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魔物

那个人……

朱雀从容地笑了笑，其实内心波涛汹涌。“冒昧的说一句，请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可以吗？”朱雀知道，只有她一个人才能接近那个人。

苏卿羽没有想到朱雀会突然地说出这句话，有些吃惊。不过，几秒过后，上前一步，抱住了朱雀。轻声在她耳畔柔声说道，“小娘子，你要记住，不许跟别的男人厮混，可不可走太远。”

朱雀有些错愕，下意识地推开了苏卿羽，然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苏卿羽看着朱雀的背影一点一点远离，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耳畔传来未央的问候，“爷，这样真的合适么。。。”

朱雀在人群中穿梭，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之后，开始胆颤，害怕之后的对话。

“请恕在下冒昧地问一句，您还记得这件东西吗？”朱雀站在那个男人的面前，伸出右掌，手掌中静静地躺着那个莹莹的绿的手镯。手镯在灯光下的照耀，发出幽幽的寒光。

男人抬起头，瞥了朱雀一眼，然后看了看朱雀手掌中的手镯，嘴角的弧度逐渐的弯了下来，眼神凌厉。“为何你有此物？”

对于男人的态度，朱雀浅浅一笑，那种略带冰冷的笑。嘴角抽动的弧度却不是出自真心。她喜欢用笑来掩饰自己的想法、恐惧、慌张，看来不得不编一个谎话了。“这是我曾祖父流传下来的，听父辈说手镯的主人是救我家的恩人。如今，小女子家境变得富裕，为答谢恩人只好寻找恩人。经多方打听，小女子得知大人家里曾出现过这样一只手镯，只好冒昧地打扰大人了。”

男人细细打量着朱雀，犹豫再三，才开口道。“姑娘，不满你说，在下的家里的确有一只这样的手镯。这手镯是出自曾祖父之手。”

朱雀压抑着内心的雀跃，将那个谎话继续圆下去。“那么，大人的曾祖父健在么？小女子可以见他一面么….”

男人叹了一口气，将朱雀的希望全部破碎。“姑娘，你见不到他了，他死了….”

死了….

朱雀的大脑**，怔住，小手怔怔僵在半空。死了….他死了….也对，千年前的人的确该死了….

脸上突然一片冰凉，有泪在眼眶中，溅跃如银鱼。手指抚上脸颊，无声无息地笑起来。

泪….我居然会流泪….呵呵….

男子感觉到朱雀的异状，连忙伸手，想去拉那个委顿下去的身形。然而他的手刚伸出，朱雀就稳稳地落在苏卿羽的怀里。苏卿羽有些宠溺地摸了摸朱雀的头，然后横腰抱起朱雀。无意中却看到了站在身旁的另一个男子。

男子有些尴尬，手指轻轻指了指苏卿羽怀里的朱雀，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苏兄真是好福气。你的王妃似乎比你更优秀。”

苏卿羽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他的全部目光都放在朱雀身上。仿佛想到了什么，苏卿羽轻笑起来。“林兄说笑了，她还不是我的王妃。”

苏卿羽并没有注意到男子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诧，抱着朱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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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地方，还是那个女戏子，大约是花旦，锦色绣袍，眼波流转，像是时间的恩惠，隔绝了俗世的纷争，她轻移莲步，只是在舞台上活色生香。

溪风早在戏园里等着了，坐在那个靠着窗口的位置漫不经心地看着。栀子不禁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然后坐在溪风的右侧。

“说吧，你为什么要救我？”栀子的声音很轻，很快就淹没在戏曲之中。栀子摘下面纱，右边的脸颊上有着一条很深的伤痕。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看着台上的戏子。

“你救了公主，所以我要救你。”溪风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起伏的感情。他微微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栀子。“只是，我不明白你和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

栀子放下茶杯，低下头，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我是人，人不可能活百余年，但我是例外。因为我的身体里栖息着魔物…魇魔在我的身体里长大了….

而且我还和魇魔做了一笔交易。我帮他出去，他就放过我和朱雀顺便帮我延长一百年的寿命。“

栀子说着，眼角滑下了一颗泪的珠子。

“你知道的，如果魇魔一出来，四界都敌不过他….”

栀子的话让溪风陷入了沉思。的确，魇魔一出没人能敌得过它。上古时期，苗疆的拜月教的教主沉婴曾发生过这种事。苗疆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事情完全没有那般严重。

魇魔的力量来自人心的黑暗面，所以不会被人封印，只会附在人的身上，传承它的力量，一代，一代，又一代，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他记得，沉婴当时是沉入湖底，将魇魔关在自己的心里。溪风闭了闭眼，嘴角若有若无地浮出一丝苦笑。可结果又是怎样的呢，还不是一场闹剧。

难道万千余年过后，同样的闹剧会再度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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