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虽然睡得有点晚，第二天方丽依然在平时的时间醒来。走出阳台伸伸懒腰，对着初升太阳，方丽扬起头，眨眨双眼，甜甜一笑，张开双手，对着天说；“天，今日我要把自己嫁啦，今后晚上就不用孤家寡人了。天，我有老老公啦，祝福我吧”

洗漱过后，方丽把自己打扮得象只雀一样美丽，穿上淡绿，有小草图案的长裙，还上了粉，画了眉，涂上紫色闪亮唇膏，油好指甲，看了三遍自己，才记起，陈其琪是个夜猫子，习惯晚上工作，早上睡得象只猪，十点起床很正常。方丽正要打电话叫醒陈其琪，陈其琪的电话却来了。告诉方丽他已经出门，并叮嘱她；钱可以忘，证件不能忘。方丽谢过他后收了线，急急忘忘再次捡查是否漏了证件，确定没有漏后，方丽离开房间，走下楼。爸妈已出了门，但留了妈的车匙，可惜方丽不会开车，只得又上楼，拼命叫醒弟弟方天平，扬扬车匙：“快送我去饮茶”方天平刁她一眼，不以为然，唱道：“去饮茶啊……，又不是去私奔……，平时又不见你急……，我的事又不见你理”说着就翻身向里，惹得方丽一火，跑过去，拧住方天平的耳朵：“限你五分钟到车库，五分钟不见，以后别叫姐，别叫姐夫”方天平爬起来，问：“姐夫？是谁这么够胆，同我姐私通？”方丽一使劲，方天平改了口：“同我姐私奔”方丽还是不松手，方天平又说：“细佬急见姐夫”这次方丽松了手，留下一句：“我在下面等你”

方天平是快，但还是用了十多分钟，坐上驾驶位，发动了机器才转头望着方丽，指指行李袋，说：“真是私奔呀？我可不做帮凶。爸会打死我的，妈会骂死我的”方丽：“胡说八道，走呀”方天平：“去那里，要是去机场，我肯定不去”方丽摧道：“去同爸妈饮茶，你去不去，快点”方天平：“啊！原来不是私奔”方丽：“奔你的死人头，开你的车”方天平还是没动，却说：“今天什么日子，要打扮成这个样子，丑八怪”方丽急问：“很难看吗？你等等，我上去看看”方天平笑了：“骗你的，你又信。姐今天最靓啦，真的，绝对是天上有，地下无，十二分的仙女。信我，我是你弟，当然不会让姐出洋相。走罗，去见姐夫。要是看不顺眼，就……嘿嘿”方丽：“怕你见后，脚仔震。嘿不出”方天平再也不说话。

方天平能开车，可没有驾证，所以开得慢，但慢还是到。到了西月楼的停车场，陈其琪的面包车已到了，方天平就把车泊在面包车傍边，问：“是不是我姐夫来啦”。到了这里方丽才懒得理方天平，打开车门进入酒店大厅，直奔醉月房去，这房是爸早茶的包房，不经他点头，酒店也不能开给别人。透过房门的玻璃，方丽看到陈其琪一个人在里面，开好茶等他们，方丽推门进去：“早晨。等烦了吧”

“早晨，丽丽今日好漂亮”陈其琪含笑站起来，为方丽拉椅子。方丽谢过坐下，细细声道：“因为今天你娶我”陈其琪；“今天是娶你，没有婚纱，是我对不起你。等我家里娶你的时候，我一定让你穿最好的婚纱，办最隆重的婚礼。一拜祖宗，二拜高堂，再来个夫妻对拜。门口贴上一对；亲朋闻鼓到，淑女踏歌来。我唱歌，你跳舞，来个夫唱妇随，好吗？”方丽笑了，自己斟茶。才斟好，陈其琪轻轻道：“方叔方婶来了”

方丽回头望望，真的是父母到了，只是还隔着门，她拉过陈其琪板着脸说；“一会叫爸叫妈”陈其琪；“我怕叫不出口”方丽：“不叫我踢你”陈其琪：“试试，叫不得出口，你别怪我”方丽：“不许试，一定要叫”

“是不是在说我们坏话”

方丽父亲方玉坤在问，方丽母亲王兰拉拉方玉坤，说；“你放心，他们现在没时间说我们”陈其琪站起来，把椅子移正，说：“爸，妈，早晨”

方丽冲陈其琪笑笑，提起茶壶为父母斟茶，边斟边说：“琪琪哥说；等回来后，就领我回家，见老爷奶奶”

方玉坤坐下，他才五十出头，人又不显老，红光满面，他望着陈其琪，点点头，说；“这样好，我们也不用担心什么了。琪琪，今日我把衰女胞交给你，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但以后还是叫我叔，叫她妈做婶吧，听惯了”

方丽妈王兰更是年轻，成个姑娘样，她盯着陈其琪，说：“见到亲家，同他们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办酒。以后你们好好过日子”

