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这个老灯泡开门出去，自由互动就在姑娘和陆明中间展开了。

—“想知道我家是开原哪里的吗？”

—“想知道我们村离你们xx村隔几道坡吗”

—“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酒不过三，点到为止，搞服务的那个不懂这个。三杯酒，说是敬，其实都是姑娘斟好，陆明亲自下手。没有人*，更没有人将，可酒下的一滴不剩干净利落。最后反倒主动请缨，无条件的喝，却被这个叫张盼盼的女孩善意婉转了。

陆明属于敢喝瞎喝胡闹腾那种，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肚子能撑几条船。你说遇到好事了，朋友们聚聚，喝一杯也是脸红脖子粗，喝十数二十杯半斤八两也看不出有多醉，反正每次都是半晕半迷糊。不过，他再多再难受，心里不乱，躺下来眯一觉，做的什么事仔仔细细再一回忆，功课都温习八九不离十，这一点自己还是很有把握和自信的。

“盼盼，怎么早不说哪，原来咱们还是远亲，不过说远也还不算远，要按我姑奶他表嫂子你管叫....妗子的话，那你还....比我高一辈，我还得叫你.....表姑哪。”陆明的脸像关公，说话慢慢开始断续，嗓子里还好像有什么东西梗着。

“看来你还没犯迷糊，还知道七大妗子八大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盼盼摇摇头，“这全中国的人都不敢在一块儿盘，一盘都是亲戚，只不过是有远有近而已。”

“可不能这么说。”陆明搬着指头，咕噜着眼，“咱们只隔了三个村两道坡一条河，走路要不了10分钟，小时候我老拿着竹竿去你们土屯夹柿子....”说着，自己乐在其中地傻陶醉。

“哥，在哪里发财呀，有好的发展也别忘了你这个当服务员，端盘子刷碗伺候人的小姑姑呀。

“乱套了，乱套了。”陆明笑的前仰后合，“管我叫哥，还说是我小姑。我比你大一岁，以后干脆不论辈份了，就以....哥妹称呼吧。这样叫起来，也自然....不别扭。”

“哥，我说的可是真的，服务员我干了两年，干的鼻塌嘴歪，干的足够。”

“不瞒你说，妹，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穷困潦倒。”

“你喝多了吧，净说胡话。”盼盼撇了撇嘴，“看你穿的戴的又是海澜之家，又是飞亚达，名牌加身，还装苦穷。放心吧，我一个月带推销酒水，工资加提成，也能挣2千多，手里不宽绰，但还不至于穷到张嘴问别人借钱的地步。”

“2000多。”羡煞的陆明不可思议的耸耸肩，“管吃住，工资还高。”

“我的还不算老高，高的一个月都五六千哪。”

“我也来你们酒楼上班吧？”陆明郑重其事，“你好帮我引荐引荐。”

“吃不来涮羊肉拿我开涮不是？”盼盼假装不高兴，嘟着嘴，“你肯定有一份好工作，体面挣钱还多，到这来低三下四挣辛苦钱。”

“真的，我不骗你，我来两个多月都没有找到好工作，愁死我了。”为表诚意，陆明双手合十，“真的，拜托你了，你要是能让我来，我宁愿花光第一个月的工资，好好请你到饭店搓一顿。”

“真的假的？”看陆明这公子少爷模样，盼盼半信半疑，“不会骗我吧，我可是个实诚人。”

“骗你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

“赶紧起来，赶紧起来。”陆明扑通跪地赌咒发誓，盼盼见状，赶紧上前搀扶，“年纪轻轻的，弄这个干嘛。”

正在拉拉扯扯，门突然就开了，老爷爷这个胡汉三又回来了。

“怎么，我离开一会，小明就跪地求婚？”老爷爷的玩笑话，陆明听起来不冷不热，乍似乎有些变味儿。

“不信你问这个老爷爷，盼盼，我的这身衣服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是他刚给我买的。”

“老爷爷，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怎么了，说实话了又怎么，不说实话又怎么？”

老爷爷的话让盼盼无以对答，她怎么也觉得老爷爷话有些说不出的刺耳。

发觉盼盼的脸色有些异样的离开了房间，陆明起身想跟上去，却被老爷爷的手拉住了腰带。“小明，你喜欢上了这个姑娘了吗。”

“你说什么呀，我们是老乡，还是远房亲戚。”

“我看出来了，那个女孩他对你有意，他的眼神骗不了我。”老爷爷突然问，“你喝多了吧。”

“不可能，一瓶酒还有二分之一。”

老爷爷给陆明倒了三杯酒，“小明，爷爷对你怎么样，如果你觉得好，就喝。我不勉强。”

陆明默不作声，脖子一仰连干了。

“干脆喝个四季发。”见陆明没拒绝，老爷爷又追加，“六六大顺吧。”

“老爷爷，饶了我吧！”陆明无奈举手做出投降状，“这一斤白酒我都快承包完了，再喝都鸡子不认识鸭子了。”

“小明，观音菩萨说，人与人擦肩而过，就是500年修炼的缘分，你我认识一场，也算是忘年交了，咱们坐在一个房间同吃一桌菜，说明这可不是一般的缘分呀。你我都要好好珍惜。你看大街上，那么多人，为什么跟别人形如陌路，偏偏我们....咱们相差50岁，一见投机相见恨晚.....不知道你珍惜不珍惜，反正我是看得很重。”说着，老爷爷起身给陆明又倒了一排，并恭恭敬敬敬到了眼前。

“老爷爷，我真不...咳咳....”看来陆明有些招架不住了。

“那样吧，老爷爷，认识你我也很荣幸，干脆咱们撞三杯，也算是我借花献佛，敬你。”

“你知道，我开车不敢喝。”

陆明头晕目眩，自觉不敢贪杯了。晕是晕，但心里还是明镜。他想借故去洗手间，顺便再看一眼盼盼。他强支着架势儿，站起来，一摇三晃把房门拉开。

最让陆明不想看见的画面映入了眼帘，他看见盼盼正和一个穿戴考究的帅哥在走廊里谈笑风生地热聊着。酒壮怂人胆，酒精的挥发使陆明胆子突然壮大，“咳....咳.....”他冲着眼前的两个人大声清理的两声嗓音里，透射着挑衅和愤懑的火药味。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看到陆明的怪异表情，盼盼似乎嗅到了什么，她镇静自若的指着身边的那个瘦高男孩，声音极其暧昧地解释着，“他叫彭勇，我俩一个村的，门挨门邻居，还是小学到初中的老同学，还是他给我介绍来的。”

“嗯。”陆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极其敷衍的跟那个叫彭勇的男孩眼光交流。

那彭勇朝陆明不屑地乜了一眼，竟默竟不作声转身急匆匆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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