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牛的家乡，一般女人都是勤劳贤惠的，起的比报晓的公鸡还早。

每天清晨，男人们起床下地走路的踏踏声，女人起床开始倒马桶、倒尿壶、铲锅底烟灰，然后洗衣的洗衣，采桑叶的採桑叶，织布的织布......这些声音形成江南村庄一首首美妙的晨曲。

而二牛家里，李氏和张敏、二牛等起得也很早，倒马桶的倒马桶、铲锅底的铲锅底、犁田的犁田，只有王玉梅这个新娘直睡到红日三杆也不起床。太阳从窗户里射进去，嗮在她的屁股上，她都懒得挪一下。

二牛是个孝顺的男人，可是，自从王玉梅嫁过来以后，王玉梅就不让二牛孝敬他母亲李氏，而是让二牛和李氏孝敬“她”，让二牛给年纪轻轻有手有脚却吃喝玩乐的她捶背揉肩，让六十多岁的李氏给她端茶送饭。

公公李乾隆在县城打工，偶尔回家。李乾隆回家的时候，看见王玉梅在家里像个奶奶一样要人伺候，很是看不惯，有看见王玉梅在外面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就更看不惯，就阴着脸说了她几句。

王玉梅行为虽然有所收敛，却对公公怀恨在心。

几天后，李乾隆假期到了，又要去城里去打工。临走前，李乾隆叮嘱李氏不要惯着她，要注意王玉梅在外面勾搭男人。

王玉梅在隔壁听见了，恨李乾隆恨得咬牙切齿。

李乾隆走了以后，王玉梅又开始和外面的男人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张敏驮着药箱正好去卫生室，看见王玉梅那样子，就不自在地瞅了她一眼。

王玉梅觉得张敏这人很讨厌，不该来的时候来，不该瞅的瞅，怕张敏回家会说这事，就决定先发制人，用一石二鸟的办法对付张敏也顺便打击一下给过她脸色看的李乾隆。

她急忙回家，回家以后，对二牛说：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你嫂嫂勾搭你爸，你嫂嫂和你爸有奸情！

二牛嫂嫂名叫张敏，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那时候还年轻时髦，丈夫大牛是公社邮局邮递员，长的也还风流倜傥，而张敏公公却是个60多岁的老头，王玉梅嫂嫂怎么会勾搭公公？二牛根本不相信，连连摇头说：这玩笑可不能随便开，传出去你脸上也没光彩！

什么？我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他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我有什么不光彩的？

哎呀！没有证据的话，你最好不要乱说。

好，你等着！我会找到证据的！

二牛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去地里干活去了。

王玉梅在家里寻思着怎样编出张敏和公公偷情的事，可思来想去也编不出，很是烦恼。

这天，张敏下班的时候，看见李氏在菜园里拔萝卜，怕李氏累着，就去帮忙将萝卜挑回家。

公公李乾隆正好回家，看见张敏从菜园里挑萝卜回家，就去帮忙。其实，萝卜挑回来也是大家吃，李乾隆给张敏帮忙，等于给大家帮忙，给他自己帮忙。

王玉梅不去帮忙做事，看见李乾隆给张敏帮忙，心里还不高兴。

王玉梅不高兴，就等二牛回家的时候，对二牛说：你家那个老东西给大媳妇做事突是劲，屁**里都是劲，也不知道是吃了儿媳妇的屁，还是嗅到骚气了？

二牛听了，不高兴地说：你瞎说什么？都是一家人，爹爹给嫂嫂帮忙就等于给他自己帮忙。

王玉梅瞅着二牛说：就是想嗅骚气！嗅骚气！嗅骚气！

二牛不想和她争，不再理她。

王玉梅接着推了一下二牛，神秘兮兮地说：哎，你嫂嫂经常夜里出门，玉米地、麦地里、稻田里都是好场地，她想和你爸做那事还不容易？

二牛气得直摇头说：看你胡说什么，田地里不有虫子咬吗？

他们快活，还管什么虫子咬不咬？就是有老虎咬，他们都会去！王玉梅说。

嫂嫂夜里是给人看病去了！你别瞎说！二牛说。

哼！那是借口！谁知道是不是给人看病去了？就是给人看病去，谁知道她约你爸在路上干了什么龌龊事？王玉梅气势汹汹地质问二牛：你说啊！你说啊！

不可能的事！二牛瞅着王玉梅说。

怎么不可能？哪个公公不想漂亮儿媳？哪头老牛不想吃嫩草？我们生产队的老队长不就和自己的儿媳张银花有勾搭。儿子不在家的时候，他给儿媳张银花洗澡都被人从窗户里看见了。这事全公社人都知道！