陈其琪；“方婶放心，我们会好好过的，我对丽丽不好，就对不住你们，我就是忘恩负义”

王兰摆摆手，说；“我们不担心你，我们是担心丽丽，怕她刁蛮，你受不了”

方玉坤接着说：“衰女胞不但刁蛮，还任性，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方丽嘟长嘴：“爸，人家都有老老公了，还衰女胞，衰女胞的，也不照顾及我的面子”

方玉坤听了冲王兰怨道：“你看，跟你一个样，没礼貌，老公就是老公，干吗老老公”

王兰却不高兴：“说丽丽就说丽丽，扯我干吗？”

方玉坤：“还不是你带坏样，每天老老公的叫，好啦，现在就有样跟样啦”说过了王兰，又对陈其琪：“琪琪别介意，其实老老公听来也舒服，是吗？”

陈其琪：“是，不过我才第一次听到，也没听清楚”

王兰对陈其琪：“琪琪呀，丽丽以后就跟你了，我同你方叔都没意见，以后就靠你们自已了。公婆俩吵吵闹闹少不了，有什么事，你同我们说，我们不会护着她的”

陈其琪：“妈。丽丽心软，我让让步，哄一哄，一切都会过去的”

方丽；“还没哄我，就把爸妈哄得美兹兹的，你呀，就是嘴甜”说话间方天平进来，他坐到陈其琪身边，小声地：“琪琪哥，姐夫”陈其琪问：“不是同你姐一起来的吗？什么现在才进”方天平：“帮爸泊车”方丽：“他怕我同你私奔，在门口盯着呢”方天平也不是个吃斋的人：“我就知道，姐把好事留给自已。我不进来，是怕你们又搂又抱，污染我纯洁的心灵”方丽又要拧弟弟的耳朵，这次方天平反应快，先捂上耳朵：“姐夫，小心耳朵”王兰：“还拧，琪琪你真的要小心”方丽没拧上，反吃了个哑巴亏，仙仙地坐下。但她还是不甘心，对方天平：“我留什么给自已啦”方天平：“每次爸说要给琪琪哥找对象，你不是说不好，就是搞破坏，原来是这样，姐就是把琪琪留给自已”。方丽低下了头。

方玉坤：“叫东西吃””

方丽招来服务员，说：“一窝鲫鱼粥、两笼虾饺、两个双皮奶、一碟马蹄羔、两笼排骨、两笼叉烧包、两笼点心，一碟牛肠是爸的。天平的是蛋挞”点完，方丽问陈其琪；“还要什么”陈其琪；“够多啦”

王兰对服务员；“加多两笼虾饺，两笼点心，给他们打包”

陈其琪：“才三百五公里，走高速公路，三个半小时就到，不用打包了吧”

王兰：“管它几个小时，带上就好”

方丽：“妈让带就带吧”。

等服务员走后，方玉坤双对陈其琪说：“琪琪，有些话我还真是要说，你要听我的”

陈其琪：“方叔的话，我没有不听的”

方玉坤：“你已经三十了吧，不要等啦，该要的就要，该有的也应有。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其琪听明白了，回道：“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方玉坤：“再拖，养得仔大人又老，就不好，听我的，你别由着方丽”

方丽听父亲这么说，嘟起嘴；“愿来是爸想抱孙，天天迫我嫁”

方玉坤：“我跟你妈是不忍心琪琪一年一年过去，我们同琪琪张罗，你又不乐意，现在好啦，围城是你自己进去，到了这时，由不得你啦。琪琪，明年给我们一个孙子”

方丽；“爸，羞死人”

王兰；“琪琪呀，这事千万别由着方丽，能生就生”

方天平也插上来：“好呀”

方丽小孩没生，气却先生，她站起来：“再说我走啦”

方玉坤笑了：“不说不说。都说完啦，还说什么。以后是你们的事”

点的东西不用等多久就来了，方丽盛粥，陈其琪送到各人面前。方丽只吃了一碗粥，一碗双皮奶，两片羔，一个包，就饱了，放下筷子，自个饮茶。等他们都吃好，方丽就急着要走，方玉坤说句：“女大不中留”就叫来服务员结账，结完账一同离开酒店，王兰同陈其琪走一齐，边走边说：“现在新时代，我们拗不过丽丽，才同意你们出去的。琪琪，从现在起我们已当你是自己人了，你做事要想想我们”

陈其琪：“妈，我记着你的话。还有这八年来妈同方叔对我的恩”

王兰：“丽丽才十八岁，你要对她温柔点，别粗野啊”

陈其琪：“我会的”

王兰：“要不要换我的车”

陈其琪：“这一回，不知几时才落得，还是开我的吧”

王兰：“到你们办酒时，我们送辆给你”

陈其琪：“先谢谢妈”

来到车前，方天平递束花给陈其琪：“是我爸送给姐同姐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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