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文娜病了一场,整个人略显憔悴了。她是个经受不住寂寞的人,病未痊愈就已经跑回学校撒野。夜颜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韦可倩使出浑身解数逗她乐,她也只是咧开嘴象征似的笑,有时干脆不搭理韦可倩。
“娜娜,”韦可倩皱起眉头,说:“颜颜估计饮了多愁善感的毒酒了。”
“是不是因为思念我过度,才……”
“娜娜,小倩,”夜颜忽然打断潘文娜的话,“我们三姐妹创建一个叫‘永恒’的基金会,好不好?”
“基金会是用来做什么的?”潘文娜问。
“简单的说就是给贫困的学生一些精神上的帮助,很多精神上的慰藉。”夜颜说。
“你做白日梦呢?”韦可倩感到好气又好笑,“我们都是学生。都是消费者,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来帮助别人!”
“我们能力有限,但我们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可以少花点零用钱,我们教室的矿泉水瓶一天之内最少也有十个,我们可以收集了然后拿去卖。我们的压岁钱可以自己用一半,另一半用以资助我们学校的贫困生。我们还可以说动班里的同学,身边的朋友以及我们的父母加入我们的团队。一人之力有限,但众人之力是无限的。”夜颜激动地说。
“瞧你说得那么容易,这办法能行吗?”韦可倩怀疑地问。
“行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夜颜说。
“说得我都心动了,”潘文娜笑呵呵地,做慈善说不定能上电视,名满天下呢!
“心动不如行动,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夜颜说干就干,一连两天来,她们三个除了学习就是忙着写宣传,再自掏腰包请人家做宣传单。夜颜是信心满满的,韦可倩与潘文娜看见夜颜**满足又自信的笑容时,她们也乐观的相信,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只要她们有足够的耐心,信心,恒心,一切都会风生水起的。
江流羽拿了一张夜颜写的宣传单给柳婌瑶,柳婌瑶接过宣传单,映入她眼帘的第一行字便是“人生之光荣,不在金钱无数,而在奉献爱心!”柳婌瑶接着看下面的文章,才看了一行,脸上**了一抹笑意,再接着往下看时,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了。
“好文采!”柳婌瑶不禁大加赞赏,“年纪小小竟能仿《滕王阁序》写出这么好的宣传单,真是难为她了。”
“妈妈知道是夜颜写的?”江流羽诧异的问。
“除了她,试问你班还有谁能写出那么文采飞扬的东西?”柳婌瑶说。
“您可真是了解她。”江流羽嘿嘿笑道。
“她是你舅舅的得意门生,你住院那年,你舅舅经常在我面前夸夜颜,我想不了解都难!”
江流羽想想,确实也是如此,他舅舅逢人便夸夜颜,夜颜不想大名远扬都难。
“妈,您难道没有一丝表示?”江流羽问。
“你大可放心,”柳婌瑶微笑道:“夜颜年纪轻轻就会想到扶危济困,不说她将来成不成气候。就凭她拥有一颗仁爱之心,我们也要帮助她,让她相信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夜颜拿着宣传单满怀信心地跑回家,她相信母亲一定会大力支持她,然而当她把宣传单给夜婉看时,夜婉只瞥了一眼,就将宣传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你这是卖弄文笔!”夜婉一脸怒气,“小小年纪就这样,长大了还不知道成什么样!”
“我不明白。”夜颜眼中噙着泪花,满是委屈。
“不明白?”夜婉冷笑道:“不是卖弄文笔干什么写成文言文!”
“写成文言文是给学识高的人看的。”夜颜解释说。
“那学识不高的呢?”夜婉接着问。
“俗语。”
“你这是不尊重普通大众,比卖弄文笔更不可取。”夜婉说。
“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深懂这个理,我也没有给他们分等级。”
“不知悔改。”夜婉的怒气已渐渐息却还是不满夜颜的说词。
“我会重新拟一份宣传单,以朴实无华的文字打动人,让他们都乐于做奉献。”夜颜小声的说。
“努力去拼搏,”夜婉拉过夜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妈妈对你严格都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热衷于公益事业,那就要努力,坚持,坚守你心中的梦想。妈妈会给你意见,但不会干扰你,我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温暖他人的女孩,即使没有钱也可以,你能明白妈妈的话吗?”
“我明白!”夜颜坚定地点点头,她知道她会做好,不管这条路有多坎坷,她一个人也会勇敢前进。
月考成绩下来后,夜颜依旧位居榜首,江流羽以一分之差居第二。韦可倩看完排名榜后,兴奋莫名的跑回教室。
“颜颜,我们班有和你同名同姓的同学!”
“什么同名同姓,那年纪第一的就是颜颜!”潘文娜想了想又说:“Thefirstprincess是校长给夜颜的称号,这全校都知道的事,你竟然不知道!”
韦可倩羞得无地自容,她对夜颜抱怨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平时嘻嘻哈哈的和我们一起逃课。最重要的时刻却一鸣惊人。”
“别纠结了!”夜颜笑着说,“江伯母捐了两千元,我们学校的老师捐了三千元左右。我估摸着这次月考排名出来后,我们所收到的捐款将用在那些学习成绩中等,但家庭经济苦难的学生身上,你们的意见呢?”