那，那是老队长，老队长有钱，你别把我爸和老队长那老色棍比，也别把嫂嫂和张银花那骚狐狸比！二牛说，太荒唐了，天下少有的事！

王玉梅说：你真是少见多怪，这事多着呢！黄豆大队的老黄头，也50多岁了，想和儿媳，被儿子逮到，爆打了一顿。老黄头自己觉得无脸见人，要上吊呢。

什么是扒龟啊？二牛问。

扒龟就是公公和儿媳不穿衣服在**做那事！王玉梅说，你爸和你嫂嫂肯定扒龟了！

二牛说：那些事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你不要乱说，就是真的，你也不要把我爸和那些老色棍比，也不要把我嫂嫂和那些风流爱钱的女人比！

王玉梅撵一步说：我就要比，他们是一类货色！

二牛不想和王玉梅争吵，就摇摇头，拿着篱笆去地里干活去了。

那时候，张敏是大队赤脚医生，经常夜里给人看病，在王玉梅的嘴里就变成夜里去和她公公扒龟去了。还有，张敏因为夜里加班给人看病，因此有一点补贴，在王玉梅嘴里，那些钱就成了公公给的，用来换骚气嗅的。

在他们这个大家庭里，按照习惯，每人的工资钱都交给李氏统一开支，加班得到的补贴就归各人自己享用。

这天，张敏领回了加班补贴。张敏领钱的时候，让王玉梅看见了。她很嫉妒。

王玉梅回家就生气地对二牛说：你爸那个老东西赚了不少钱，都贴给他大儿媳了呢。

二牛说：你别瞎说，爸身上本来就没有钱。

王玉梅说：就有钱！老头和大媳妇有不正当关系！老头玩了大媳妇，钱肯定都给大媳妇了！

二牛吓得对外面看了看说：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又没看见！

钱不是给大媳妇给谁了？你说啊！还要看见吗？大媳妇有钱就是证据啊！王玉梅审问似地推着二牛说。

大媳妇有钱怎么能是证据呢？可能是她从娘家借的啊！也可能是别人给的啊！也可能是加班费啊！二牛不高兴地退后一步让开说。

就是你爸给的！不然，老头在外面做事，也没看见拿钱回家，钱到哪儿去了？就是塞到你嫂嫂的小眼里去了！王玉梅撵上去瞅着二牛领口说。

你怎么老是往龌龊的地方想啊？嫂嫂是那样的人吗？二牛拉开王玉梅揪领口的手生气地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哪种人？难道你也和她通奸了？王玉梅气势汹汹地问。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和嫂嫂那个？我不会，我爸也不会，我爸，就是你公公，他也赚不到钱，再说，就是有一点钱，也许是自己用了呢，二牛问：怎么能证明是给大媳妇了？

反正他们有关系，我亲眼所见！王玉梅说：我已经将他们捉奸在屋。

二牛疑惑地看着王玉梅问：这话怎么讲？

那天回家，我看见家里门关着，推开一看，就见他们两人在家，王玉梅推了二牛一下问：不做龌龊事，两人关门在屋里干什么？

一家人住一屋正常啊！二牛说。

关门明罢着有事！王玉梅肯定地说。

冬天，不关门冷啊，看你尽瞎想。

他们睡一床正常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睡一起了？

肯定的了，还用问，一男一女在一个屋里关着门，不睡觉，那干什么？

二牛急的直摇头说：你呀！我没法和你说。

王玉梅听了，说：那就是有了！老头玩大儿媳妇，玩烂了大儿媳妇我都不管，只要老头钱别乱给就行，你得找老头和你那个骚狐狸嫂嫂去讨个说法！

二牛听了，说：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和我说说无所谓，可不能对别人瞎说啊！

我就要说，老头和大媳妇搞上了，成何体统！王玉梅说。

二牛听了，气不过，摇摇头，驮着锄头去自留地里锄玉米草去了。

见二牛走了，王玉梅气的一跺脚就去找婆婆李氏说理。

李氏知道张敏和自己丈夫不会有那事，就郑重地对她说：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能乱说啊！

王玉梅跳起来指着李氏说：怎么不可能啊？我说可能就可能！你这个老东西，还支持丈夫和大儿媳偷情？

李氏气得直摇头，用手指点着王玉梅，不知道说什么好。

接下来，张敏洗澡的时候，被公公李乾隆撞上。

那天，张敏给人家接生，跑了许多山路，累了，回家洗澡忘记插房门。

李乾隆正好回家，推门准备拿扇子，正好撞上张敏洗澡，急忙关门退步出来。

出来是出来了，可这事被王玉梅看见了，马上幸灾乐祸地去告诉地里锄草的二牛说：告诉你一个惊天的消息！

二牛停下锄头问：什么惊天的消息啊？

你爸偷看大儿媳洗澡。王玉梅说。

二牛四面看看，压低声音说：你别瞎说！

我亲眼所见！王玉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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