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说,“其实我搭火车已经搭了很多次,看的风景也够多了,但唯一的遗憾就是未见过别的火车出轨。”
话音一落,只听大地轰隆一声,我跟堂哥还有其他乘客都像被一名神力之人推了一把,身子抛飞往前。
不知是谁先叫起的,“不好了,地震。”
这一嚷立马让群众陷入恐慌,拿起包袱往外扔的,操起家伙砸玻璃的,还有把人往外推出去的。
我跟堂哥都是临窗,但由于窗只能开一边的缘故,我只能先让堂哥先走,堂哥一马当先地站上窗架,他咦了一声说,“怎么景色跟大地都……”
还没说完,他已经被挤出窗外了,见他安全着陆,站起来的时候双手还抡着臂,而且还向着车厢大喊,虽然大家都听不到他说什么,但积极乐观的求生意志让大家以为没事,所以他们很放心地跳了,但我很疑惑,以火车的匀加速的速度前进,应该是跳一个不见一个(我看窗的角度),但怎么每个人跳的位置都跟堂哥的差不多,又或者奋勇地跳往堂哥身上跳,在经过了十余人的跳车表演后,终于,我明白了堂哥的好意,他要说的是,“大家不用跳。”但像所有的垫脚石一样,堂哥被人踩在脚下。
当我跳下车厢上重新寻找堂哥影子时,我发现他已在离轨不远处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气了,我说,“哥,你没事吧?”
堂哥捂着心胸,说,“我可能快要死了。”
我说,“你不会死的,你只不过被多踩了几脚。”
堂哥咳嗽着,说话的时候青筋都勃起了,“你说得轻巧,我从上面跳下来踩你几脚试试。”
我低着头说,“哥,我错了。”
眼睛虚空地望着有点混黑的天色,让人感觉堂哥在组织着什么遗言,“不要在将死的人面前说对错,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说,“那我能做什么?”
堂哥伸出手道,“手。”
我伸过我的手,没有让他捉着,而是递到他脸孔上说,“有多少个手指头?”
堂哥昂起头说,“跟你说正经的,你居然叫我数手指……”
我忙说,“手给你。”
堂哥抓着我温热的手说,“我觉得我一生做的好事不多,但唯独今次做好事做过头,如果你问我在此事会不会后悔,我一定会答不后悔……”
我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
这时,车厢的广播响起了,那是幅富有磁性跟责任感的声带,“各位乘客你好,我是你们的车长张迈佳,由于前方轨道有一群野牛闯进,我方已尽全力地刹车,但很不幸,我们还是撞上了一头牛。”
大家噢地一声,都感受着那头被撞的牛的痛。
车长说,“本来这件事可以呼啸而过,但出于人道精神,我们停下了,但没想到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只被撞的牛引起了众牛的公愤,现在我们的车头已经被牛群重重包围,但没关系,这件事我们会先后撤,等到有足够动能时,我们再撞一次,希望大家耐心等候以及在原位上坐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广播又传起了车长动人的声音,“各位乘客你好,我是你们的车长张迈佳,因为牛群穷追不舍,所以火车没法启动,但没关系,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妥当,请各乘客耐心等候。”
正如堂哥所说,途中的风景看了不少,但就是没看过火车出什么大问题,基于大家都无事可做又得重新等车启动,所以大家都闹烘烘冲到车头看戏了。
来到火车头两公里的地方已经发现不少人围着观看了,只见有人遥指着远方说:“撞了撞了!”
只听天地间轰的一声巨响,我以为车子启动了,探出脑袋一看,火车没动,但牛群已在攻击车头了。
群众一下就沸起来了,“牛撞车了牛撞车了。”不时还有人拿出相机拍起这生活难得的一见的乐事。
“那是当然的,”堂哥一幅深情地说,“但请你记住,记者采访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我的事完完整整地告诉他,一字不漏的告诉当时我是怎么做,怎么为人民服务的。”
我说,“你可以放心,我是绝不会让火车事件的报副比你的人头还大。”
堂哥艰难地噎了口口水说,“如此甚好,记住你说过话,答应过我的事,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说,“好,你放心去睡吧。”
说着,头一歪,堂哥睡着了。
只见一大妈站在一堆有人高的狗尾草旁说,“哎哟,地震没了,刚才那个好小伙子叫我们下车的?”
听到有人赞扬,堂哥不顾睡意,猛地高举着手说,“是我这个好小伙子。”
“好啊,”大妈说,“你把我们骗下来了,你要把我们托上去。”
听了这句话,堂哥几乎要吐几斗血了,“我用尽吃奶的力告诉你们不要下来,你们踩在我身上不赔汤药费就算了,居然还说我骗你们下车,这年头做好人容易嘛?”
大妈咳了咳说,“当时车厢太吵,没注意到你说什么,只见你一个猿猴似的乱摆,我们以为你叫我们放心跳。”
本章已完结,下一章内容更精彩喔。
下一章“第9章:九”内容快照:
『九』
这时,车厢的广播响起了,那是幅富有磁~跟责任感的~带,“各位乘客你好,我是你们的车长张迈佳,由于前方轨道有一群野牛闯~,我方已尽全~地刹车,但很不幸,我们还是~~了一头牛。”大家噢地一~,都感~着那头被~的牛的~。车长说,“本来这件事可以呼啸而过,但出于人道~神,我们停~了,但没想到新的问题出现了,那只被~的牛引起了众牛的公愤,现在我们的车头已经被牛群重重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