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被土匪绑架了,那伙歹徒带着三姨太和赵家贵在丛林中消失以后,赵金富才清醒过来。冯二虎说:“老爷,我们回家去吧!”赵金富无可奈何地从地上爬起来,上了马车,回家去了。
三姨太心里明白,在旧社会,土匪绑架地主老财儿子、姨太太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绑架又叫绑票,他们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钱财,一般交了赎金,他们就会放人,如果不交或者交不出赎金,他们就会撕票,就是将人质杀死。这些土匪是无法无天的,女人质到了山上,遭到土匪侮辱是难免的,有的还被留在山上做压寨夫人,另外,土匪赎金的数目太大,五千块大洋,赵金富就要倾家荡产了,现在兵荒马乱,就是变卖家产,也难寻买主啊,三姨太心里很害怕。一个土匪把三姨太搂在怀里,不住地在三姨太脸上亲,赵家贵在另外一个土匪怀里,吓得直哭。
十几个土匪,在深山老林里走了半个多小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后来在一座山神庙前停了下来。三姨太只见庙里灯火辉煌,土匪们的面罩都取下来了,三姨太一见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庙里的菩萨没有了,庙堂变成了聚义厅,庙堂后面还有十几间平房,土匪把三姨太和赵家贵带到后面一间平房里,叫他们先在这里休息。三姨太见房间里有一张床,有桌子凳子,三姨太就抱着赵家贵坐下来歇着再说。
过了一会儿,听见有两个人在门口说话,一个人说:“大哥,这个女的蛮漂亮的,二十来岁,长得水灵灵的,你就留下来做压寨夫人吧?”另一个人说:“老二,不行,人家拿了赎金来赎人怎么办?”老二说:“钱拿来就把儿子给他,把女人留下来。”两个人推门走进来,三姨太抬头一看,一个是刘玉宝,三姨太吃惊地说:“你怎么在这里?”刘玉宝说:“怎么是你?”老二说:“大哥,你们认识?”刘玉宝说:“她就是我过去跟你说过的桃花啊!”老二说:“原来是这样,太巧了,那我走,你们好好叙叙吧!”
老二出去以后,刘玉宝关上门,两个人就谈了离别以后的各自情况。刘玉宝说:“那天傍晚,狗地主把你带走,我气得一夜没有合眼,我恨自己穷,没有钱。后来我听说莲花山上有几个好汉劫富济贫,豪侠仗义,就投奔到莲花山来了,因为我学过拳,老大很赏识我,一年以后我就做了老二,去年大哥生了急病去世,我就做了老大。”三姨太说:“你现在就是土匪头子?”刘玉宝说:“我们不是土匪,我们专门抢劫、绑架地主老财,对穷人我们是秋毫无犯的。你的情况怎么样?在狗地主家里受不受罪?”
