快。”
那经理一听,沉吟了半晌,然后又怔怔地看了面前这两位视死如归的壮士一眼,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转到厨房后面,吩咐厨师准备河豚肉去了。
不一会儿的工夫,一盘晶莹剔透的河豚肉,就呈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大家一看,这一道传说中的极品美食,竟然会如此轻松地就被夜郎先生给激将了出来,不由得又是一通高规格的马屁跟溜须,然后,在夜郎先生优雅姿势的指引下,纷纷地拿起了筷子,向着盘子中央地带奋力戳去。
为了证明自己是这一道奇菜的常客,同时,也为了最大限度地将一些投资成本收归胃囊中,夜郎先生还不等他人下筷呢,就抢先一步,操起一把双箸,将一片肥厚的河豚肉叼到了嘴里,接着又是一阵风卷残叶般地一通狂掳,然后吧嗒吧嗒**,一回味,一幅飘渺虚无的优美画面,立刻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夜郎先生才终于从悠长的昏睡中慢慢苏醒过来。
只见他艰难地抬起头来,像头一回光顾地球的外星球来客,两眼迷迷瞪瞪地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沉思不语。
当他确信,自己已经从天堂的边缘地带,顺利地迫降到了人类家园之后,就挣扎着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跟同学会的全部幸存者一一握手完毕,却突然发现,唯独不见了自己的冤家对手,复又扫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惊悸地问道:“夜种呢,怎么不见了他?”
这时,那位风韵犹存的班中奇葩,名字叫夜花的前班花,扭动腰肢,主动走上前来,开始讲话了:“夜郎啊,这一会儿啊,你跟夜种两个人的面子可都大发了。人家这家医院的急诊室里面,总共只有两张床位,全让你们两个人给占满了。”
“怎么?夜种他也跟我一起躺在这家医院了?”夜郎一把攥住了夜花的手,那感觉,酸甜苦辣全都有。不!仿佛又回到了十八九。
但在人家夜花看来,却如同左手摸右手。
于是夜花笑盈盈地抽出了手,一边在房间度着莲花步,一边唉声叹气地说道:“唉,一盘河豚肉,别人还指望着跟你们借光,开开洋荤呢,还没得吃呢,就你们两个人,抢着比着一会儿就屠戮光了。这个时间啊,夜种也在对过的另一间病房里面躺着呢。你们光在这家医院的**,躺了整整一天一夜。喏,自己看看吧。这是刚刚出来的化验结果,严重的食物中毒。还有,还有??????你也看看这个吧,是酒店老板派人送过来的结账单,一共一万两千元。”
“啊!这,这怎么可能??????”夜郎听罢,一阵急火攻心,那些刚刚被药剂跟胆汁压服下去的河豚毒素,复又出来兴风作浪。只见夜郎两眼反瞪,口吐白沫,一个鲤鱼打挺又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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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一)』
一连串接踵而至的打~,对夜郎来说,招招都是致命的。尤其是来自夜花的那一番不淡不咸的挪揄,更是触动了夜郎那~脆弱~感的神经,让夜郎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场不~回望的初恋往事。人们所谓的初恋,大凡都是两~荷尔蒙初次碰~,所擦出的耀眼火花而已。它因人而异。或如晴天霹雳,轰轰~~,其状之惨~,犹如地狱之火~薄而出,伤人害己。或如细~长~,~婉含~,历经岁月的滋~,妖冶开放。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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