“为什么不是资助那些年级排名靠前的学生?”韦可倩提出心中的疑问。
“尖子生每个学期都有奖学金,那些足够支付他们一个学期的学费了,若是他们生活上有特别困难的,我们也可以给他们每人一个月拨出五十元。”夜颜说。
“一个月五十元?似乎太少了!”潘文娜惊呼。
“我们的资金很紧,资助对象不止一个人,说不准今天还能拿出五十块,明天连一个子儿也使不出了。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夜颜反问潘文娜,“你是想我们的永恒一直风生水起还是明天就关门。”
“明天就关门还不让人笑掉大牙!”韦可倩说,她想了想,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又让她十分苦恼,“可是凭我们的能力也没有办法让它一直生存下去。”
“办法我已经想好了,现在我去政教处找主任,等我回来再把详细的计划告诉你们。”夜颜说完起身离开了。
韦可倩问潘文娜,“颜颜不会又犯错了吧?”
潘文娜听了,不由笑道:“犯什么错呀?小颜去领上个学期的奖学金。”
“奖学金,多少?”
“一千元。”
“什么?”韦可倩大叫,“一千元!那丫头有那么大的能耐?”
“Thefirstprincess年年全市第一,直至目前为止没有人将她推下公主的宝座。校长心里高兴,给她的奖学金是每学期至少一千元,并且放下话说谁能登上第一公主的宝座,奖学金翻倍给,当然那一千元是校长额外支付的,还有市政府的奖学金呢。”
“纯属虚构,”韦可倩一脸愤慨,她当时还说夜颜和她半斤八两,万万想不到是她自己有眼无珠。明明就有一个顶级高手在自己身边,竟还舍近求远地跑去向别人请教问题,难怪同学们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
天气晴朗得有点不近人情,灿烂的阳光洒到人间,照得南囿寻头晕眼花。南囿寻在这幢漂亮的小洋房前徘徊了许久,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拜见这座房子的女主人。
在她犹豫之际,一位衣着华丽的少妇挽着一个少女走来,少女一身粉色的小洋装,她大大的眼睛可爱得扑朔迷离。少女见到一身旧衣的南囿寻,不由得放慢脚步走到南囿寻身边,她从未见过穿得如此寒碜,浑身散发着一股凄凉之感的人。她同情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女,她想救她南囿寻于水火之中。
“姐姐,您找谁?”萧竹悠轻声询问,她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带着棉花糖的味道。可是南囿寻却不为所动,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萧竹悠一汪清澈的水眸,唇角往上一扬,笑开了。
这是刺眼的笑,刺得萧竹悠的双眼发痛,她知道那笑的名字唤作“嘲笑”!萧竹悠很是委屈,她不知道她哪儿做错了,竟惹来这个陌生少女的一阵嘲笑。
“你来干什么?”攸兰若厉声道。
南囿寻把目光从萧竹悠身上移开,她看着攸兰若,**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五年不见,这个女人竟还认得出她南囿寻,并非这个狠心的女人太过于思念她,而是南囿寻长得太像林黛玉,让人看一眼便一生难忘。
“萧太太,我找您要点东西。”南囿寻面无表情的说。
“我并没有拿你任何东西!”攸兰若一脸怒气,“你拿什么?”
“钱,”南囿寻又强调,“给我钱!”
“简直痴人说梦。”攸兰若拉住萧竹悠的手,说:“悠悠,我们走。”
“等等,一个月三百,五年共一万八千元!”南囿寻伸手挡住她们的去路,一脸坚定的说,“给我抚养费,一万八千元!”
“你胡说什么?”攸兰若怒斥,“什么抚养费?我不懂!”
“妈妈!”南囿寻双膝跪下,含泪恳求道:“我们现在很缺钱,我求您给我,一万八千元对于您而言只是一顿饭的钱,但是于我而言却是天文数字。您给我一万八千元,从此我不会再找您,您若看见我,完全可以忽视我。”
“此话当真?”攸兰若不免激动,一万八千元撇清关系,值得了!
“如有半句假话,南囿寻不得好死!”南囿寻指天发誓,两行热泪从她的眼角滚到尘土里,惊起一滩红尘开落于尘世间,一万八千元,用一万八千元断绝母女关系?谁敢说不值!
“今天下午你到荼荷茶馆等我。”攸兰若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就拉着萧竹悠走了。
“妈,她是姐姐吗?您不该那样子对待姐姐!”
“她不是你姐姐,以后离她远点。”攸兰若警告女儿,“还有今天的事不可以告诉你爸爸。”
“我不要!”萧竹悠甩掉攸兰若的手,“我去找姐姐。”
“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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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信仰而活,夜颜作何解』
夜颜似乎总有忙不完的活,前阵子才把筹集到的资金发放到她们拟定的同学~中,现在学校~举办一个文艺晚会,夜颜又忙得团团转转。“颜颜,我都快~累~了,你还忙什么?”韦可倩苦着脸~怨。“我打算利用文艺晚会再筹集一笔钱,你也知道,我们前阵子筹集到的钱没有多少了,我不能让资金枯竭。“夜颜说。“可是我们~这些又没有利益,这不是白辛苦吗?“潘文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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