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天上掉下一个大馅饼，砸破头也愿意啊。可馅饼在哪里呢？

“下班了，”走廊里同事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有人还喊了一声，“小张，走了。”

张川分到局里，工资还要寄给家里的父母。留下的生活费，日子也是过的捉襟见肘的惨淡啊。

刚来的时候局里有宿舍，可宿舍都让领导改私人仓库了。张川早搬了出去，为了节省几个钱。张川在郊区边上，与别人合租的房子。上下班也是挤公交车，张川眼热人家大局长，屁股底下就坐着几十万啊。人与人比，那就得死呀！

张川下了公交车，离自己的出租房也不远了。回去也是一个人郁闷，吃泡面。晚饭就在外面凑合一顿吧。张川进了一个小饭馆，要了一大碗面条。对着面条还是郁闷啊，喝点小酒吧。张川经常来小饭馆吃饭，实惠。服务员小丽也很熟悉。张川一回头。

“小丽啊，来瓶白酒。要高度的。”

高度的就是北京二锅头，服务员小丽拿着白酒过来了。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起子，把白酒打开了。放在张川面前。

“张师傅啊，你还要个小菜吗？”

张川苦笑一下说：“不要了，这面条里有菜。”小丽看看面条里的几片青菜叶子，没说啥，转身走了。

要不要小菜，口袋里的钱说了算啊。小丽一撇嘴走了，回身去收拾吃饭的客人用过的盘子碗筷。一小碟子客人吃剩下的小咸菜，小丽给张川放在桌子上了。张川感激的点点头，冲小丽笑笑。小丽端着盘子走进了厨房。

张川的酒量不是很大，倒上一杯酒喝着。就听见厨房里面，叮叮当当刷盘子的声音。两个女人在说话。

“小丽啊，吃饭的那人听说是哪个局里的干部呀。怎么这么穷酸呀，连别人吃剩的小咸菜也不嫌呀。挺排场的一个大小伙子，真丢人。”

听见这话，张川的头，翁的一声大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端起面条。呼啦呼啦吞下去了，张川没有吃小咸菜。抓起酒瓶，逃跑一样的离开小饭馆。

张川也没有心思回住处，信马由缰的往前走。穷酸丢人几个字，在脑子里嗡嗡响。我他妈的就为什么穷酸呀，就丢人呀。跟着局长出去吃饭，满满的一大桌子大鱼大肉啊。人家就动几筷子，一桌子就好几千啊。人家的眼都不眨一眨啊，张川感慨的走着。

随着城市的规划建设，人民公园要搬迁出来。郊外的一个小土山，就在张川租住的出租房前面。植被茂盛，再加上人工改造绿化。很不错的一个偏僻幽静之地，但工程进展了一半，又停下了。野草也长得老高。

最近听说这里大白天就有摸摸女郎。摸一摸多少钱。到了晚上有点阴森，路灯也站在那里，可没有人管理，没有几个亮的。但这里毕竟是月上柳上头，人约黄昏后的好去处。野鸡野鸭野鸳鸯，时有出没。

张川一边走着，时不时的来一口二锅头。本来不胜酒力的张川飘了，真醉了。也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摸索着来到一颗树下，一屁股坐在那里，靠在树上了。

用力睁睁眼睛，今天的大楼怎么也活了。来来回回的逛游啊，吧唧一下，从树上掉下来一个东西，落在张川的后脖领子了。咬了张川一口。还是个活的，张川一巴掌就拍上了。抓在手里就骂上了。

“他奶奶的，什么玩意都欺负老子呀。局长不正眼看我，你他奶奶的还敢咬老子。你不是咬老子吗。今天不管你是那路神仙，老子先他娘的吃了你。”

醉鬼难道都是这个德行吗？什么也不怕呀，什么东西也敢吃。张川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捂在嘴里咔嚓咔嚓嚼了，呵，是肉啊。还挺香。

张川低着头大嚼着刚抓住的野味，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来到张川近前打招呼。

“大哥，摸一摸吗？天快要黑了，我也要收工了。最后一单生意，我给大哥打个折吧。隔着衣服摸两块，直接摸肉五块。大哥要愿意多出钱，别的生意我也做。一定让大哥满意。大哥来来呀。”

张川一听就是摩登女郎揽生意，自己正烦着呢。吃饭都成问题，还他娘的来来摸摸。张川一抬头。

“滚，”

“我的妈呀。”张川的面目，把女人吓了一跳。

摩登女郎快速的一扭屁股，一溜烟的跑了。胆小的谁看见都跑，张川一抬头，那嘴角还流着鲜血呢，嘴巴一动一动的嚼着。眼睛里冒着绿光，凶神恶煞的样子。活脱脱一个吸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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