三姨太说:“那天晚上,老地主把我带到家里,就张灯结彩,大摆筵席,收我做了三姨太。二姨太对我还不错,就是大太太坏,一天到晚在我身上找茬儿。”刘玉宝说:“老地主对你怎么样?”三姨太说:“有什么怎么样?反正我什么都要听他的,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稍不如意,张口就骂,举手就打。”
刘玉宝说:“走,到我房间里去谈。”原来这里是一间客房,是专门留给被绑架的人住的,比较脏。刘玉宝把三姨太母子带到旁边的一个大房间,里面摆设很阔气,刘玉宝拿出干净的面盆、毛巾,倒热水给三姨太洗了手脸,又泡了两杯茶,还拿出许多糖果糕点给赵家贵吃。刘玉宝说:“你们就不要走了吧,我现在有钱了,养活得了你们。”三姨太犹豫了一下,说:“不行啊,家贵在这里,到哪里读书,长大就成了小土匪了。”刘玉宝说:“那就叫家贵回去,你留在这里。”三姨太说:“这也不行,儿子就是我的命,我怎么能离开儿子?”刘玉宝说:“那我也不能强留你,不过这几天,你得陪我,也了却我的一条心愿。”三姨太也不好拒绝他。
赵金富回到家里,立即把黄树人找来,问:“现在账房里有多少钱?”黄树人说:“现金只有200多块大洋。”赵金富说:“三姨太和家贵少爷被土匪绑架了,要我们三天以后,拿5000大洋去赎人,不然就要撕票。”黄树人说:“这个数目太大了,就是变卖家产也来不及啊!”赵金富把大太太和二姨太喊来一起商量。赵金富说:“家贵是我们赵家的独苗苗,三姨太是我的心上肉,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他们赎回来。”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想不出好办法。黄树人看看大太太说:“是不是请太太回娘家想想办法。”黄树人心里明白,大太太于桂珍娘家是东庄大地主,在县城还开着钱庄和几个店铺,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只有于家能拿出这样一大笔钱。大太太于桂珍想想,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答应回家试试。
第二天上午,大太太于桂珍就回了娘家。于桂珍的父亲于海泉已经75岁了,他做不了主,派人去县城把大儿子于树波喊回来商量。于树波说:“这么大数目,筹起来就怕有困难。”于桂珍说:“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于树波说:“赵金富怎么说?”于桂珍说:“他说就是倾家荡产,也要把他们母子赎回来。”于树波和老爷子协商一下说:“钱我想方设法替你筹,但是必须用家产做抵押。”于桂珍说:“那就谢谢大哥了,我这就回去,叫他们来具体谈。”于桂珍当天晚上就回来了,于树波也到县城去筹钱。
第三天上午,赵金富带着黄树人到了于桂珍家,用500亩良田、一个油坊、一个粮行、一个鱼行做抵押,拿到了五千块大洋,合约上写明三个月以内还清本息,否则抵押家产归于树波所有。第三天晚上刘玉宝派人来到赵金富家,取走了大洋,赵金富随即跟着来人上山,把三姨太母子带了回来。三个月以后,赵金富哪里有这么多钱还债,那些家产就自然归了于家,赵金富心里明白,他的大舅子是趁机打劫,对于树波恨之入骨,就经常把气出在大太太于桂珍身上,于桂珍也气自己娘家不讲人情,不久于桂珍就生病去世了。
没有了田地、油坊、鱼行、粮行,赵金富把大部分佣人也都辞了,只留一个丫鬟,一个老妈子,后来赵金富和二姨太又先后生病,把房子也卖了,赵金富和二姨太也死了,到了1949年春天快解放的时候,赵家就剩下三姨太和赵家贵母子两个人,老宅基上还有三间平房,湖边还有2亩薄田。
解放以后,三姨太的哥哥马福海当了贫农团团长,刘玉宝带的十几个土匪后来被青龙山上的游击队收编,刘玉宝就参加了革命队伍,入了党,1950年春天转到地方,做了赵庄乡的乡长。土地改革的时候,对于三姨太母子的成分问题,有人提出,应该定为地主,马福海和刘玉宝认为,三姨太原来家庭是佃户雇农,是地主把她抢去做三姨太的,现在只有2亩薄田,三间平房,应该定为贫农。后来上面批下来,三姨太和赵家贵的家庭成分是贫农。(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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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难言之隐』
1950年土改,三姨太虽然定了贫农成分,日子仍然很艰苦,三姨太从小在家,田里的活儿都是父亲、哥哥~,自己只是帮助~~~些家务事情,~~~饭,最多~田拔拔草,到了地主家~三姨太,丫鬟、使~十几个,她更是~来~~饭来张~,过着寄生生活,现在带着一个儿子撑门立~,2亩薄田~自己去耕种锄耙,哪里有这个能耐,三姨太田里的苗没有草高,哪能打~多少粮食?~放初那几年,不是闹~灾,就是~旱,年年灾荒,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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